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难看吗?”

“仁哥,带嫂子出来玩啊!”

依灵如堑迷雾,她不明白这儿怎么安有爹爹的长生牌位,她被搞糊涂了!

时间久了,她渐渐明白他在忙什么了――他在细心栽培一个继他之后的一村之长,就是那个叫阿良的年青村汉。重仁告诉她说,他是前村长的儿子,是村子里很年轻有为的一条汉子,他打算把自己所学的倾囊相授,教他文治武功。今年开春以来,他已经逐步将村务交给他去处理,他说只要时机一成熟,随时随地他都有可能离开村子,再一次回归到湖光山色中去,痛快的畅览大自然的奇山丽水――

“阿宽的爹爹也就是扬叔和我父亲是过命的好兄弟,说起来扬叔的家世还是很不错的,他的父亲,也就是阿宽的爷爷名唤成忠,在几十年前号称江南第一拳,家中也算是稍有薄底的好人家,只是,成忠好武成性,不善理财,且家中招聚的食客太多,以至入不敷出,才会把千金家财散了个精光……”

似乎很些明白了,“所以,你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是吗?”

“你的手――怎么了?”

是了,这是他在微有失意的时候信手书就的,落笔处的时间是数月前她初来方家的某一日。看到这个日期,依灵不免一呆,想到那段日子,自己郁郁寡欢,没日没夜的将自己锁在悲琴哀乐之中,只顾伤怀,从未想过会在无意之中触及方家主人的伤心处,方重仁并非多愁善感之人,想必在他心中亦有很多伤心往事吧,才会在琴音的刺痛下落下这么一伤怀名词……

“嗯,有事吗?”

“阿宽,你娘说她出自武术世家,是不是真的?”

可是,既然方重仁是如此神秘而出色的人,这么一个宁缺勿滥的好男人,为何会娶她呢?她想知道为什么,太想了。

莲婶犹豫了一下,就知道,跟她说得越多,只会牵扯出更多问题,要不要说呢?考虑了一会,她决定稍作隐瞒:“有过一段时间,阿仁并不居住在村子,至于他怎么会在草原上,我也不太清楚,以后,有机会你自己问他?”

“醒了怎不叫唤一声,你身子骨还未复圆,凡事小心些!”

那人呵呵一笑:“阿仁,你跟你爹一样,对感情专一不二,叶老爷临终前将女儿托负与你,这个宝,他是押对了……”

“你爹爹应该爱极你娘亲吧?”一定是这样的――

“好啊,我喜欢吃梅子!”依灵喜滋滋的回答,纤手捧着酒杯不住的喝酸梅酒,醺醺然似薄醉,心情畅快:“唔,这酒酿得这么甘冽淳美,腌得梅子自不在话下了,我……呃,喜欢……”

啧,还来之乎者也呢,依灵轻轻瞥他一眼,双目脉脉,似嗔似羞。

“哦?”她越迷糊了。

一阵清亮的笑声溢出他的嘴。哦,他笑得好不开心。

依灵认得这声音,是阿宽在顽皮的戏谑声。

“你是叶家姑爷!”罗芷竹用肯定的语气向他询问。

方重仁仔仔细细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妻,病恹恹的妻容颜退尽。

“可是……”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你,看到你这么不快乐,我很难受――人死不能复生,你能做得就是好好的活下去,人生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过得好坏与否全凭你自己去撑握。快乐是自己创造的,走现出阴影,只能靠自己,幸不幸福更要需要你亲手努力争取。我希望你开心起来,所以,我必须带你走,你――明白吗?”

“夜深了,休息吧!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低沉温和的男性声音出现在她的头顶上,然后,就觉头上一轻,华丽的凤冠被取走,整个人顿时轻松不少。她收回思绪,幽幽得看向他――

方重仁这才明白自己的行为刺伤了敏感的小娃娃,否认道:“没有呀,我是太喜欢,才会舍不穿的……”

“仁哥,仁哥……”

天不随人愿,正当他解释的当口,门外送来叫唤声,紧跟着飞进的是阿宽矫健的身形,以及一阵朗朗的笑。

“原来你在这儿呀!”

重仁只得暂时把依灵的问题放下,问向阿宽:“什么事?”

“于叔叔在我家等你,说有事和你商量……”

自从方重仁成婚以后,村民们达成了一个默契,有事找他的话改为到阿宽家等候,粗枝大叶的阿宽当仁不让成了捎口信的专职人员;阿宽是粗粗列列了点,可不代表他没脑子,必要的时候,他会表现的相当的察言观色,比如,现在,可爱的娃娃眼只瞅一下,就得了一个结论:嫂子心情不佳需要有人哄,有人可能走不开――“仁哥,你……现在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