可是这么做,宿溪又觉得心不甘情不愿,她才不愿意白救陆文秀。

刚才头顶的三朵乌云,猛然消失,他头顶重新冒出了一颗小小的太阳。

……

而这时候,长工戊不得不出来解释,说是当日那位少年神医交给自己五个水囊,让自己每日倒一壶入粥中,足足喝完五日,便能痊愈。

而陆唤醒来之后,便打算今日提前将剩余的药煎煮好,再倒进水囊中带去,以免和昨日一样,要在拥挤的庙内,借用主持的火炉煎药,那样会浪费很多时间。

只见,仲甘平面前的观音菩萨便轻轻动了个方位。

……当然在屏幕外的宿溪看来,就只是短手短脚的卡通崽崽立在桌前,神情凝重地……露出了一小截白乎乎的手臂。

原来前段日子他感染风寒的那几日,京城中爆发风寒,像是一场瘟疫般迅速传染,宁王府中也有十几个下人因此被辞退赶走。

宿溪这边倒腾完,还没来得及去崽崽那边看一眼,检查的队伍就排到她了。

他需要银子,便需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人手,而那人送来的那新奇特殊的防寒棚——若是自己能弄懂其中原理的话,或许可以复制出许多个来,在外面利用化名,弄上一片农庄。

只不过,街市上小商贩售卖的弓箭全都是普通猎人用的劣质弓箭,弓臂的张力不足,箭头也不够锋利,若想得到一把好的弓,还不如购买桦木和翎羽,自己来雕制。

片刻后,他吸了口气,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

是为种植农作物和母鸡下蛋的事情烦心吗?

……反而,比起昨夜来,已经全然退了烧,浑身也觉得利索了很多。

她先把地上的被子拎起来,沿着屏幕划动,盖到床上的崽崽身上去。

更艰难的是冬日寒冷至极,所居住的柴院环境恶劣,以及缺衣少食,衣裳单薄打满了补丁,厨房送来的粮食不是米糠就是干巴巴的馒头。

不过现在还不急,还得一步步慢慢来。

护士小姐姐纳闷儿:“26床什么事一大早上这么高兴?”

而陆文秀正扭头打算看好戏,却陡然被从斜右方一推,他一个站立不稳,下盘虚浮,下意识抓住了身边的老夫人的衣领——

只怕到第三趟,陆唤就该趴下了!

陆唤下意识地就摸向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顾沁道:“咱们商量商量,给宿溪凑点儿?能凑多少凑多少呗。”

连她的喜好、身份、背景自己都不知道。

陆裕安神情渐渐变得难看,盯向陆文秀,宛如看着一个智障,呵斥道:“文秀,你又在胡闹什么?”

接着,他又将银针仔细刺入米饭当中,观察银针。

这盖子——他刚才不是打开了吗?

只是走到衣橱处,从中破旧的衣服最底下翻出了一把用石头磨成的尖锐形状的匕首,暗自放在了床底下的墙壁缝隙里。

陆唤疑窦地盯着自己的茶壶。

卧槽,这游戏名字有点羞耻啊,看起来就很粗制滥造。

仲甘平的府邸她没有解锁!

而且已经没有剩下解锁机会了,她为了看好戏,把最后一次解锁机会浪费在了城外的那片小树林里!

系统冷不丁道:“谁让你这么幼稚,还要亲眼看到宁王夫人三叩九跪。”

宿溪:“闭嘴。”

宿溪欲哭无泪,没办法跟着去仲甘平的府邸,看看崽崽都和户部尚书谈了些什么,便只好先下线,等晚上崽崽回来了再上线。

下线之前,她切换到了崽崽的屋内。

在其中一只桌腿中间镂空、不易察觉的地方找了找,找出一个非常小的盒子来。

这柴院虽然自从老夫人下了命令以来,就没人靠近过,但是崽崽还是非常警惕,担心二人沟通会被人发现,于是之前某一次写纸条,和她约定将字条藏在这桌腿里面,外面还有木条挡板,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而崽崽自从昨夜发现用那种问问题、放笔在不同地方的方式可以和她沟通之后,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恨不得一次性问她几百个问题。但可能是还得保持矜持,他并没问那么多。

此时留在小盒子里的纸张上的问题有两个。

——“我如约救下了陆文秀,虽此举并非我心中所愿,但你高兴就够了。

你若是高兴,可将毛笔放于纸砚左边。”

宿溪心里犯嘀咕,什么时候起崽崽都开始在意她高不高兴了,在意她的情绪,这不该有吧?还是说,崽崽这是在求表扬——?

宿溪脑海中迅速浮现,崽崽那日从溪边救下四姨娘的庶女,可是却没得到一声夸赞,他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皱着一张闷闷的包子脸独自回到柴院。

……也是,他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无论做什么都比陆裕安、陆文秀要杰出百倍,但仍然是从来没人夸奖过他。

宿溪不忍细想,飞快地将崽崽桌案上的笔全都掏了出来,还从商城里买了一把毛笔,全都扔在纸砚左边。

一共摞着十二只笔。

高兴高兴阿妈非常高兴!高兴x12!

第二张纸条的问题是。

——“此问题若你觉得为难,可不必回答。但若我没料错,你能识字也能写字,也愿意与我交流,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留下文字来回答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