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森摇摇头,说:“你一直要见我,就是为了为广大同胞讨个公道吗?”

江聿森不屑地瞥她一眼,说:“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江南也叹口气,安慰郭郭说:“严总再好,他不是小谭的那杯茶,n市的前男友再差,小谭就好这口了。”

“真看不出来,你还兼职媒婆。”郑晓东看沈喜宝走远,打趣江南道。

江南愣了下,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当初那个可怖的雨夜,他手上沾满了叶家的血,叶紫的失踪,他不知道心中是庆幸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怎么着,小哥儿?有意见吗?有意见保留!”江南咬牙作凶神恶煞状。

啪,有人按开了灯,江聿森回头看,被忽然的亮晃得眯了眼。郭郭站在门口,穿了他在床边的衬衫,正好可以遮到大腿,只露出纤直的一双长腿。

郭郭懵了,酒精的刺激使得她无法正常思考,只觉得这个怀抱如斯熟悉如斯温暖。“喜宝,我好想你……”郭郭闭了眼,双手攀上喜宝的后背轻轻回抱着他。如果是梦,就让她沉溺一回吧。她不愿把这真实的幻境打破,她不会再问他为什么背叛她,不会再问他是否依然爱她。郭郭仅仅觊觎这美妙的一晌贪欢。

喜宝书念得不好。成绩不上不下的,倒不是他不用功,而是喜宝确实并不适合应试教育。但是郭郭不同,虽然她也厌恶这该诅咒的教育制度,可是依然能压着小性好好读好好背好好考。喜宝最佩服的就是郭郭这种可以牺牲自己做不快乐的事的韧性。

“师兄,你可别夸她,她最不禁夸了。”郑晓东轻轻把手覆在江南手上,“不过是将将能配得上我而已。”

江南确实觉得这人面熟,看他呵呵笑着的样子也不像坏人,眉眼中满是憨厚的亲切。

江南不知道怎么答他,就嘴角僵硬地笑笑,在考虑怎么全身而退了。

“谁唬谁呀?郑晓东。”江南慵懒地半抬眼皮睨他,“你才是唬我呢!我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对不对?你成心看我笑话是不是?”她倚着郑晓东,细弱的手指柔柔地点着他,若有似无的缥缈地触到他的下巴。

岳元的脸瞬间红了,带着些的青涩少女才有的忸怩和羞涩。鼻息间是易飞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一股莫名的温暖。

易飞没有想到江聿森会带他来温室café。

“我只关心她会不会是个好嫂子。”江南笑皱了鼻子。

“哦。婶婶怎么样?上次听你说有些风湿,打算看中医来的。”江南停了手头的工作。看情形,江聿森是有话要同她谈谈了。

郭郭向后一靠,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看梅花?没花看才是!这样不肯为女人牺牲的男人,不要也罢。”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sorry,thenumber……”郑晓东皱眉,竟然不接他的电话。这个女人,真的是要吊他么?

江南嘴上说是说舍友惯男朋友,可是她心里也总是想:为什么易飞不抽烟?那样她就可以一面嘀咕他身上的烟味要他戒烟,一面又跑去给他买烟。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男朋友。江聿森是我的堂哥,他的父亲是我的伯伯。”江南也知道不能再用江聿森做挡箭牌了。

“喂,干嘛那么认真啊?生气啦?”此人还恬脸追问。

墙上斑驳的印迹,加上她手里的拿的,似乎是她的一个梦。一个长了双蝴蝶翅膀的梦想,摆放在那里,只是一种很遥远的亲近。仅此而已。

易飞小时在美国长大。

“只是不去相亲,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么?我的性向很正常的……”

失笑,易飞点头应允。那本书本来就是原来一个追他的女生留下的,他又不喜漫画,就在封面上大笔一挥写上:“用于占座,翻阅后请放回原处,谢谢合作。”从此长期用此杂志占座,屡试不爽。

江聿森已经下楼走至江南面前,大笑着合上电话:“那你什么时候陪人结婚呢?”

江南大笑:“要是你室友有养猪的爱好呢?”

“外国主要吃牛肉。”江聿森抛下一句话就往俱乐部里走去,江南赶忙跟上。

江南自从和郑晓东说要分开一段之后,生活又回复到之前单身的时候。有时候自己逛街,有时候找女伴如郭郭者去耍下子。郑晓东竟真的没再联络她。虽然是江南自己提的分开,但男友就这样消失不再挽回,还着实让江南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下。江聿森见她时常自己一人,问起郑晓东来,江南也只好低头实话实说,谁料一直站在郑晓东阵营的他也没再劝江南什么。

进馆之后,江聿森领她到服务台,嘱托了一个相熟的女侍者给江南找合适的马术服,便自己去了男更衣间。

女侍者笑着引江南去挑衣服,她打量了下江南的身量,从中拿出一套正红色的骑服给江南,说:“小姐身材高挑玲珑,穿马术服一定好看。”

江南换衣出来,大小正合适,裁剪多一份则缀余少一分则过紧。红色的上衣,白色的裤装,一排金色的纽扣华美高贵。

女侍者一边帮江南将长发束起一边夸说:“我给您绑一个高些的马尾,还可以把脖子露出来,利索又俏皮。”

江南被夸得脸红:“你的嘴像抹了蜜一样,甜到我心里去了。”

侍者一笑,说:“我这是说实话。江先生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我们都说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他呢。今天一看,果真是一对壁人呢。”

江南唇边的笑容僵了一下,便不再多语了。

凌野是B市规模较大的马场,既有室内的沙场,也有室外的跑马场。也提供一些休闲内容和专业的马术教练,深受追捧。顾客实行会员制,多为本市富豪权贵。

江南到马圈去找江聿森的时候,他正好和一个熟人在聊天,见她走近,便笑着带她去选马匹。

“我又不懂,你挑匹乖的漂亮的给我就好了。”江南看江聿森兴奋地说着诸多马经,觉得头大。

江聿森笑了,说:“也好,以后再教你。”又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指着里面的一匹白马说:“这个喜欢吗?它叫阿藤。”

江南细细看,阿藤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鬃毛帅气齐整,见到江南便忽忽喷出两口热气,马尾扑扑地甩了几下。

“阿藤喜欢你呢。”江聿森笑着抱过马头,安抚地给它顺毛。

“你骗人!它喜欢我怎么还会摔我!”江南委屈地坐在地上大喊。罪魁祸首——把江南摔下来的阿藤打了几个响鼻,乖顺地站在了江聿森旁边。

江聿森伸手拉江南起来,说:“有的时候,动物比人会表达感情。你喜欢它、对它全心全意地好,它就会感受到,然后回报给你。而一个人,有时候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回应。”

江南拍拍身后的土,看看阿藤又看看江聿森,疑惑地说:“这,是不是只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