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六虎咂巴咂巴嘴,扫了大家一眼说:“城里的敌人现在是各自找各自的乐子啊。“

“草,你们看我干啥啊?”胡排长说:“你们有话就说啊。”

因为刘六虎率先现连长的眼睛里射出了亮光。

“美的你小子啊。你想那歪把子,你问问他们,他们哪个不想啊。”团长说着看了大家一眼。

他娘的,眼看着好活来了却捞不着,张连长的心里能不郁闷么。

那是去年冬天的一个大风天气。天气冷得滴水成冰。太行山风像刀子一样刮人的脸,建雄寿一部的2oo多鬼子龟缩在县城西隅的长水崖的据点里。这个据点是建雄寿一部的老窝。据点居高临下,西北两面靠着悬崖,东南两面各有有四个炮楼。远远地就可以看到炮楼上的歪把子机枪黒厥厥的枪口。

“现在你们是伤病员,住在我们村,就是我们村的人,我们有义务保护你们!”村长说着,不容张连长再说什么,就对六刘虎说:“快!六虎,你带领张连长,你们一起下地窨子2!”

张连长知道那个漂亮的春花早就与交通员刘六虎暗地里恋着。张连长就与村长一起从中撮合,择了个好日子,让刘六虎赶早儿把春花娶过来了。

“草他奶奶的,他了得还了得哪儿去?”二排长说:“无非就是打了败仗用刀子拉自己的肚子,还*么了得。”

“剖腹自杀是鬼子失败的最后归宿。”一排长说。

“是鬼子都会剖腹自裁。”张连长说。

“他奶奶的,小日本儿奸淫烧杀,我见一个宰一个。”王排长吼道:“还等到他奶奶地自裁?”

刘六虎想笑,但见张连长的表情异常严肃,就不敢笑出声来了。

“诶。”张连长说:“健雄寿一不许他的下属奸淫中国妇女。”

“啊?”一排长、二排长和四排长老王一起张大了嘴巴。

“我不信。”王排长率先说:“我不信他健雄寿一能够管得了他的部下!”

这时,三排那个胡排长的眼珠子一直在转悠,而其余两个排长却都一直支持王排长的说法。

精明的胡排长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他是看不准的事情,绝不会随声附和。

“日本军队是侵略军,罪大恶极,但是你们怎么就下断言,说日本的军队里就没有一支纪律过严的队伍呢?”张连长说:“兵书上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咱究竟对健雄寿一和他的部队了解多少啊?啊!”

张连长在说最后一个“啊”时,故意加大了声调,意思是要震动他的这几个排长。

因为张连长清楚,当前最大的敌人是思想上的麻痹和轻敌。虽然与日军多次交手,但是,真正的象其他连队那样,和日军主力真枪真刀地对打,恐怕还没有过。过去主要任务是深入敌后,侦察敌情,获取情报。即使打伏击,也是我们在暗处,敌人在明处,充其量也是采用的游击战术,也就是出其不意,乘其不被地袭击敌人。而这一次则是要明火执仗地攻下敌人的碉堡,拔除敌人的据点,并且要彻底歼灭这股顽敌。这对于侦察连来说,不能不是一项严峻的战斗任务。

这时候,王排长好像没了话说,就无奈地看了看一排长和二排长,。一排长和二排长却朝他挤挤眼,然后朝眼睛望着屋顶的胡排长努了努嘴,意思还得让胡排长说话,才能奏效。

然而,这时候的胡排长却假装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继续朝屋顶看着。

屋子里的气氛好像凝滞了,除了呛鼻的烟味儿,没有人在做声。

忽然,一直望着屋顶的胡排长慢悠悠地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