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团部直属卫生队的秦英带领两个男卫生兵来连队检查防疫工作。那两个男卫生兵都是刚来不久的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很腼腆的样子,倒是秦英显得落落大方。

昨夜晚,团长和政委的深入细致的分析,让张大勇对这次战斗的性质和难度有了更深的认识,也使张大勇再一次感受到了长们的运筹帷幄和神机妙算。同时知道了一些战时机密和上级机关对整体战局和谍战的把握。昨天晚上与团长和政委经过几个小时的深入细致的分析和研讨,最后决定还是要想方设法地多了解敌人的情况,但一定要注意行动的保密和安全。具体决定先进城摸清丁汗青的情况——一旦攻打长水崖,丁汗青的协防态度和能力究竟是什么?以及日军谍报人员对县城的控制程度等等。还有一个难点就是进一步弄清长水崖的地形特点以及具体的火力部署,并要求尽快拿出秘密作战方案来。

其余的人眼里也都喷出了愤怒的火焰。

排长们和刘六虎相互看了一眼,意思是很不理解。

接着,张大勇宣布下一步军事演练方案。

“是!”胡维新跑步到场地一侧,高声喊道:“全排整装集合,立正!”

“我说你这智多星啊,你刚才搞的什么名堂啊,连大清的屈膝半跪礼都弄出来了啊?要是让团里知道了,这不得追究军纪啊?”张大勇厉声说:“早晨的军操让你给搅黄了都,下不为例!”

张大勇说着,还朝远处的村落看了一眼。心说王岗选的这个地方距离村子这么远,还真不会扰民。

一排长和二排长穿着单衣立正站在张大勇身旁。

张大勇这时披着棉袄,坐在煤油灯下,把那皱巴巴的纸用手掌伸平点,拿起铅笔,写到:

“我,我赶马车。这活儿还能拾的起来的。”张大勇说:“我16岁就能赶4驾马车了。一个月跑四趟太行。挣钱养家,没问题。”

“对!”吴政委说:“我们大家从五湖四海走到了一起,当今国难当头,我们作为这支英雄军队的一员,假如不能建功立业,还能对得起谁呢?”

“日军的每个中队偶配有专门的谍报人员。”赵团长说:“旅长说,他每个中队最少两个谍报人员,混在普通作战人员当中,叫做军内特高科——这又是他娘的先进的一着。”

张大勇真的有些目瞪口呆。

“老赵啊,人家伙房还没做呢,的哦先跟人家言语一声,让人家给做啊。”

“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刘六虎说。

“不可能的。”张大勇立即否定了二人的说法,说:“他一定遇到了特殊情况,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三个人的目光搜寻遍了附近的沟壑与干树疙瘩丛,也看不见瘸腿汉子的半点踪影。只剩下一口锅,那个矮桌和几只粗磁大腕,再就是一小磁盆里的菜乳。

“饿了。喝了一碗饸饹。”小李子站起来搭讪道。瘦子一怔。

小李子的聪明伶俐令让张大勇非常认可。特殊任务在身,无论如何不能暴露身份。

张大勇顿了顿,有意想岔开话题。但见那汉子的眼里象喷出了烈火,随即,汉子的嘴里喷出了愤怒的一句骂声:“丁汗青,你个狗日的,日本人的狗!”

“饸饹,荞麦面的饸饹,热的。”

由于激动,建雄寿一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下楼时,秘书秋杰昭准士官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递给建雄寿一一份紧急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