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人道:“丹枫,我告诉你,你纵是试过这些茶点没有毛病,我还是不信的。你可能预先有了准备,例如服下解药等……”

房七姑道:“二姐别说笑,他当了小王爷,便是继承本宫之人,对我们来说,根本谈不上喜欢与否!”

屠双胜道:“好,在下有两个疑问:一是你刚才按摩的手法十分精妙,只不知是从何处学到的?叫什么名称?二是你说你受过苦,请问受的是什么苦?”

屠双胜点头道:“我们都看见了。”他的声音和态度,都沉着得出奇。

“请进来!”方股公凝神望着那道虚掩的木门,只见一条俏丽人影显现于打开的门口中间,冷艳的神态风姿,使人隐隐感到她不是世俗中的人类。

李一凡迟疑了一下,才道:“公孙元波听说有神鬼莫测的神通,姚抱石如是死在他手中,也不稀奇。”

他反而感到忐忑不安,皱眉道:“冷仙子,你打算怎样?”

“在下之退,乃是动手过招之时,岂能与拼斗内力时的后退可比?”

公孙元波走出去,拾级而上,直到尽头处,那儿便是密室入口,外面就是那间书房了。

俞翠莲道:“我不是羡慕你的饭量和吃相,而是羡慕你的气魄。我若是处身于你这种环境中,一定吃不下一点东西。”

公孙元波道:“第一,在你跨入法术力量范围内之时,我才出手解开你穴道,而此时你已触动了禁制,邪法动。如果你企图转身逃脱,或想回头与我一拼,此念一生,你又得像早先一般,空自筋疲力竭而死,其实却是与幻象相搏。如果是逃生,则在垂死之时才现你还在原地,末移寸步。”

尤其是他这种守礼的君子风度,虽说有点令她失望,但另一方面,却教她生出敬佩之情。

黑衣女子泛起同情之色,但突然面色一沉,冷冷道:“你打算用这等话博取我的同情么?”

公孙元波道:“我现下还不知道。”

陈永祥忙道:“有,有,但不是直通后面的街道,而是转弯折到右面另一条街。咱们在前面左转就对了。”

公孙元波这时已完全相信那庞公度给他参阅过的阵势记录并无虚假,胆气大壮,信心倍僧,手中的长竹竿指东打西,好不灵活!

他服药之后,便等候药力作。

公孙元波道:“晚辈不但不是与他们同党,甚至还是第一次听到燕云十八铁骑之名,只不知这话前辈信不信?”

你……你打死他没有?”

冷于秋说这话时面色沉寒,显然真的很不高兴。

“因为你是比我高上多少倍的人物,你的判断力自是高人一等。所以我们嘴上说说也就行啦!”

丹枫出笑声,檀口中暖热的气息,不断地喷到他的面上。她道:“喷,喷,说得多么好听啊!但你可没有这么可怜,至少你没有失去一切力量。”

“话不是这么说。”公孙元波道,“我纵然把所知的一切秘密说出来,可是你家小姐仍然不会放过我。”

他们的官职虽然卑微,属于未入流的空员,但时时到府城饮酒作乐,似乎很有办法。

他们只摆开门户,就逼得公孙元波不能不煞住脚步。

公孙元波讶道:“还等什么呢?”

陆廷珍道:“从以往的经过中,我早就看出了冷仙子对你的感情不比寻常,却想不到你对她也有着深挚的情感。”

他虽是提起了冷于秋,可是话中有话。公孙元波揣测其中之意,一时还没有工夫伤感。

他沉吟一下,才道:“老实说,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仰慕她而已!”

陆廷珍道:“你见到沙天放时,用什么态度对付他?”

公孙元波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恨他。这个老魔头,手底太毒辣了。”

陆廷珍叹口气,道:“我怕的就是你这一点。”

公孙元波讶道:“怕我恨他?”他旋即会过意来,又道:“你伯我帮忙方胜公,杀死沙天放为冷干秋报仇,是也不是?”

陆廷珍道:“坦白说,我果然有此顾虑!”

公孙元波愤然作色,道:“陆局主是不是打算阻止我?”

陆廷珍道:“你别生气,在我的立场,当然得想尽办法阻止你的。我希望你不要为此事跟我翻脸成仇。”

公孙元波忽然想起了人家对自己的恩德,心中怒气顿时消散。

他苦笑一下,道:“我不会翻脸,但我未必肯罢手。”

陆廷珍道:“我知道,你可以自行前往。到时你爱怎样做,我当然无法阻止干涉。”

公孙元波忽然悟道:“你不带我前去,是不是?”

陆廷珍道:“这一点务请你原谅,我决不带领你去。”

公孙元波忖道:“他才智之高,字内罕有其匹。这人既然说不带我去,可见得我自己必定不易找到地方。”

“可恶啊!”公孙元波忽又忿然,不悦地瞪着陆廷珍,“这个人利用此一形势,逼我答应不帮助方胜公他们,才肯带我前去。”

“嘿、嘿!”公孙元波在心中冷笑两声。陆廷珍若是晓得那沙天放必须我去帮助他才过得幻天君这一关的话,他就不会用此计对付我了。”

照公孙元波的算计,大可以答应陆廷珍,决不帮助东厂方胜公这一边。因为只要他不帮沙天放,则幻天君现身之时,就是沙天放丧命之日了!

换言之,他可以利用幻天君、方胜公等人替他报却冷于秋之仇。这有借刀杀人之计,根本用不着他动手。

“陆局主!”他沉声道,“我公孙元波答应你,绝对不帮助方胜公等人对付沙天放。”

陆廷珍大感意外,他一早已想定了许多说话,希望能劝得公孙元波回心转意,以大局为重,不要为冷于秋的私怨而误了大事。谁知公孙元波却自动提出来,因此他一切话都不必说了。

“那太好了。”陆廷珍欣然道,“元波兄果然是当代奇男子,拿得起,放得下。咱们就此前往!”

他迅即蹲在河边,用那块金属片在水中敲击。

公孙元波也是行家,一看知他利用河水传送声波,可以到达很远。他的讯号,还可以告诉手下很多事情。,果然不一会工夫,河弯处转出一艘梭形快艇。艇上有一名舵工、两名摇橹的水手。

快艇箭似的驶到,舵工、水手都向陆廷珍默默行礼。正如~路上接应的其他人一样,看来他们都不知道陆廷珍的身份。

傍晚时分,已经抵达杭州。

他们换了一艘游湖的大肪,先在夕阳晚霞中游了一阵湖,景色之佳,难以用言语文字形容。

不久,天色渐黑,只见湖上和山中的寺庙,灯火次第点亮,夜风送来阵阵花草香气,四下湖水茫茫,使人胸襟畅爽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湖光反映出天上疏星朗月,还有无数船舶的灯光移动。苏东坡夜泛西湖曾题诗道:茹蒲无边水茫茫,荷花夜开风露香。

渐见灯明出远寺,更待月黑看湖光。

游航在湖边停靠,只见一座酒楼,灯光通明。

他们进得酒楼,陆廷珍一口气点了“西湖醋溜鱼”、“菠菜羹”、“红烧湖鳗”、“香椿头伴嫩豆腐”、“火腿鱼翅”。

这陆廷珍点的都是杭州西湖著名菜式,他身为当今全国最大的一家镖局局主,识得各地的名菜,不足为奇,所以公孙元波一点也不必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