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明道:“我可不敢告诉他,怕他心中一烦怒,就杀死了我。”

众人都到感紧张,后面薛、方二人高踞鞍上,流目四望,假如有人动作匆促惊惶的躲避,他们一定不客气的过去抓拿。

暗忖我若是道出李三郎之事,包管你往后做声不得,永远不敢再说这等冷嘲热讽的话。

当他听到朱公明结果被金明池放走,便插口道:“阿琼这孩子乃是当世无两的天才,她既然放过金明池,自然含有深意。薛陵你万万不可着急,应当全心信任阿琼。”

薛陵听得头昏脑胀,呻吟一声,道:“琼姊之言,恕小弟全不明白。”

但见他双目大睁,彷佛比常人的眼睛大上一倍,光芒闪闪,形状甚是奇异可怕。

朱公明道:“这是一件交易,你们先想想看划算不划算?你们是三条人命,老夫只有一条,还未必会遭你们杀害。换言之,你们如若同意这件交易,便不但白英也得救,你们还可以富甲天下。”

他说出这话,已感到心酸肠断,自知今生今世,再无愿望可言。

李三郎道:“在下没有现什么迹象。”

两人很快回到城中,薛陵独自去了,齐茵回到店中,静候消息。

齐茵道:“行呀!那么你打薛叔叔吧,他早就招恼我啦。”

许平道:“但我现在可舒服透了。金叔叔说这样可以帮忙我早点炼成护身神功,使别人无法杀死我……”他见到白蛛女,惊喜地向她打个招呼。

这么一来,自然不能依照纪香琼的计划先举行婚礼了。换言之,薛、齐二人的婚事仍然大有危机。因为这当中还有一个李三郎,假如薛陵知道内情的话,整个局面即将改观。

那黑衣女子道:“有何不可?我姓白,名蛛女。”

乃是当今武林百数高手之一,虽说她仗着娇媚的容貌,估了不少便宜。但她也是具有真实功夫之人,方能享誉多年不衰。这方□年纪既不比蔡金娥大,又从未在江湖上露过身手,全无声名。今日一出手。居然功力强于蔡金娥,焉能不使人骇讶之余而刮目相看。

叶高一声断喝,道:“空言无益,我先瞧瞧你的武功再说。”

周彦修听他说得客气,心中之气消去不少。他一直没有问及要犯的姓名,因为大凡锦衣卫拿捕的犯人,多半与犯上作乱,贪赃枉法等情事有关,他已不在朝廷,自是不便过问。

因此,他用心寻思一个可行之法,纵然不能避过敌人的罗网,但最低限度,亦须求得能够与朱公明单独决斗的机会。到时死在他金刀之下的话,那只能怨艺业未精,并非死在对方诡计之下,因而死而无怨。

方□诚恳地道:“朱公明确实是当世第一等大奸大恶之人,诸位大概还不知道,他竟是万恶派的高手。这万恶派以残杀生灵为目的,除了在武林中兴风作浪之外,甚至勾结鞑子倭寇,入侵中原,又扶助奸臣,败坏朝政,陷害忠良,使薛陵兄全家被害,都是朱公明一手做成,但他临死之前,犹无悔意,实是应该早早诛除。”

话声未毕,对方已有两三人同声喝叱,大是忿恚。

方□镇静如恒,但目光变得极为凌厉,扫瞥那喝叱的数人一眼,继续说道:“看今日的情形,在下纵是唇焦舌敝,亦不易使诸位相信。”

对方一个人沉声应道:“方兄说得不错,若要我等相信,须得拿出证据来。”

方□转眼望去,认出话的乃是剑阁名家范章,天水四雄也同声附合,看来这一批人马决不是用言语便能劝得退的。

换了别人,这刻定必忍耐不住,直接了当的请他们划下道来,爽脆迅快的作个了断。

方□却念在这些名家高手,个个成名不易,是以不肯鲁莽决裂。

当下提高声音,道:“那朱公明既能瞒过天下英雄,多少年来受尽武林尊崇,心计之工,手段之高,可当得盖世无双之誉,是以诸位要我们提出证据,实是不易办到。”

卫群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方兄何不让姓薛姓齐的现身出面?你是昆仑名家,何苦要参与其间?”

方□微微一笑,道:“在下确知朱公明乃是天下间第一等大奸大恶之人,诸位坚不肯信,那也是没有法子之事。”

白蛛女一瞧这形势非动手不可,当下纵身落地,奔将上去,与方锡并肩而立,神色冷冷喻开江道:“方兄纵然定要插手,也不妨请出薛、齐两位相见。听说他们俱曾得遇异人,武功之高,当世罕见。老朽等拦路之举,近于不自量力,但朱大侠的恩义,没世难忘,是以明知拦路之举,甚为不智,也不能不这样做了。”

白蛛女可不管人家说得多么委婉,多么有理,冷冷叱道:“少说废话,你们过得我们这一关,自然可以见到薛陵和齐茵。”

她那对碧绿的眸子已引起众人注意,而这一开口,吏使对方人人都无法不向她打量。

天水四雄中的老二丘健厉笑一声,道:“这话倒也痛快,兄弟不才,敢请白姑娘指教。”。

他横跃数丈,翻腕掣出长刀,左手拽起长衫角,掖在腰间。

白蛛女道:“这就对了,有什么好说的。”

举步飘飘奔去,赤手空拳,一迳欺迫上去。

丘健运返数步,厉声道:“白姑娘何不取下兵刃?”

白蛛女道:“等你抵御得住我双手招数,我自会亮出兵刃。”

丘健久走江湖,身经百战,心中虽然大忿,却不敢有丝毫疏忽。当即挥刀疾劈,凶狠进击。

但见他运劈五刀,幻出一片光华,竟把白蛛女迫住,无法还手反击。

白蛛女心头大震,猛又提一口真气,掌指间运足真力,硬向敌人刀光中抓劈。

丘健再度劈出的刀势,竟被她的掌指奇招迫得施展不出,急得大吼连声。

他们天水四雄雄踞西北道上多年,平生大小数百战,罕有败北。如今竟被一个不见经传的女孩子,单用一双空手,就杀得堪堪败北。

心中的忿怒着急,可想而知。

其余的三雄看出不妙,但以他们的声名身份,岂能出手夹攻,以多为胜?方自焦急踌躇,忽听方锡叫道:“白姑娘请暂时退下。”

白蛛女闻声即退,回到方锡身边,面不红气不喘,行若无事。

天水四雄的老大沈沛,不等方□开口,便道:“这位白姑娘武功精妙之至,兄弟不自量力,还要向她请教。”

旁边出一声嗤笑,竟是那峨嵋派的少年韦融。

沈沛等人都不禁怒目而视。

韦融似是丝毫不把别人放在心上。

目注白蛛女,道:“姑娘的眼睛如何竟是绿色?”

白蛛女瞪他一眼,韦融又接着道:“奇怪的是你如此才益见美丽,只不知你的武宝是什么家派?”

白蛛女性情率真,一听人家赞她美丽,登时化嗔为喜,露出笑容。

方□微笑插口道:“韦兄不妨猜猜看她的武功渊源?”

韦融道:“我若是猜得出,何须问她?”

方□道:“韦兄说话甚是直爽,兄弟也不必兜圈子了,她的武功家派暂时恕难奉告。”

韦融俊目一瞪,怒道:“你是她的什么人?我自问她,又没有问你。”

白蛛女接口道:“他说的话就等如我说一般。”

韦融喊了一声,道:“那么你是他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