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森警觉了:“一口气开四个小门面?刚开始就这么铺张,风险很高啊,他必须有足够的启动资金才可能熬过起步阶段的亏损。南风,租店面,装修,雇人,各种配套设施,一个月大概要多少开销?一般开店后要多久才能持平?”

孙静满脸委屈,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我哪里有没回答你问题,你问我别墅能不能去看,我说不能随便去,要先跟业主打招呼,业主同意,才能去看,这又不是敷衍你,事实如此嘛。”

林蓉一怔:“为什么?”

门店里有个男经纪要结婚了,老婆是在电子城卖手机的,两人都是北漂,都是从小城市出来的孩子,自己收入低微,父母也无力赞助,两人大学毕业后在北京漂了多年,还是无房无车无户口。这回女孩一不小心怀孕了,大家年龄也不小了,想来想去还是结婚算了。

林蓉一面思考,一面嘀咕:“嗯,我也不是要堵住每个窟窿,抓住每条鱼,但是目前情况是,飞单的太多,我的目的是把比例降下来……而且新经纪们容易被客户飞单,辛辛苦苦带客户看房,腿都走断了,鞋跟都磨平了,最终却没挣到佣金……怎么才能把这比例降下来,把收益提上去…”

“她上班都没心思,还加什么班。她现在一没事干就在飞虹泡着,几乎天天晚上都在那唱歌。”

陈江急:“林蓉,我真有话跟你说。我一直在找你。就几句。好吗?”

“那我现在就去投资安全套生产厂,大力研能抗艾滋的最新型避孕套,广告词:像中国的楼价一样安全可靠,金枪不倒。”

“……不要胡说八道。我叫你来是跟你谈谈楚楚的将来,不是听你无理取闹的。哎,早就知道你不可理喻,我居然还想跟你商量……”

张凌风现在是看见李旭就讨厌,张南风不像他三哥那么摆在脸上,但是对这外甥也实在好感不起来——

徐洪森吃惊,抬眼看她:“泡帅哥,泡什么帅哥?”

总部楼下的门店是家园房产最大的一个门店,有30多个经纪,配有一个经理,两个副经理,三个秘书。门店的经理姓张,40多岁,已经做了十多年经纪了,非常有经验,去年年底考过了房产经纪的执照。张南风怀疑他最近要跳槽或者自己开公司。

张南风无语,过了一会:“给谁找房子呢?”

徐洪森皱起了眉头:“楚楚,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跑了出来?”

赵楚却等不及了,走了过来:“徐哥哥,你今天也在这里啊?”灯光下赵楚脸色微红。

林蓉狼狈。

赵楚摇摇头,过去她也跟女同学逛过这一带,都是看橱窗,没进来过,刚才看了一圈,这里没一样东西是低于五位数的:“徐哥哥,你们买好了?”

“哦,他有应酬,他整个春节都很忙的,得到处拜年。”林蓉解释。

徐洪森处理事情从来都十分果断,办得了也愿意去办的事,就一口答应去办,并且告诉人家大概什么时候给回音;办不了或者不愿意不办的事情就一口回绝,并且三言两语把原因解释清楚,同时给出别的解决方案。

林蓉身体后倾:“不可以,徐洪森,注意你的举止……”下面的话被堵住了,徐洪森吐了一半葡萄酒在林蓉嘴里,两人一起咽了下去,然后舌尖纠缠在一起,久久接吻。

林蓉态度恭敬,语气平淡,面带微笑的回答未来婆婆的问题:“……我爸妈都是文-革后第一届考上大学的。爸爸在国营厂里当管技术的副厂长,我妈是事业单位的,是个小科长…”

“妈的,这到底是谁的房子,谁的床。”张南风“呯”的一声摔门而去,而且气哼哼的把楼梯踩得“咚咚”响。

“徐先生,请自重。小女子嘴里长了一口好牙,切肉嚼骨头不在话下。为您的安全着想,伤口不舔也罢。”林蓉拉拉徐洪森胳膊,意思叫他低下头来,然后凑到他耳边说,“告诉你个秘密,我下面还有一张嘴,没牙,要么你试试那。”

“张南风炒房,风险很大,一个新政策出台就可以使他的身价大起大落,而且他手里掌握的都是现金和可迅变现的资产。他的钱的都可以随意支配,所以他花起钱来,往往兴之所至,一掷千金。”徐洪森解释。

孙静狂晕,这啥回答。

张南风也笑:“你带他们看房的时候,开我车去接送,这样他们就不会另找别的经纪了。我这车花了20万买的敬礼牌照,车开过的时候,交警会冲你们敬礼,让这两个美国回来的土包看看咱中国经纪人的气派。”

张南风特意托付经理关照林蓉,有新客户主动上门店来问询,经理就派她去应酬,林蓉怕别的新人对自己侧目而视,所以干脆就不在门店里呆了,宁可在外面熬冻。

“那得看你表现。”林蓉低头在徐洪森脖子肩膀上亲着舔着。

“要么你坐我腿上,我一面开车,一面插在你里面。反正这么拥堵,车快不了。”徐洪森手颤,呼吸不均。

“我最讨厌女人装腔作势的摆谱,倒胃口。”徐洪森生气,他过去以为林蓉成熟理性,原来只表现是在工作上。女人都一样,一旦以为自己被追求,就摆出一副西施捧心状。

张南风看看她:“说明你过去生活至少够温饱。饿死事大,失节算个鸟。我手下的男经纪们经常遗憾自己没生成一个女人,女人实在没下顿了,还能在大街上卖。身为男人,卖房卖不掉,卖身没人要,卖肉还被屠夫嫌毛长皮厚、肉老没油……”

