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前世就是学法医的,八股文一窍不通,吟诗作对更是一概不懂,如果去考科举当场就能露馅儿。除了当仵作,我想不出还能干什么。造玻璃,我不会;做生意,没本钱。刘师傅见我实在无处可去,就求了县丞,让我跟着打下手,也能挣些铜钱糊口……”

“呵呵,哪里哪里,张大人请起,”杨知县抬手虚扶了一下,然后坐在堂上,他的目光扫向一边的胖老头,见他布满油光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便笑着问道:“这位就是王主簿吧?!”

李大头抬起一脚就把马老六踢出老远,然后气呼呼的向县丞稽道:“大人,这个混蛋他说谎。昨天我们接到城外的消息,说是南山又山贼出没,于是小的向李捕头汇报后,便带着兄弟们下午就出了城。结果,马六这个奸细说中午吃坏了肚子,想请假在家休息,小的见他脸色的确不好,便准了他的病假。却没想到,这厮居然吃里爬外私通山匪,还给小的栽赃,请大人明察!”

“哎呀,邱老大落网啦,被咱们神勇的李捕头抓住,已经押进县衙,准备今天公审呢!”

胜男搀起老爹,父女两个去了西侧的书房,自然没有看到苏氏一张苦哈哈的脸——唉,这些年大爷缩手缩脚的不敢收钱,家里的几个铺子又经营得不好,四个女儿虽然嫁了人,可也经常回来打秋风,他们手里哪有钱给五丫买荒山呀?!

“先去小狗子家,”胜男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过,需要王家人的配合,“等处理完他们家的事情,咱们再回衙门,呵呵,我还有要事要办呢。”

“好!”

“切,就兄弟呗,反正我看你也没有把我当女孩儿!”

魏公子忙摆手,告诉他自己并不介意。

两个人正在院子里说着,门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说话间,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羞答答的领着一个身着宝蓝色棉布长袍的男子进来。胜男顺着声音一看,居然是疑似穿越人士的魏良。

“……”小狗子的脸上满是尘灰,他两只小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几圈,小手偷偷的掐了大腿一把,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呜呜,官差姑奶奶饶命呀。这是我第一次偷东西,呜呜,我家里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弟,呜呜,我爹摔伤了腿我娘又感染了风寒,人家大夫开了药我们也没有钱买,呜呜,您就大慈悲放了我吧……”

“没问题,呵呵,我手上还有一张会员卡呢,魏公子说凭卡可以打八折,可是我们家连白面都吃不起,哪有闲钱吃糕点呀!”

“小五儿,恩,行!”

胜男在笑得卑微的老板手里拿过包子,顺手就要给钱,结果老板像被马蜂蛰了手一样,两个满是油渍的手不停的挥动着,“嗳,您客气,小爷是刚当值的吧,呵呵,这是孝敬您的,不收钱,不收钱!”

“没有,”胜男把瓷瓶灌满,然后又回到正屋,“娘,您把这些药水涂在患处,效果特别好!”

说话间,胜男来到正屋,房间里的装饰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正屋西侧的房间被重新布置了一下,改成了一间书房。

小捕快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楞了片刻的神儿,馒头伸舌头舔舔鼻子,甩动着尾巴大摇大摆的跟在胜男身后离开了茶摊。

“李头?李捕头正忙着山贼的大案呢,没时间过来!哎,你什么人呀,小孩子家的别瞎打听!”

胜男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还以为自己做得挺隐蔽呢,没想到老爷子还知道自己也参了股。

现在刚刚过了正月,地里也没有人干活儿,惊马颠着胜男一路杀到了绿油油的麦子地里。

老爷子把刀递给旁边伺候的李信,又从他手里接过毛巾,擦过汗端着刚煮好的热茶坐在椅子上,看五丫练习。

谁像魏家的三少爷,放着锦衣玉食的少爷不当,巴巴的跑去跟仵作当学徒。被赶出家门也正常呀。

胜男暗里抹抹口水,她又把布包推还给姑妈,“小姑妈,这银子您收回去吧,呵呵,咱们当时说好的,我只要每天都有新鲜的蔬菜吃就可以。您又是雇人、又是搭上伙食的,花费也不少,这些银子我不能要!”

