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怡大惊失色,握着玛瑙酒壶的手微微抖。

宽篷车缓缓落下,竟然不带起地面一粒尘埃,稳稳地轻轻地。

“好,我知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灵曦公主被那对恶毒父子折磨死吧?”

“意外?”离衍天愤怒的看着自己还不成熟的儿子,“一个意外就可以让我们失去一切!”

“唔……”笑怡微张的唇被离莫紧紧吸住,不出任何声音。

黑衣人抬起手臂制止了穆易的话:“不是你的错,是我们都没有估计到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巨大的能量!能一掌将冰龙蟾毙命的人也是很少见的,而且能够躲过羽昊国十二杀手的追杀,逃到上面那个世界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我们……从十年前就低估她了,你,我,还有……我的母后都太相信她了。”

笑怡听出了其中的讽刺,不理会他,绕过他的手臂继续朝房间走去。

“你真是个疯子?”笑怡咬着唇狠狠瞪着他。

离莫乐了,这女人越来越有些意思了,他抬起手臂伸到笑怡面前,白色锦袍滑落露出臂膀上虬髯的肌肉。

池水清澈,空中的红色浮云倒影,流光溢彩,离莫拉着她绕到池塘的另一边,几十株娉婷花儿豁然出现。

“行了你可以闭嘴了!”笑怡将对着离?胡吹的毕方鸟扔进了纱帐用锦被埋起来。

“呵呵,我……”她收好这份珍贵的礼物,抬起头看着离?,“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又一波随从奔走过来,拿着王上的谕令。

“看看这是什么?”离莫将笑怡的嫩唇从胳膊上拽开,一排细嫩的齿印留在黑黝黝的肌肉上,让离莫心里竟然抽出丝丝的欲望。

“啊?哪里?”

这难道是地煞国吗,怎么感觉像是进了天堂,穿过黑森林竟然是又一番光景,沿途绿色莹然的灌木丛,各色花草点缀着褐色的山谷,均说不上名目但是分外的好看。空气也很清新,带着一股不是很浓郁的花香,让人心定神宁。

更令人讶异的是,怪兽背上稳稳骑着的人,个个都是白衣装扮,身处黑暗之中看不清样式,只是有些白得刺眼。

“不过……”毕方十一拍打着翅膀突然来了精神,“传说上写着,这里的暗道应该是四通八达的,我找找看有没有另一个出口?”

“十一?”

笑怡晕死过去。

“唉……”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小人儿犹豫了一下,慢慢腾腾飞了过来,停在一个随时可以逃掉的距离,泪眼婆娑的看着笑怡。

“妈呀!啊啊!疼啊!”笑怡手臂的胎记顿时变红变亮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一团红色光雾萦绕在腕间,又像是一团火,烧得手腕火辣辣的疼。

“等等!哎呦!”笑怡捂着肚子扮了个鬼脸。

有崇逸只知道笑怡在地煞国呆过一点儿时间。只是这地煞国国主究竟和她有什么渊源,他还真的不太清楚,现在看到这女人好似要吃了地煞国的王似得。

“别问这么多了!”离络几乎想要将药丸儿强行灌进笑怡的嘴巴里。

“我……凭什么相信你?”笑怡喘着气靠在温热的墙壁上,想起了今早离莫讲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离络拿出了离?身边最贴近的那个金色配饰,笑怡多次见过,离?说过是死去的父王留给他的,弥足珍贵,此时出现在离络的手里,终于让笑怡相信了。

“快!告诉离?!今天不要去东门!你快去告诉他!先别管我!”笑怡慌忙将离络的手紧紧拽住。

“他已知晓,”离络语气里带着淡漠甚至还有敌意,这个女人似乎对离?太热情了些。

“啊?!”笑怡有些跟不上状况。

“离?让你将这个吃下,你会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他会想法子将你带出血宫,然后在地煞国某一处地方藏一阵子,等到时机成熟他会帮你找到通向上面世界的道路。”

“真的吗?”笑怡顿时喜形于色,忙将离络手中的药丸接在手里,那股子味道也着实难闻,她皱了皱眉头。

“快吞下去!”离络紧张的看着笑怡放在嘴边的药丸。

“哦,我再问一个问题,你怎么和离?勾……”笑怡突然想起什么,将搭字生生咽了下去,“呃……你们是……”

“不相干的不要问!”离络不耐烦的挥起一掌,在笑怡拿着药丸儿的手背上轻轻一击,药丸儿滚进了笑怡的肚子里,她一脸上了贼船的表现,然后两只眼睛渐渐失去了生气,最后咕咚一声倒在了石台边,浑身僵死,身体瞬间冰凉。

离络伸手在笑怡鼻尖探了探,早已没有了气息,她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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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东门外,宽阔的褐色土地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大片黑影,是羽昊国的军队。身着黑衣的武士骑在冰龙蟾上,银色剑鞘闪烁着寒冷的光芒,沁人心脾。坐下的冰龙蟾有成千上万只,红色眼睛燃烧着饥渴,出阵阵嘶鸣声,那是对血腥的渴望。

穆易骑着披着金色铠甲的冰龙蟾立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冰蟾刀已经有一半儿出鞘,一片黑色落叶划过刀口,瞬间凝结成冰霜。

东门箭楼上站立着的离衍天面色沉重,十年前的一幕再次涌现,但是这次他更觉得心惊胆战,是他老了吗?

“宗主,少宗主到!”

离络来到离衍天面前,弯身行礼,身上的金刚剑配饰叮咚作响每一声都透着无尽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