林蓉想的却是:我小时受家里人欺负,幻想白马王子来救我,都是以他为原型。后来我们长大了,他就变了,现在比谁都放荡。而且他从来没说过,他喜欢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哎,其实男人都一样,当老板的下流在明处,工薪阶层的白领男人貌似正经,其实只是没遇到机会而已

“我自己就是个例子,前面给我信息,带我看房的经纪都不能让我满意,总觉得他们给我的房源不对我的需求,带我看的房子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对他们也没什么印象。直到遇到你。从你给我信息起,就觉得那些房子特别合我心意,你带我看房,跟我讨论,令我耳目一新。我现在觉得,你推荐给我的房子,会比我自己选择的更好。虽然我跟你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你的知识和你的经验征服了我,迅建立起了我对你的信任和信心。为了不错过你,我要把我的每一分钱都用来从你这买房。”林蓉说的时候,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南风眼睛看,态度无比诚恳,眼神无比坦然。

张南风惊讶:“怎么,你跟徐哥就玩玩一夜情么?他对你可是很上心啊。”

“那好吧。”林蓉想了想,犹豫的看看徐洪森:“我开始啦。”

“嗯,你会做?”

“嗯,其实住办公室生活上反而简单方便,俱乐部有吃的,街上什么都买得到,而且还消息灵通,包括家里的消息,包括买房子,找工作,我还是暂时住着吧。等我房子买下来了,就可以搬到自己房子里去住。”林蓉心想:我赶紧把房子搞定,如果你真喜欢我,你自然会夜夜来找我,如果你待我可有可无,我也好及时抽身。

夜都会主人宋悦走到了舞台上,拿起麦克风:“现在我们请我们夜都会的特邀嘉宾,蓉蓉小姐为大家唱她自己作词的歌《何去何从》,有请。”

“哦,这样啊。”徐洪森有点明白了,看来林蓉赶人赶不走,干脆把房卖了,然后一走了之,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林蓉,够狠。

林蓉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能让我搞特殊化,但是我目前手上确实缺人,小刘已经工作5年了,从这个月起,我想把一部份活压到他身上,就当副经理用怎么样?给他加点薪水,但是暂时不给头衔。”

林蓉骂她小姨:婊子,婊子女儿,婊子她妈。

“你说清楚点,到底哪个妈?要你跟谁上床,为什么周琪要抱着孩子跳楼?”林蓉皱着眉头问。

“但是最主要的,我想还是我们在长久的共处中的慢慢培养的那种默契吧,如果有一天我真想结婚,为自己找一个精神上,生活上,生意上都能交流的伴侣,我会严肃考虑你的。但是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我不想受约束,也受不了老是面对同一个女人,乏味。”徐洪森已经收拾完毕,转过身来,剑眉凤目,鼻梁挺秀,高大英俊,气宇非凡。

“不,我是……”苏丹丹还想说话,徐洪森已经低下头去,把苏丹丹头转过来,咬住了她的唇,用力吸她的舌头,一只手继续揉她那个突起的小点,另一只手大力搓她乳房,下面开始有节奏的冲撞。

徐洪森看看她:“7-8个,这么多人你应该让他们跟旅游团。”

几秒钟后,林蓉把腿收回并拢。徐洪森抬眼看她,眼珠子又一片粉红:“我这么看你,你有感觉吗?”

林蓉本来想装没听见,但是不知道怎么了,火气忽然上来了:“这些应该是当爹娘给孩子提供的东西,吃不起,就别吃,养不起,就别生。”林蓉现自己忍耐力越来越差了,是不是昨晚上被徐洪森挑唆的?

“爸爸心疼我,跟我妈大吵,于是家庭矛盾总爆,爸爸铁了心要带着我跟我妈离婚,闹得非常厉害。家里人都指责我,说我是罪魁祸,吓唬我说我爸离婚后就会给我找个后妈,会怎么怎么虐待我。最后家里人逼我跪下,求我爸别跟我妈离婚,要我说是我想要父母双全,我爸这才不得不作罢。一个12岁的小孩子经历这种事,被冠以那样的罪名,又被赋予这么重大的责任,你可以想象我当时是啥感觉?”

老板娘递过两个泡沫塑料的小碗来:“五毛钱一串,自己拿,吃完了数竹签付账。这是麻酱,这是辣酱,自己加。”

徐洪森大惭。但是所谓夜黑人大胆,7年的欲望刺激着脑神经,几秒后,徐洪森咬咬牙,决定把话说破:“是我个人的生理特点,我海绵体一充血,眼球也会跟着充血。我极度兴奋的时候,眼球是血红的。我都担心哪天我眼珠会爆裂,好在医生说没事,因为充血时间很短,释放后就消退了。”

林蓉能理解姥姥姥爷偏心小姨姨妹的行为,平均主义是社会主义特色嘛,仇富是中国人民的优良传统嘛,林蓉父母就已经是社会主义专政对象了,林蓉现在有这份薪水简直成了为富不仁的阶级敌人,于是姥姥姥爷天天在家里扬劫富济贫的侠义精神。

陈江,帅哥,名校硕士,肥缺机关公务员,现在是科长,月薪5-6000,父母是事业单位职员,家境小康,家庭背景是北京土著,颇有社会关系——这样条件的男人在婚姻市场上居然是多么的稀少,多么的抢手,多么的早早名花有主,多么的不可能再得……

林蓉后来在本子上记下自己二百五的第一条证据:差点自杀成功,便宜了劈腿男和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