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的欢爱,让她全身虚软无力,几乎以为自己可以赖在他的身边,贴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沉沉地睡上一百年。在睡眼惺松间,他热烈的给了她一个吻,懊恼地抱怨不能继续陪她安眠,之后穿上衣服离开。

贺兰的眼睛渴望地瞄向躺在沙发上的西洋剑,想拿回长剑防身。但是她心中也不安地知道,就算是夺回长剑也没有用,商栉风的身手比她好上太多,能够轻易地制服她。

“小恶魔,你早点去休息。”商栉风说道,找了张沙发才将贺兰放下,双手在她身上仔细地巡回,第无数次确定她没有受伤后,心情才逐渐平抚。

她想得出神,脚下不小心绊到什么不知名的硬物,她低呼一声,在摔倒的前一秒钟,身后一只强壮的手臂伸出,牢牢地环住了她的腰,稳定了她的身体。

“我爱极了这种训练!”他感叹着,紧盯着她窈窕的身段。在黄昏的柔和光线下,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金黄色的光芒中,美丽得不可思议。

商栉风伸手抚过她汗湿的长发,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的心疼。“走了一夜很累了吧?

他准备拔出刀子,想给老柯一点教训。可是手才刚摸到腰上,颈背就突然感到一阵冰冷刺痛,他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商栉风挑起眉,前进了几步。“我不是推销员。”

白种男人来不及反应,一把锐利的西洋剑已经笔直地抵住他的咽喉,只要呼吸得用力一些,就会穿透他的皮肤。他颤抖地仰起头来,甚至不敢呼吸。

“喂!你喷得我满脸都是耶!”典心不悦地瞪向凤爪,一脸的哀怨。

对美色的,已经蒙蔽了他的眼睛。

从踏进陆晨隆的屋子开始,贺兰就紧张得手心冒汗,虽然表面上看来十分冷静,但是在礼服之下,她修长的双腿在轻轻颤抖。几次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要不是身后总有一双坚定的男性手掌扶住她,她一定会转身逃走。

陆晨隆不是简单角色,而今晚到场的,也都是黑市里不轻易露脸的大角色,她真的有办法成功吗?以往莽撞的勇气,在知道今生挚爱后,她反而变得胆小,毕竟有美好的未来等着她,她可不想死!

“该死的,我不该来的!”她低声咒骂,右手下意识地握住腰上的西洋剑,至少增加一点安全感。

“猫儿,别骂粗话。”一声低低的笑声从贺兰身后传来,就算是身处敌人环伺的地方,商栉风的语气还是那么优雅。

“你上次订的规矩里,可没有规定这条。”低声反驳,脸上维持着冷漠的表情,伸手接过假扮成侍从的他递来的披风。

今晚很温暖,倒是室内的冷气太强,他一来是担心她穿得美丽却单薄,容易感冒;二来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不愿意属于他的美景,被其它人平白的欣赏。要不是蓝图十分重要,猫儿必须前来冒险,他也不会让她穿得那么诱人。从他的方向,可以看见一大片裸露出的雪白背部,这简直就是引诱犯罪了!

“回去之后,我们可以回床上好好地讨论我们之间的新规矩。”他仍旧低着头,十分优雅恭敬地上前,在旁人看来,像是他在帮她调整背后披风的绉褶,其实他的手却抚摸着她光裸的背部,然后大胆地探入她的礼服内。

贺兰惊喘一声,却碍于众人的目光根本动弹不得。她不敢想象,他竟然敢这么做,在众目睽睽下爱抚她!想起先前穿着这件礼服时,他是怎么触摸她的,她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了。

“住手!”她努力压低声量,在他熟练的摸索到她敏感处时,仍旧忍不住轻喘。

“你太美丽了,我忍不住。”商栉风一脸无辜地说,低垂的脸庞,只让她看见他脸上的笑意。

急促的脚步声接近他们,而他的手竟然还在披风的遮掩下,在她的身上放肆,丝毫没有抽手的意思。贺兰僵硬着身子,根本不能够移动,脸上还要维持着若无其事。

“黑猫,你终于来了。”陆晨隆兴奋地接近她,双手互相搓动着,几乎就要迫不及待地往她身上扑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的提议没有女人能够拒绝。”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真有自信,难道不知道猫儿不好惹的吗?小心被抓得一脸是伤。说到伤,我的肩膀昨晚被你咬得好疼啊!”商栉风靠在她背后,以只有她听得儿的声量说道。

