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女二人正在说话,蓦然之间,雅尼丹高声喝道:“我已经想到了破题之法。”这一声高呼实是令全场震惊,桑婕“嘤咛”一声,将手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掌,迦侬土司脸色突变,也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惊骇。雅尼丹仰向这礼官喝道:“且将那十根木棒取来给我。”

只是须臾之间,这十匹马驹各自找到了母亲纷纷吸奶,场内欢嘶不息,甚是热闹。

场边观众虽然害怕,却也想看看他如何来破解这道迷题,只见雅尼丹围着这十匹母马和十匹马驹转了三圈,忽然停住脚步不再走动,皱起眉头似在思索。

雅尼丹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却是受用之极,缓声说道:“既然这样,我便上台去向土司大人提亲。”他倒也不故意显露本事,自台阶一步步走上高台。

二人刚至半途,忽觉背后劲力涌来,二人反应神,连忙反手拍出一掌,几股劲道在空中相接,砰然有声,二人的衣襟被劲风所激,猎猎作响,毕竟是人在空中,无法凝聚全部内力,这一照面,二人便吃了暗亏,再也无法向上跃起,只得落回地面。

张陀和杨彝并不认识这三名喇嘛,怔了一怔,张陀问道:“请问三位大师如何称呼?”他惊于对方的武功,因此言语间便显得十分客气。那名曾被叶风荷戏弄的喇嘛一翻白眼,大咧咧说道:“嘿嘿,你们汉人真是有眼无珠,既是来到了乌思藏,却不曾听说过密宗红教的盛名,当真是孤陋寡闻至极。”

礼官连喊五遍,仍是无人上台解题,不禁面露难色,回头去瞧迦侬土司的脸色,迦侬土司也觉为难,低声征询女儿桑婕的心意,桑婕未曾说话,只是隔着面纱微微点头,迦侬土司心领神会,向礼官摆了摆手,礼官点头领会,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看来这一道试题真是为难了诸位,既然大家均是无法解开迷题,接下去便宣布第二道试题,只是这次大会汇聚了藏汉两族人民的精英,想不到千万人中竟然没有一人能够一举破题,土司大人和桑婕小姐实是失望至极,说句不好听的话,与会之人未免有失颜面,反倒落个庸庸碌碌之名。也罢,这便宣布下面一道试题,希望诸位全力以赴,能够成功破题。”

场下观众听得真切,瞧他还未曾解题,便大放噘词,不仅目空一切,而且浮夸无礼,登时又是一阵起哄。叶风荷冷笑道:“这个西波真是好不要脸,当着众人之面竟然这般厚颜无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甚么本事。”扎巴轻笑道:“刚才让你去,你执意不肯,这时却来妒忌别人,真是好笑。”赞布罗摇头道:“这个西波想来一向自大惯了,说话真是不知轻重。”

迦侬土司闻言吃了一惊,显然也是听说过这金龙帮的盛名,哈哈一笑,欠了欠身体,算是还了一礼,说道:“怎么司马帮主没有来么?”这二人回道:“帮主事务繁忙,无暇分身,故令我二人前来为土司大人贺喜。”迦侬土司笑道:“我为女儿举办的这个招亲大会竟然连中原的英雄好汉也听闻了,不知这二位如何称呼。”二人各报姓名,原来一人叫做杨彝,另一个叫做张陀,却是金龙帮中的左右两位金龙使者。这张陀口才甚佳,一直便由他说话,笑道:“素闻桑婕小姐品貌出众,聪慧过人,我们司马帮主仰慕已久,这次听说土司大人举办招亲大会,因此特让我们前来应试,还请土司大人眷顾。”迦侬土司哈哈笑道:“这个好说,我也知道司马帮主年青有为,武功卓绝,只是此次未能谋面,真是一大遗憾,不过司马帮主既然委派二位前来,想来二位定是有过人之处,只要二位好汉能够解答所有的难题,让在场的所有人心服口服,这个花魁自然是由你们司马帮主独占了,哈哈。”

离这会场越近,鼓乐之声越是洪亮,人群也是越聚越众。三人下马正往前行,忽然迎面让两个藏兵拦住,却是在一侧另有马棚寄存马匹,为了场内的安全,前来观礼之人一律步行入内。叶风荷不禁暗赞这迦侬土司心思缜密,考虑得甚是周全。

叶风荷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啊,我想好了。”这喇嘛吓了一跳,回顾同伴,均是茫然无措。叶风荷笑道:“这样罢,若是你输了,既不用砍头,也不用缺胳膊少条腿,只须趴在地上学乌龟,慢慢地从这里爬出去,中途不许站起来。怎么样,你能答应么?”这喇嘛先是神色一紧,但是再一想,无论如何自己也是稳赢不输,于是一拍胸脯,说道:“就这样办,不过你可不能反悔。”

叶风荷心里苦痛,想起平时与铁芙蓉嘻笑玩耍亲密无间,今后纵然相见定是有若仇敌,心头的失落冉冉而起。忽听扎巴说道:“师傅,不如我们返回乌思藏,等你伤势痊愈后再来找这群狗贼讨还公道。”赞布罗点头道:“只有如此了。”说罢,向叶风荷说道:“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不如与我们同行怎么样?”扎巴与叶风荷甚是投缘,也是极力相劝。叶风荷此时无处可去,自是允诺。

叶风荷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欣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