前面的几个小男孩接到老大的指示,忙准备起来,一个小孩找来砖头,一个小孩拿出家里买的炮仗,他们把炮仗放在地上,压上砖头,算计着胜男走过来的时间。

这天吃过午饭,胜男抱着馒头在院子里晒太阳,不知道是不是营养充足,馒头的就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天一个样,这才刚半个月的时间,馒头已经能会摇摇晃晃的走路了。

“恩,再有半个月吧,他们都回来。”

恩恩,小时候就这么强悍,长大了肯定有出息,大哥不就是想让她接手捕头的位子吗?她要是能和当捕头的侄女心贴心,那以后在梅水镇和玫瑰镇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她孤儿寡母。

“恩恩,还有菠菜呀,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就说劳烦姑姑了。小巧姐,你帮我送客吧。”

“要不找个地方试试?!”

“没有,你这个身体估计还有六十多年好活,放心吧,我不是来拘魂的。”

“可不,唉,也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老姨奶奶见小红出去了,便叹着气把五丫的事情和女儿说了说,在她的想法里,觉得让一个女儿家当捕快,简直就是断送了小丫头一生的幸福,再加上五丫面对老爷子严厉的训练,从来不喊苦不怕累的,她从心里可怜和痛惜这个孩子。

屋子里趴在老太太腿上哭诉的少妇,听到父亲的声音,忙拿帕子擦了眼泪站起来向父亲请安。

“行啦,今天是第一次来,你到花田里随意看看吧,以后我就不跟着你,你要自觉跑来这里再返回家,能做到吗?”

胜男忙点头,看了这么多年的武侠片,终于见到真正的功夫啦。老爷子六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一套刀法耍下来,脸不红、气不喘,身上绝对有真功夫。

五丫答应一声,向老太太施礼致谢。

玫瑰镇离这里大概四五十里,马车行驶了多半天后,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

“什么?当捕快?!”

除了这个不和谐的声音,李家儿子的洗三还是比较热闹的。晚上,客人和出嫁的姑娘们离开后,苏氏吩咐奶娘照看好孩子,又四处察看了一番才回到正屋。

怎么说也是五丫第一次对衣服这么上心,来姐拿了根尺子先帮她量尺码,然后对比了图纸上的比例,把布料剪开。

想通了以后,她也就没有了最初的患得患失,开始学习古代人的生活方式。跟姐姐学绣花,跟苏氏学烹饪,跟丽娘学认字,一个月下来,她也习惯了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快餐的生活,脑海深处的家人们也渐渐被她封存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正堂的饭桌上,苏氏和两个女儿吃饭,她听了消息,忙撂下饭碗,去里间收拾行李。

出了房门,已经适应本体身份的五丫开始打量李家的房子。残留的记忆告诉她,现在是大明朝成化二十二年,虽然不知道成化是哪个皇帝的年号,不过地理位置还是知道的。呵呵,前世她是地地道道的济南人,没想到在几百年前的明朝,她还在济南。没错,现在她所处的位置正是济南府历城县的梅水镇。李家连续六代为梅水镇的捕头,统领三班的衙役,他们所住的房子位于县衙的后街,是李正义的爷爷买下的。

新书求推荐,吼吼!

李宝妮一把夺过宝葫芦,恩,真是个宝贝,上手后她感觉有明显的暖流涌动,“我去清朝!”

“不是吧,我才二十岁呀,怎么就到日子了呢,嗳嗳,小白兄弟,你是不是冒牌的呀,故事里都是黑白无常一起拘魂的,而且白无常的帽子上写着‘你也来了’四个字,和你的装束不同呀。”

“好,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定了,嗳,我过来好几次了,怎么没有见过你家田姨娘和小妹呀?”

胜男也只想侧面的知道,未来的邻居是啥样的。

“呵呵,她们在家呢。”魏良见胜男答应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谁都知道现在南山的匪患彻底剿灭,南山的低价估计就要上来了,他却仗着同乡的身份抢先买下,多少有点对不住胜男,“咱们什么时候去衙门办手续?”

“下午吧,我的设计图也要重新修改,”胜男想了想,虽然南山是自己买下来的,但还是需要和家里人说说,“你也抓紧时间准备人手,等确定好方案,咱们就一起动手!”

“恩,谢谢你胜男,不管以后咱们能走到哪一步,你今天的这份情谊,我永远记得!”

魏良站起来,深深地向胜男施了一礼。

“切,矫情!咱们谁跟谁呀!”

吼吼,这周强推哦,争取每天两更,晚上还有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哦^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