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森恼火,几步走到林蓉面前,一把把她拧过来面对自己:“跪下。”

张南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千头万绪,总是理不出个四五六来——

张南风脸红:“也不常,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嗯,飞一张至少等于做成了三笔生意…”

徐洪森听前面半段感觉不错,听到最后一句,大为不满:“她今晚上在干嘛?又加班?”

林蓉不干:“陈江,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呗,拉拉扯扯干嘛。我觉得我们没啥可说的。你还是赶紧跟你同事一起走吧。”

林蓉一本正经的说:“你应该在遗嘱上写明,遗体捐赠艾滋病研究中心。”

“……你这个老色鬼,你为了野女人,老婆不要,女儿不要,你居然说都不说一声,就起诉离婚。你花了多少钱买通的法院?你跟这些法官都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张南风默默无语,他没想到李旭留洋回来,办事风格他比小学没毕业的父母更黑道。都说外甥必似舅,李旭今年26,相貌长得跟两个舅舅很像,也是皮肤雪白,一双桃花眼,鼻直唇红,但是身材像父亲,更加高大挺拔,而且巧舌如簧,满嘴甜言蜜语,肉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还不时爆出两个英文单词。李旭回国没几个月,上班几乎难见他人影,却已经在公司年轻女孩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另外,还有朋友特别多,也不知道他怎么认识的,里面有有钱的阔少,有没钱的混混,但没一个正经货色。

林蓉缓缓曲身,胸部凑到他眼皮底下,将手里的咖啡放在他面前,然后挺起身体,微微扭动腰肢,腰下的那块布料摇来摆去:“主人,还有别的事吗?要不要我去泡帅哥。”

张南风犹豫了一下:“我陪你,这些话我们在办公室外讨论更好。”张南风说的是林蓉所在的门店经理的事。

林蓉脸红了:“嗯,他不是个一般人。他花了很多时间培养我,指导我,可惜我还是不能如他希望的那么出色。”

张南风头也不回:“不行,你有事没事得医生说了算。”

徐洪森忽然现自己正在莫名其妙的纠结,而且张南风正在盯着看他,好像看懂了他的纠结。真是羞耻,徐洪森恼火。

张南风盯着她:“那叫徐哥来这小区租个房跟你一起住怎么样?或者,你干脆住我这,徐哥一有空就可以过来,我又不会收你们房租。”

东西买完了,徐洪森走到赵楚面前:“楚楚,有什么喜欢的?”

想到这些,一股同病相怜的怜惜从心头涌起,张南风温言道:“林蓉,你今晚上怎么在这,徐哥呢?”

徐光明早就不管琐事,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当下只是象征性的对各个问题表个态。徐洪森才是具体办事的人。

“我喂你好不好。”徐洪深含了一口在嘴里,把酒杯放茶几上,然后膝行几步上前,搂住林蓉的腰,吻上了她的唇。

陈梅却没老公那份涵养,虽然徐洪森已经把林蓉的个人条件和家庭条件事先简单说明过了,陈梅还是在沙上正襟危坐的审讯了林蓉半天。

徐洪森一笑,拿起一个枕头砸过去:“还不快滚,把门关上。”

徐洪森笑抽了:“性别不是差距,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给我好好舔舔伤口。”

“真奢侈。”林蓉嘀咕着,心里觉得张南风的品味跟徐洪森差得太远,欧式家具颜色太浅,风格矫揉造作,奢侈但是平庸。林蓉觉得只有小姑娘或者暴户才会喜欢。

男子这下低头看广告去了,嘴里支支吾吾的嘀咕着:“哦,也许,可能,大概,没兴趣。不过,如果,要是,有中意的,买一套也无所谓。”

林蓉大笑:“我是不是该得诺贝尔经济奖。”

天实在太冷,老经纪门都躲在门店里面守株待兔——人家有老客户上门。林蓉穿着哥伦比亚的加长厚羽绒服,蹬着皮靴,在广场上绕着自己的广告牌,踱来踱去,不敢弓腰缩背,怕影响形象,只是不时跺跺腿,因为她脚尖冻麻掉了。

徐洪森嘴唇从林蓉的眉,眼,鼻,唇渐渐往下,开始亲下巴,头颈,锁骨:“还离不离开我?”

林蓉吓得魂飞魄散:“哎,你没看见车旁边,每秒至少路过10个。”

林蓉不理,笔直走了出去。徐洪森冷着脸,坐在位置上不动。过了几秒,张南风看看他:“徐哥,不追啦,就这么算啦?”

林蓉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所以我也不痴心妄想了。我还是离开北京,踏踏实实找工作过日子吧。就我的客观情况而言,尤其出卖肉体在床上挣服务费,不如通过卖劳力挣辛苦费,至少这是个稳定持久的生活来源。”

宋悦心里想:她名校毕业,大公司经理,我连大学都没上过,根本就配不上她,何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看她过去那个未婚夫,又是硕士,又是公务员,家庭条件又好,她今后肯定还是跟这种的男人结婚。我自己找个漂亮打工妹还差不多。

“房子那么大的资产,有时是人家两代人一辈子的积蓄,买家自然会比较谨慎,会花更多的时间来挑选,等待合适的房子出现。在这个过程中,换经纪也很正常,因为买家和经纪间需要有一定的时间建立信任,如果不能建立,买家就不会对经纪忠诚,而是会走马看花的,马路上看到什么广告就用什么经纪,直到理想的房子出现,反正从你这买跟从他那买,中介费都差不多。”

林蓉狼狈:“不,不,我一办完买房手续就离开北京,期房最大的好处是不用管理,没有出租收租金的麻烦。我今后在别的城市里找到工作,要么住宿舍要么租房住。”

徐洪森想了想:“这样,你想一想,权当你现在是在向我表辞职演说,把你这些年对我的不满都说出来,甚至可以说得夸张点,过火点,我跟你吵架,把对你的不满也说出来,看谁能把对方刺激得失控,先愤怒的那个强暴另一个,权当泄。”

“嗯,我从小爱好美术和音乐,但是家里不允许我修艺术,只能当做一种兴趣爱好了。”徐洪森把灯打开,走进开放式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牛排,“吃西餐好吗?”

林蓉看着他,心里反复掂量:搬去同居最大的好处是跟徐洪森天天晚上在一起,这样就最大限度的增加了自己跟他相处的时间,也最大可能的杜绝了别的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机会。但是他们两人还没开始就走这么近,会不会欲而不达?没摸透一人就直接近距离接触,更大的可能是使关系迅破裂。林蓉跟徐洪森相处7年,知道这男人性格挑剔精细,要多不好对付就有多不好对付。

徐洪森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流氓真有道德。”

林启明尴尬,姐妹跟同一个男人上床已经够骇人听闻了,母女要嫁同一个男人,怎么说得出口:“嗯,她跟家里人闹得有点不愉快,把房子偷偷卖了,留了张纸条就走了,家里人正到处找她呢。”

徐洪森一愣:“嗯,对,你加班加得太厉害了,确实得增加人手。不过,再配一个副经理嘛,公司每个部门都只配一正一副两个经理,如果你升到总监,倒是可以再增加一个经理职务,可是你现在资历不够……”

周丽华骂林蓉:婊子

家里人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妈妈,结婚,上床,跳楼的。

“嗯,这个倒也说不清楚,我们在一起相处时间太长了,已经熟到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你的,也许从你来公司面试的时候,你的容貌就讨我喜欢了——我一直是个色情狂,见漂亮女人就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