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一字字说得分明,似是比自己还要生气,苏薄红却只觉小伤而已无关紧要,便道:“你先治好星衍,之后我这手便算是你的,你愿意怎样便怎样。”

虽则如此,白虎族却是他们现在能去的唯一地方。比起明摆着是送羊入虎口的其他三族,若是掩饰得当,说不定还有成功脱身出谷的机会。

警觉地提起左手手掌,一动之下才发觉自己之前妄动真气受的反噬十分严重,略一提气气海处便如刀割般疼痛。咬牙撤掌,转而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小刀拿在手中,苏薄红放缓吐息,慢慢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挨去。

“大人请自重。”一名暗卫行至前方护住被吓得面色惨白的沈君攸,沉声道。

“呵呵。”苏薄红低低地笑出了声,看着面前这个明明已经生过了孩子在那些事上却还是如此天真的男人,轻轻开口粉碎了他的一切幻想,“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拂羽。”

“……是。他身上余毒未清,若再动情,只怕神仙难救。”

定春被她看得两颊飞起红云,娇嗔道:“宫主莫要取笑。”

方才只有衣物摩擦声的大殿,终于在女子长长衣摆逶迤拖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从正中的大床里传出一声被刻意压低的呻吟。

“是有人,嫌本宫太悠闲了呢……”伸指拈了个点心放进嘴里,苏薄红已恢复成深不见底墨黑的双眸微眯,道,“也罢。”

“映书,知会下去,明日为本宫准备朝服,本宫要上朝。”细细咀嚼后将口中点心咽下,苏薄红从书案后站起身来,“现在么……带本宫去你家公子那里。”

“君攸……怎么,不高兴么?”才一踏入沈君攸的“云澈阁”中,苏薄红就被人撞进怀里紧紧缠住,犹自微热的液体从领口里灌了进来,让她不由心中一紧。

已经渐渐能听懂她的话的男人趴在她的身上用力摇头,却只是收不住眼泪。

“好了好了,头发要摇散了。”将他稍稍从身上拉开,再打横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后苏薄红一边吻去他眼角的泪珠,一边将他头上一根摇摇欲坠的簪子重新插好,然后才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来是他一直养着的一只兔子死了。

“别哭了,你若喜欢,再养一只便是。”苏薄红向来对小动物没多大好感,不过看他哭的凄凄惨惨地,才略略往那边看了看。

又是一阵剧烈的摇头,沈君攸抓着自己的衣襟,眼泪不停地流,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苏薄红看他紧皱着眉的样子,知道他若是再这样下去身子会抵受不住,便将他从被子堆里捞了出来,哄道:“好君攸,难道我还比不上那只兔子么?”

说着,她便将男人圆润的耳珠含进嘴里,一寸寸地细细舔舐着,片刻后见他泪水稍止又软了身子,便得寸进尺地伸舌进他的耳道轻轻舔弄,最后一下深入更是让沈君攸忘记了哭泣,好像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靠进她怀里。

看他缩在自己身上呼吸渐渐变得匀细,苏薄红等他睡熟了才把他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接着起身去准备把那只死了的兔子拎出门去,没想到触手处异常的僵硬感觉却让她为之扬眉。

居然不是自然死亡的。

看来这太女府中,所有的和平全是表象。

“呵。”不想叫来下人吵醒沈君攸,苏薄红自己提着死兔子往门外走去,只是冷冷用鼻音哼了一声。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就算面上再平淡的一汪静水,始终还是有不甘寂寞的从底下泛出泡沫来,想要把一切搅浑。

就连本该与所有人都无利害关系的君攸,都成了他们下手的对象。

不过,她自带人回京城始,便有了准备面对这一切的觉悟。接下来的,且看她的手段吧。

随手以内力在花园中震出一个小坑将兔子埋了,苏薄红只觉眼角人影一闪,直起身来沉声问道:“什么人?”

只见树后一片素色衣角抖了几下,一个穿着小侍服饰的少年颤抖着走了出来,还没等苏薄红继续发话,就在她面前腿一软跪了下来,告道:“殿下饶命!”

