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是郑晓东和安澜,江南只消一眼就能认出来。昨天江南给郑晓东打电话说今天一起来逛逛然后吃顿饭,郑晓东支吾了下,说要赶报告,又说他本来就不喜欢shopping,还不如找郭郭这些女友逛得更痛快些。江南没多想就另找了江聿森,打算顺便和他谈她和郑晓东的事。她没料到,“不喜欢shopping”的郑晓东现在嬉笑晏晏地陪着另一个姑娘逛街。江南气冲冲的拿出手机想打给他查勤,另一想,自己并不是人家的正牌女友凭什么干涉他的私生活呢?

郭郭是江南的朋友,是江南抑郁症缓解后难得的一位好友。即使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也与江南无碍无关。况且郭郭接触江南时就有接近他江氏总裁的意图,她眉目中丝丝的情意,久经情场的江聿森怎会接收错误?

沈喜宝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上一吻:“老了,没有了。”

朋友越多,那么真心的朋友越少,这是郭郭从小就体会出来的道理。虽然她身边的伙伴很多,每日放学时都是呼朋引伴的同行,好不壮观,但是郭郭小小的心还是偶尔有些落寞。

江南走过去,先和靳生良打了招呼,又和穿黑色polo的郑晓东打了招呼。

“小姐,你别紧张。”那人声音听上去倒还没有歹徒的凶狠,可是江南心想:我怎么能不紧张害怕?你让我打劫你试试!

“介个小意思啦!江小姐太客气了,下次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见面,我可以一点一点让江小姐熟悉我的休闲方式,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们下次约在哪里呢?去爬山还是去打保龄?或者去划船?”

该死的江南喝那么多该死的酒,偏偏他还该死的答应父母送她回家。

“你可以问问你父亲这个是什么意思。”江聿森的笑带了些戏谑。“或者你可以问他,你的生母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待这个故事。”易飞强捺住心情说。

“哥,你……嗯,你这次是认真的,对吗?”你终究是要结婚的,对吧?

他也不与她争,闲坐在沙发上,开始揉太阳穴。“难为我一下飞机就来给你劳军,你还不感激涕零,唉,世风日下啊!”

江南皱眉,那个醉鬼那里去了?

所以那天他干脆趿拉着双胶鞋,套了大学时玩摇滚时候的t恤,阴谋搞砸这桩“买卖”断了在法律界的后路。没想到晕眩的江南晕眩的拿走了他的地址,却唤起了他对于她的记忆:姓名江南,抑郁症,就职于zj投行。

江南大笑,挽过茜的胳膊:“谁肯娶我啊?”

易飞知道了,是这份看透世事的清醒,让江南遥不可及。

踌躇间,等在后面的人忽然站到她旁边,“和我的一起结了吧。”

“哦。”江南啪地关掉电视,赤脚跑到书房拿了胶带和剪刀又冲回来,却站在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前发呆。

“嗯?”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了?不要玷污了你在我心目中圣洁美好的形象。”郭郭恢复常态,一脸的成熟愤青加白领精英模样。

“我就是开个玩笑,学长你还是在这里复习,只是能不能……”女生脸颊飞红,越说声音越低。

江南抬头,果然在二楼的旋转楼梯处看见了江聿森。“真是冤家路窄,你怎么也在这儿?”她也不收线,边向他走去边继续讲电话。

“好好照顾自己,我晚上给你电话。”听声音易飞已经不那么沮丧了。

“嗯。”岳元等易飞挂机后才缓缓放下话筒。不止一次,她对这段关系感到绝望。岳元将脸埋在双手里,希望眼泪不要掉下来。

“笃笃笃”有人敲门进来了。岳元惊慌地抬起头,脸上挂着病容和萎靡,一一都被进门的stephen收入眼中。

“怎么了,tina?”stephen满脸关切地问,不等岳元回答,他便走过来坐在岳元对面,说:“如果病了的话,我陪你去医院,身体要紧。”stephen虽然是美国人,却是个中国通,而且他坚持用中文和岳元他们交流,他们也就当是陪他练中文了。

岳元浅笑着摆摆手:“不,stephen,我不用去医院,谢谢你。你来有什么事?”

stephen是pw亚太区的新任总裁,上周从香港总部来B市视察大陆区的工作,岳元是大陆区主管行政的vp,所以接待事由都是她负责的。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stephen35岁正当年,正想借这次升迁的东风和中国内地经济的大好形势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所以对此次的大陆之行格外重视。岳元就是因为忙接待他食宿和准备材料才病倒的。

“原本有事,现在换成了别的事——我们去医院,我们去看医生。”stephen说完就站起来等着岳元。

岳元一看他是认真的,有些不知所措:“stephen你太客气了,我还在工作,我发完这些邮件就去医院。”

stephen说好,那我等你发完了一起去。

岳元硬着头皮查邮件回邮件。看着荧荧的电脑屏,岳元的眼睛不停的张合,头愈发的沉。

终于,在点开财务部的一份收支报告时,岳元头一重,梆地倒在了键盘上。

“你想怎么样?宇华是谁的孩子都与你无关,你不要再接近他了。”叶紫把儿子叶宇华关进家门,在门外对送他回来的向晖说道。

向晖不怒反笑,“可是我答应小华明天去游乐场了,我不想让儿子失望,他想去。”

叶紫从来没想过再见向晖会是这种场面。今天她去接小宇华的时候,老师说已经被人接走了。叶紫在B市没有亲戚,朋友也不多,一一打过电话去问也都说不清楚。她痴痴地走回家,照常做饭。正对着一桌子饭菜发呆时,向晖就敲门把叶宇华送了回来。

“他想去我自然会带他去,你是厉害,有本事你在这里杀了我呀?!你把我和宇华都解决了才省心!”叶紫面红耳赤地发脾气。

向晖脸憋得通红,胸膛因为生气而胀得老高,手指着叶紫想发火却突然泄气笑了:“你这个女人呀……”话音未落,便双臂一揽,把叶紫拥入怀中。向晖感慨,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柔软馨香。

叶紫挣了几下,却被向晖抱的更紧,“向晖,你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不。”向晖把下巴搁在叶紫的肩窝,附在她耳边说:“叶紫,我们和好,好不好?别闹了哈。”

叶紫一听就怒了,再一想自己还在仇人的怀里愈发恼了。“向晖,你做梦!你害了我全家,这个仇我是没机会和你算了,你就该庆幸,还要要求我和好?我是没有你有能耐,我躲了你十年最终还是被你找到了。你一句‘我们和好吧’我就该感激涕零地做你的女人?你以为这就像我们小时候过家家吗?这是仇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