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珠惊讶地望着他:“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那边许夫人心痛得厉害,她就这一个儿子,可不想他名声尽毁,忙说:“这位公子,是你被齐氏欺骗了。我儿许致并不想和离,是这个齐氏,外头有了别人,一回青桐来,就想和离。我儿挽留好几回,她偏不肯。出此下策,这也是没法子。”
那么,陈冲呢?
抿一口,嘴边就荡起浅浅梨涡……他忽然有些印象,徐氏,也是像她这样。
许夫人与林夫人对望一眼,都没再说什么。
“你……你敢!”齐母见好好说话不成,当即变了脸色,伸手使劲戳甜珠脑袋,“就是绑,我也要将你绑去许家。”
回屋里写了封信后,许致吩咐家里唯一的长工赶马车将信送往省城。并且掏出一粒碎银子来,让他越快越好。
许致蹙了下眉,抬腿跟着走了进去。
“当然!我昨天一看,就知道她是女的。”阿富果仰着脑袋说,“哪有男人长那样的,她长得真好看,舅舅多看两眼,也不稀奇。”
从此与徐家,也十分默契的达成了一个共识。各取所需,便相安无事。
十年前,沈浥是亲眼见自己姐姐哭着嫁去草原的,那时候突厥兵强马壮,草原各部落也都十分团结,燕王府守不住燕州,便主动献上女儿和亲。当时的沈馥香,十六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却扭不过命运,嫁给了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
整个卧室里,就只剩下沈浥和甜珠两个人。甜珠还在犹豫,沈浥则不再理她,只轻轻阖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甜珠一路胡思乱想,心中颇多对沈浥的埋怨。她是坚定沈浥肯定不在遥城的,所以,当见到沈浥坐在那里、脸上铠甲上全是血的时候,甜珠吓住的同时,也有些惊到了。
“嗯,回来路过卤肉铺子,就带了点回来。”甜珠小时候跟二哥最亲,大哥次之,最不亲的,就是这个三哥。
她很思念女儿,但也怕她若是真又来陪她了,她仍旧留不住。若是留不住,与其让女儿为病痛折磨,小小年纪便去了,倒是不如一开始就不来的好。
魏延是军事谋臣,不管所追随主公的私生活。不过,若是因私而影响军心士气,魏延自当是要说上一说。
……
“是不是麻烦,现在我们谁说了都不算。”许致起身,垂眸睥睨着甜珠,“我已经替你叫好马车,明天一早寅时三刻,你带着三柳一起回青桐。”
许致静立默默看了会儿甜珠,而后扯唇笑笑,从后面抱住甜珠。甜珠有些反感他的接触,同时也有些害怕。
“再等等,等来年开春了,看势头再说。”徐夫人给甜珠留了希望,“若到时候风平浪静了,我会让冯嬷嬷接你再来府上。”
沈浥之前查过甜珠,自然知道这许致。不过,既然人家夫妻都不戳破的事情,他去管,未免就太没意思了些。
“等等!”甜珠正准备离开,人群中,响起一道略微有些慵懒的声音来。随即,便有一着明蓝色袍子的年轻男子起身,踱步朝甜珠走来,走近后细细看了会儿甜珠,继而看向徐迦道,“子润,这位小娘子,是谁啊?刚刚听她自称民妇,看着年纪挺小的,已经嫁人了?”
甜珠咳了两声,忙下床去,倒水喝。
……
冯嬷嬷按住她身子,在她床边坐下说:“是夫人叫我来看看你的,甜珠,你感觉怎么样?”
府里小姐落水了,夫人吩咐大厨房赶紧烧热水送过去。所以,青梅去要热水,根本没人搭理她。大厨房里一团乱,个个都忙得很,随便一个人逮着青梅,都吩咐她去干活。那边,吴妈妈帮甜珠脱了衣服,用棉被裹住她身子。
“那就好。”吴妈妈笑。
杏芝气红了脸:“我这辈子,就做个老姑娘了。姨娘,你可别对不起小姐。好了,我不跟你吵,省得吵了小公子好觉,我他。”
徐二夫人也有些焦虑,便说:“他从边城回来有些日子了吧?一会儿娘差个人去递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带着平安来府上,好好聚一聚。顺便,娘也探一探,看他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许致望着三柳,欲言又止。
甜珠还是头一回见到,一个人可以人前人后表里不一到这种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