“本宫看起来,很像想要你的命么,嗯?”话尾语气微微上扬,苏薄红拍干净手上的碎土,微眯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哪里敢说的确看起来很像,少年只是抖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你在这里做什么?”看他这副惧自己如鬼的样子,苏薄红眉一挑,问道。

“府里的梁公公让奴来、让奴来花园摘鹤茎草……”

想了片刻才忆起那梁公公是请来专门为林星衍孕期调理身体的经验丰富的产公,苏薄红道:“你不必去了,一会本宫拿了过去罢。”

也是该星衍了。

那小侍一叠声应着,等她走远了还是跪在原地,竟是被吓软了腿,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鹤茎草在外头虽是难得之物,在由奇珍异草组成的太女府花园中却是遍地都是,苏薄红随手采了几枝,便往林星衍的锦华楼去了。

没有人守在门口的侍人通报,苏薄红只是悄悄地进了内室,正欲现身,却听到梁公公有些尖利的声音传来:“别下不去手,再是富贵人家,就算是皇上的皇子,总要经了这一关的,若现在不这么着,以后还有苦头吃呢!”

然后便听伺候林星衍的两个小侍应了,声音里已带了哭音。

苏薄红心中一动,举步从隐身处走了出去,却撞进眼里的景象几乎骇了一跳。

林星衍下身的衣衫半褪,已然略有些隆起的小腹,线条优美的腰线,窄窄的胯,修长的两腿都暴露在了空气中,那除了自己没有人见过的地方也正自没有一丝遮蔽地裸着,两个小侍分别压住了他的两只手,而那个梁姓的产公分开了他的腿,伸指探在他的秘穴。

“梁公公。”几步走到床前,苏薄红的声音还是如平日里一般淡淡的,然唇边勾起的弧度却看得人不由胆战心惊。

那产公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小侍们也松开了手,俱都伏跪在她面前,道:“见过殿下金安!”

也不急着叫他们起来,苏薄红上前把林星衍半抱进怀里,见他鼻息细匀,知道不是被点了穴便是服了麻醉作用的药物,便一边将他的衣物穿好,一边冷道:“你最好能解释你的作为。”

“殿下容禀,老奴正在为公子做开穴前的探查。”那梁公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不过终究是男人,抖索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开穴?”穿完衣服,再把被子裹了上去,苏薄红没有松开手,抱着人问道。

“殿下万金之体,自然不知道男人的这些事。”梁公公被问到了专长所在,终于恢复了几分人色,说道,“男人由□产子,那里平日总是紧窄,若不在孕期开穴,到时多半是要难产的。林公子怀孕已有二月余,本就错过了时机,着胎又似不大稳当,现下只能亡羊补牢……”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就被苏薄红一个冰寒的眼神堵了回去,只听她冷道:“你的意思是说,若不行‘开穴’之法,以后便会难产?”

梁公公唯有不断点头。

抱着男人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松开,苏薄红眸光一敛:“你继续罢。”

不敢说行这种事时少有女子在场,梁公公抹去额上冷汗,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净过手后又回到床边,轻轻地将裹在林星衍下身的被子衣物除开,在他□周围又按压了一番,然后才道:“殿下,老奴只怕要用到鹤茎草……”

从袖子里取了草扔到他面前,苏薄红还是抱着林星衍虽然没有意识,却因为梁公公的触碰而本能地颤抖着的身子。

只见梁公公取了鹤茎草,掐头去尾,将一段中空的草茎慢慢地深入林星衍的□,等进去了寸许估计要到了位置了,他手下越发地放慢,直到林星衍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梁公公便知到了。他放下手中草茎,换叫一个小侍拿着,另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口子极细小的墨色瓷瓶,将口对准了草茎,倾斜瓶身,把瓶里的液体顺着中空的茎灌了进去。

等过了约摸一盏茶功夫,梁公公抽出鹤茎草,收了瓷瓶,细声禀道:“殿下,接下去的开穴步骤需要公子醒着才能办……”

向着他点了点头,苏薄红将怀里的男人换了一个姿势抱着,任由小侍将一丸药送进他嘴里。

那药入口即化,片刻后林星衍便悠悠醒转,只觉□湿粘滑腻,说不出的难受,而鼻端传入的熟悉淡漠气息终是将涌上喉间的恶心给压了下去。

知道她在身边……便似一切都可以不想、不管。

感受到他在自己肩头的吐息温热,苏薄红柔声道:“星衍,感觉如何?”

有些无力地动了动身子,林星衍轻声道:“无妨。”

将他又往上抱了抱,苏薄红示意梁公公可以开始了。

得了她的令,梁公公先从随身箱子里取出一个锦缎小盒,打开后却是个玉扳指样的东西,只见他将此物取在手上,轻轻嵌入林星衍的穴口,便将穴口撑开了铜钱大小。

久未受过这般待遇,林星衍的后背猛地绷紧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