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刚刚凯旋归来的年轻武士突然闯了进来,褪掉了铠甲,露出结实的肌肉,几步奔到池子边。

“十万金!”莘娘唇齿间露出一抹笑意。

“将她带出去!”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像石头一样冷冰冰的。

笑怡呆在了那里,尽管铜柱上的三个人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怎能忍受这三条人命因自己而丧生?尤其是那个男孩子一声姐姐,勾起了笑怡心中再也难以克制的温情。

“打啊!”

笑怡被带进了穆易的帐篷,灌下一杯温酒,她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些红晕,气息也顺畅了许多。

“啪!”随从的一记鞭子抽在了笑怡苍白的小腿上,溅起一道紫色痕迹。

“关于离莫那个愚蠢母亲的故事吗?”离?的笑容此时有些恶毒了,“我只能说愚蠢的人是不配生活在世界上的。”

离莫回头看着离?平静的脸:“你对她做了什么?”

离莫离开后不久,一个一袭白纱的女子款款站在了巫祝面前。

离莫抬起手轻轻擦掉笑怡脸上的泪痕,将自己身上的锦袍褪下来披在笑怡瑟缩抖的肩头,耳语道:“醉了,今夜好眠!”

“令!”

“笑你个大头鬼啊!你以为你很聪明啊?你什么都知道,不可一世,可以随便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但是你就是一头猪,一头蠢猪!”笑怡莫名其妙的火,一时激动差点儿裂开了伤口,身上又淌出些冷汗。

毕方十一看着离?俊雅的背影,心里疑惑的要命,这个家伙到底是真弱呢还是装弱呢,怎么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算了,三天之后是地煞国迎接鬼方使者的日子,到时候找个机会带着灵曦公主逃离此地,这儿没有一只靠得住的好鸟!

离衍天坐在镶着金刚貔的锦缎靠椅上,微微闭着眼,屏风后面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是祭祀时掌仪法的巫祝。

“这样强人所难,有些卑鄙了吧?”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清冷凌烈压抑着怒气。

黑衣人将他扶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们都喜欢错了一个人,我现在只有恨了……我一定让这个女人陷入万劫不复,一定。”

“等等!”离莫严肃起来,人有时候不要太夸张了,笑怡的夸张激起了离莫莫大的好奇,他本来就对那天被笑怡的红光逼退一事视为耻辱,今日看到这奇怪的文字又加上笑怡夸下的海口,更是起了别样的心意。

乘着离莫没有过激行为,笑怡很狼狈的爬了起来,慌乱地看着他:“你为什么逼着我吃这个东西?”

笑怡回过神来好不容易将手臂放下,冷着脸:“看来少宗有半夜穿墙偷窥的变态习惯啊?真是难能可贵!”

离莫坐在了笑怡身边,看着这个女人天真的笑,心头狂跳,摸出一柄小剑,一尺来长,一指多宽,黄金铸成的剑柄熠熠生辉,出鞘的剑锋含着冷光。

“那后来呢?那两个被打败的王怎么样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来你们地煞国看到的宫殿是被那两个不要脸的家伙霸占了吧?”笑怡带着愤恨不平。

“宗主!”离莫有些急了,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舍,他不愿意丢下怀里的女人。

离莫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他喜欢这种掌控的味道。

离莫回过神来呵呵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反锁你了?门就在那里开着,你自己随时可以出去啊?”

耳边传来的低声戏谑,将笑怡的思绪拉回来,才现一行人都已经从金刚貔身上翻身而下,只有她光顾着痴呆呆地看那些建筑。

“啥?”

“在这里!”毕方十一兴奋地喊道,笑怡顺着喊声摸了过去,果然在岩壁上有一条不太清晰的缝儿,一人一鸟合力一推,竟然挪开一条缝儿,里面同样有红色的光芒照了进来。

“哎,我是假的,”笑怡在黑暗中摸了摸飞在跟前毕方十一的小胳膊,“我们那个世界有一句话,就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

“将军!”其余几个人也急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将军这般的优柔寡断。

“嘿嘿,算了我不吃了,看你为难的样子!”笑怡顿时明白什么状况了,一定是那个混蛋,想要饿死她!

他的手坚硬的像石头,卡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上气来。

“我怎么会杀你呢?我这么好的人,嘿嘿!”笑怡装出一个微笑。

“大哥,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上辈子的事儿吧?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什么灵曦公主,我真的是笑怡,刘笑怡,你要不查查我家的户口本,我求求你了,我还得去参加婚礼,我……”

“去吧去吧!”文俊拿自己的小娇妻没一点儿办法,“我在外面等你!”

“为什么?”笑怡还是不敢露头。

“天哪,太好了,我还以为只我一个呢!”笑怡略感欣慰。

女孩将一个水晶瓶子拿出来,端到笑怡嘴边,瓶子的水轻轻晃动。

“谢谢你!”笑怡感动得一塌糊涂,那帮没心没肺的家伙只顾着折腾她还没有想起来她很长时间滴水未进了。

舞依看着笑怡将水吞下肚子,眼神里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夹杂,带着几分敬畏几分崇拜几分担心。

“你是在担心我吗?”笑怡笑了,两条胳膊就像演贞子似得动弹不得,好得嘴角的肌肉还可以抽搐一下。

舞依的眼神很清澈,看着笑怡,轻轻拿着笑怡喝空了的杯子,突然伸出手悄悄在笑怡的手背上写下了几个字,那几个字散着粉色的荧光,只持续了几秒钟渐渐就散去了。

看着舞依紧张的眼神慌乱的离去,笑怡疑窦丛生,舞依在她手背上到底写着什么啊?关键是她不认识这里的字啊,文盲害死人!

笑怡决定第二天向那个莘娘讨一个教字的师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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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昏暗的走廊可以看到各个房间里点着灯的明亮和熄了灯的灰色,一抹黑影缓缓沿着石阶移动,一直在笑怡的房间外面停下。

舞依缩在外间的小床上,看到这抹黑影刚要站起身来,黑影袖中渗出一丝绸缎般的黑气将舞依团团围着,舞依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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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怡就像被吊着的蚕宝宝,在半空中来回摇荡着,尽管两条胳膊软塌塌的耷拉着,但是并没有不适感,她试着蹬了蹬腿,没有任何着力点。

“这帮作死玩意儿!”笑怡彻底放弃,绑着她的那根绳子几乎是特制的,就像千年冰蚕丝一样,要人命的紧。

门轻轻被推开了,笑怡不再挣扎,房间里很安静,带着诡异。

“舞……舞……舞依?”笑怡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墙壁上投下模糊不清的影子,吓的声音也变了味道。

门外没有任何脚步声,过了好大一会儿,一个黑色的影子流淌进了笑怡的房间。

“啊!”笑怡的尖叫声竟然没有出去,空张着嘴巴,出的声音几乎被那团黑影吸了个干净,她惊恐地看着黑影缓缓从液体状态变为固体状态变为一个人形,站立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