贺兰怀疑自己一辈子都适应不了他不时冒出的亲昵话。被戏耍的脾气不能发作,她把脚往后一伸,高跟鞋狠狠地踩上他的鞋面,随后满意地听见他倒抽一口气。

“我是为了蓝图而来的。”贺兰淡淡地说道,刻意避开陆晨隆伸来想摸她的手。打从第一次见到陆晨隆开始,她就对他秽的目光感到深深不悦,要是被他触摸,她怀疑自己会当场呕吐起来。

“蓝图只是一个借口,黑猫,你会来这里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最近你在外头的名声不太好,不过我可以宽容些不追究,只要你成了我的女人,我可以替你解决所有的问题。”他微笑着,上下打量着黑猫,然后竟然不顾众多等待的宾客,把头往楼梯一偏,示意她跟着他走。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商栉风沉着地说道,松开在她身上流连的双手,在原地站定,目送着她窈窕的身段往楼梯走去。

看着心爱的女人接近危险,他心中当然有着不安,但是猫儿是他钟爱的女人,有着不同于其它女人的勇敢,在他没有行动之前,她也能够应付得很好。

离开大厅,商栉风走入回廊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纵横黑市的这几年,陆晨隆的确是捞了不少油水,光是看他书房里的摆设就知道,他的钱多到可怕的程度。不过虽然财富惊人,但是品味还是俗不可耐,众多的珍品被他挤在房间里,杂乱地摆着。

虽然同样都是在黑市里工作,但是贺兰这种赃物掮客,跟陆晨隆比较起来,就有如零售商与大盘商的差别,她所赚的利润根本是他的九牛一毛。

“在拍卖会举行前,我可以先让你看看蓝图。”陆晨隆神秘兮兮地笑着,满脑子只想着要讨美人欢心。“我知道你对芯片与蓝图很有兴趣,甚至还夺走了已经卖到罗森手上的芯片。”在黑市里,消息传得很快。

他打开保险箱,取出安放在里面的五张光盘,放置在书桌上。

贺兰一咬牙,硬着头皮走上前,低头看着光盘,依照商栉风先前教过她的,在光盘的一角摸索到镶印上的浮凸编号码。陆晨隆虽然狡诈,但是这些光盘的确是真的,他并没有欺骗她。

“既然知道我拿走了罗森的芯片,你还敢让我参加拍卖会?”她抬起头来,因为靠近他而不舒服。她忍住回头察看门口的冲动,知道商栉风一定会遵守诺言保护她,只是一旦接触到陆晨隆的眼光,她就厌恶得想要立刻夺门而出。

“黑猫,你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还不是为了钱吗?到我身边来,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他笑着,不怀好意地靠近,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陆晨隆先是一愣,接着又露出笑容,以为她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这样也好,这几年来他想要的女人都太轻易就得手,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她的冷淡与拒绝,更加勾起他的兴致。

看见她穿着黑色礼服的漂亮身子,他激动得想要一把撕下那件礼服,让这个看来冷漠的美女在他身下娇声讨饶……

幻想得太过真实,他的两眼因为而通红,下一秒便迫不及待地扑上前去。

贺兰的反应极快,迅速地反手抽出腰间的西洋剑,尖锐的剑尖不留情地划过陆晨隆的手臂,一道红色的血迹出现在他的衣袖上。

他哀嚎一声,握住受伤的手臂。那一剑扫得不深,没有留下太大的伤口,他心中冉冉升起怒火,不过看见她的花容月貌,怒火转眼间又消失了,他笑得更加邪。

“黑猫,你喜欢玩这种游戏吗?我的脾气可不太好,要是不小心伤了你,那就糟了。”他一步步前进,把她逼到窗户边,在月光之下,她看来更加美丽,激起了他兽性的。

“还不知道会是谁伤了谁。”她紧握着手中的西洋剑,但是贴身的礼服影响了她的行动,让她有些笨拙。

陆晨隆撇撇嘴,现在除了得到黑猫,他无法想到其它。他太有自信,不相信事情会有意外,更不相信会有女人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我知道你跟“太伟集团”的人有牵扯,若是以金钱为前提,我所开的价码绝对可以让你回心转意。”

贺兰在脑子里思索着逃走的方法,锋利的西洋剑在耳前轻轻抖动,警告着对方不要轻举妄动。“本姑娘的经济问题早就解决了,现在已经对钱没兴趣。”她不屑地回答。

陆晨隆不以为意地持续逼近着,双手眼看就要摸到她。“我知道,你跟我是同一类的人,当然跟“太伟集团”的人处不来才对。”露出微笑,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闪出黑暗的窗帘,他的笑容变得僵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人的动作快得诡异,闪出窗帘后轻易地握住贺兰手中的西洋剑,削开陆晨隆的手。

这几下挥动不同于贺兰先前的警告,而是结结实实地划破了肌肤血肉,大量的鲜血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