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圣诞转眼将到。这个周五,是肖红娜公司的圣诞聚餐夜,肖红娜早上换了一身漂漂亮亮的衣服去上班,下午下班后随了众同事去了一家餐馆。圣诞餐是早就定好了的,她点的是比较传统的火鸡加三文鱼汤。酒过三巡之后,克里斯敲着杯子,让大家静下来,然后他表了几句圣诞祝辞。

又过了一个星期,有个中介公司打电话告诉她说,布里斯托有家叫gBs的公司愿意给她一个面试的机会。那是一家做市场研究与分析的专门性公司,正在招人去做网站和数据库,其中一个名额正是给刚毕业的学生的。肖红娜对“市场”两个字特别喜爱,这又是她的第一个面试,所以自接到电话起她就变得既兴奋又紧张了起来。

关于路考与考官,社会上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几乎每一个开车的人都能绘声绘色地讲上好几十分钟,最著名的故事莫过于限额制了。那就是说每天每月或每年都有一个神秘的数字在限制着路考通过的人,假如今天这家考试中心八成考生考过了,你刚好明天去考,那算你倒霉,即使你开得再好你也不会被通过,因为今天多了明天自然得少。讲这个故事的人甚至会告诉你,这是英国政府的政策,不但是出于政治上的而且是出于道义上的考虑,因为考过的人少了路上的车就少了–路上的车少了排出的尾气就少了–排出的尾气少了对环境的污染就少了。除了最著名的这个外,其它的故事大都围绕着考官。比如,甲考官通过率极低,乙考官不喜欢外国人,丙考官喜欢女士,等等。

刘红星期六一早就进了城,按周锋所指找到了那家中介公司,登了记,人家就让她等消息。刘红从中介公司一出来,心里就很高兴,觉得自己这个星期真是干了两件很有意义的事,其中任何一件成了她都会很高兴,说不定两件都会成呢。

星期六下午三点多徐勋龙肖红娜到了吴大姐家,顺便拎了几只螃蟹和龙虾,而不是通常去人家家里所带的葡萄酒或鲜花。是吴大姐开的门,肖红娜一见就亲亲热热地喊了句“您好,吴大姐。”吴大姐就开始亲亲热热地跟她聊了起来。

肖红娜打完电话见徐勋龙满面春风地看着她,就笑着问他“你什么事这么高兴?”“你爸妈好像很佩服你的眼光呢。”“什么呀,他们是怕我心里难过。”

那帆布是早些时候肖红娜自己在卡迪夫买的,专用来在海滩上换衣服时隔挡视线之用。徐勋龙将帆布在肖红娜身边围了一圈,肖红娜让他面向大海,不许回头,见前后左右无人站起时,赶快褪了长裤,换上短裤。一换上她就得意地对徐勋龙说“我要去玩水啦。”“去吧,去吧,别跑远。”

大家吃完饭又要了些咖啡或冰淇淋什么的甜点享用后,才起了身回公司。经过正厅的时候,徐勋龙往柜台那边望了望,大卫马上说“她不在那儿。”说得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徐勋龙下意识里倒也真想再见见她那阳光般的面容阳光般的微笑,他想都没想这和肖红娜的阳光会有什么冲突。

两人匆匆洗漱完,吃了早餐,开车到了购物区。市里熙熙攘攘,两人买了些花青菜、西篮花菜、中国大白菜等、还买了个白萝卜,肖红娜说是要拿回去焖牛肉给徐勋龙吃,说她妈教她之后她还没做过呢。两人又买了些水果,然后将蔬菜水果一起先放回了车里。

肖红娜一边往机房走着,一边仍笑着。她挺喜欢尼可的,不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而是喜欢一直能有这么个同学或者同事。她也不知道尼可和比尔还有其他同学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有男朋友的,反正是他们都知道了,但他们还是照旧来请她一块去喝茶,而她也比以前更愿意和他们一道去喝茶。比尔告诉她,他毕业后将回爱尔兰他原公司,他都已经开始做论文了,是他公司的项目,这可比其他人早了整整两三个月。尼可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晚上在机房或图书馆很少见他,却原来是去找了个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就这么边想边走,碰上了其他同学,合成一群,一块去了机房。

玛瑞安娜表示不知道体育馆周日开到什么时候。徐勋龙说“卡迪夫这么大,肯定会有开到很晚的。至于准备,那更容易,呆会把车开到购物中心,你们去挑自己的运动衣和鞋,我去买球拍和球,买不到也肯定会有得租的。”大家见他兴致那么高也都来了兴趣,他见大家兴趣都很高,就打电话去查寻台,查了一串体育馆活动中心,弄清它们有多远,开到几点,有什么体育设施、淋浴设备等。

玛瑞安娜一问,韩萍萍一边哭着一边说男朋友和她吵架了,自己的脑袋也变得稍清醒了些,就打了个电话给家里。电话是爸爸接的。韩萍萍喊了一声“爸爸!”,就抽噎着说不出话来,急得她爸在电话那头直喊“怎么啦,萍萍?怎么啦,萍萍?”“爸,方舟是不是有外遇了?”她爸吓了一大跳。“怎么会呢?我们没听说。萍萍,你别胡思乱想。”“爸,我不是胡思乱想,我刚才打电话给方舟,有个女人在他那儿,叫什么‘子薇’…”说到这儿,她又哭了起来。

到周五晚上,肖红娜就跟着刘红去城里,不到六点就到了餐馆。进门时见廖老板躬着腰趴在柜台上写着什么,而一个个子较高面目清秀的女孩正面向着大门紧靠柜台坐在一张铺有白色台布的桌子边,忙着将餐巾折叠成一朵半圆形的带皱褶的花。肖红娜心想那肯定是刘西雅了。刘西雅抬头见刘红肖红娜走了进来就喊了声“阿红”,刘红也紧即着回了声“西雅”。肖红娜和刘西雅相互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廖老板也从柜台后抬起头和刘红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肖红娜身上。肖红娜见他约一米七的个子,宽宽而略带黝黑的脸,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刘红很快就把肖红娜给廖老板和刘西雅介绍了一遍,肖红娜免不了跟二位相互问了好。

他佩服弟弟的是他那行云流水般地谈了一个又一个,更是他那份在女孩面前的潇洒自如。越是漂亮的女孩,他就越是潇洒自如,滔滔不绝。他自己呢?没看上的他懒得说话,一但看上了却不知如何说话。做酒楼楼面的女子中,有那么一两个有那么一两次,他看上了,可一开始他不知如何说话,后来见她们老跟老板打情骂俏,他也就懒得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