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个男子突然身形弹起,剑一抓在手,奔出房外。我也紧跟着跑出去,我可不是为了观战,我是想借机溜走。

那个人背对着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背影料峭,却坚硬分明,一言不发。

元宝扑到我身边,缠着我期期艾艾地说,“小姐,还有一件事,你可忘记了?”看我疑惑的表情,接着低低地说,“你还要给元宝设计一件舞衣,人家好歹是领舞嘛,总要穿的漂亮点。”

我拿了块糕点吃着,果然是名店出名品,这桂花糕真是不赖。

“可就是什么?”

“元宝,我有那么逊吗?”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小妮子是不是逗我玩呢。

我看着小易静静地说,“夫君,今日是水云间开业典礼的动员大会,你要么落座,要么就与温柔姑娘另觅他处眉目传情,我这还有正事要忙。”

慕清寒作呕吐状,忙躲开我,好像我身上带刺一般,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那些个女子听了以后无不瞠目结舌,离开小易三丈之远,看我就像是看猛兽般惊骇,生怕我现在就会折磨她们而死,逼她们上吊。

“就是昨天才来的,说来也很神奇,昨天傍晚一到,刚安顿好,马上找来原来的东家,把这尚水城客栈买了去。听说原来的东家还想提高点价钱卖,没想到他连价钱都没有还,马上付了双倍价钱,真是大手笔,喜得原来的东家乐颠乐颠的。这个新东家也没含糊,今天一大早就来城西的分店察看,发现没几个人客人就发怒了,找人传话给老朽,让老朽把事情办妥,姑娘,你说做生意不都讲究个细水长流,这样急头燥脸的能成什么火候?”

“姑娘,我们已经搞过一次开业了,只是当时东家说,我们尚水城名声久远,不怕人不知道,所以一切从简了。”

只听一声惊呼,那女子已经摔倒在地,小易低喝一声“该死。”转身回去拉起她,察看她是否摔伤,是该死,该死的小易,难道这个女子的小把戏你看不出来吗?装摔倒来拖住你,不让你离开来追我。

“元宝,这个,其实,我们……”我想说点什么。

元宝做晕倒状,“小姐,我那高贵的知书达理的小姐那里去了?以身相许,这是你一个未来太子妃的人该说的话吗?”

“我,你,”我狠狠咬牙,这个男人长得怪好看,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呢?

等车马近了,我飞奔过去挡在路中间,元宝和慕清寒看见了着急地想把我拉开,已经来不及了,马蹄已经近在眼前,元宝别过脸去不忍看见我人亡马蹄下,血泪四溅。那马已经被主人生生拉住,马声“啾啾”。我安然无恙站在原处,只听马上人低声喝道,“该死。”

“掌柜的,请问你们这里还需要人做事吗?”掌柜的可能被我这一介娇滴滴的女流来主动求职的举动吓着了,一时半响没说话。

“此去京城还有多少天的路程?我们出来多少天了?我们的马呢?”我知道这里没有飞机、汽车,连摩托车都没有,我很认命,但是最起码骑快马回京城总可以吧。

有一天我,也就是原来的凤盏盏,无意间碰见慕清寒在街边卖字画,凤盏盏看他英气不凡,才情横溢,很俗套地从此和慕清寒一见钟情,郎情妾意,书画往来,当然都是元宝跑腿。

这个被称呼为慕公子的男子,面如冠玉,文弱白净,书生模样,虽然身上衣着不是很光鲜,但是还是用现代一点的词形容,很有“气质”,不是风流倜傥,也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一双眼睛如坠流星,眼睛看到那里,那里便有神采,此刻却十分窘迫地说着话,令人不忍看他说话的神情。连我都忍不住同情他,“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

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流光溢彩,高朋满座,我的夫君,对不起,应该称呼为我的老公沈离春仪表非凡,站在远处含笑看着我,我没有父亲在身旁,只能自己从地毯上走过去,可是,有时人生就这样神奇,总会有你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我被脚下长长拖沓的婚纱绊倒了,昏死了过去。

那些宫人们脸上表情怪异,笑也不得,哭也不得,要知道传言出去,这几人便是要被杀头泄恨。我恼恨他们势利眼,便没有出言安抚他们,只是说道,“把这些布料全部留下吧,留下个人给娘娘们量身裁衣,领完赏便回去吧。”

“请大夫为我诊脉,我们有钱吗?难道用你娘留下的银锁换钱给我看病?”凤盏盏懒懒地说着,不置可否。

那个叫元宝的丫鬟,凤盏盏料想可能就是自己的丫鬟,正要清清嗓子唤她一声,没想到被口水呛住了,竭力咳嗽起来。这下已经惊动了元宝,她大呼小叫地飞奔而来,“小姐,小姐,原来你早已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看我真是,一直在洗衣服,忘记去房间守着你。”元宝扶着凤盏盏在房间里坐下,因为房间里实在没有可以落坐的地方,唯一的桌椅已经破烂不堪,感觉一坐就可能“咯吱”烂了,所以风盏盏还是被元宝扶回床上,元宝站她的床前。

“恩,”我应了一声,心下明白,肯定是温柔进来过的,而元宝是万万想不到是她,怎么会防备于她?

窗外光线不是那么暗,天要放亮了,三人都是一夜未睡。元宝和慕清寒两人起身告辞,要我好好歇息。我应了下来,也让他们好好休息,不必理会我。元宝出门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可是不一会,我正要卧床睡觉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元宝,又有什么事?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就算你精力旺盛,也该叫我好好休息吧,要知道折腾了一晚上可够我累的。”我以为是元宝回来又跟我唠叨呢,我把头蒙在被子里,久久没听见人回应,感觉有些异常,我迅速从被窝里露头。

温柔冷冷地站在我的床前,眼睛里的杀气一闪而逝,随即还是冷漠,我感觉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块冰,千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