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波又急又怒,转头向迦侬土司嚷道:“土司,这人极是无礼,你快叫人将他拦下。”迦侬土司左右为难,也是忌惮雅尼丹的武功,稍一犹豫,雅尼丹已然走下高台。

三人暗自商量,场上密宗之人却是趾高气扬,三名喇嘛环视全场,见无人敢应声,不禁哈哈大笑,一名喇嘛说道:“大师兄只是小试牛刀便已经镇慑住全场,看起来招亲大会这个花魁非大师兄莫属了,我们这些师弟先行恭贺大师兄,却要讨杯喜酒喝喝了,哈哈。”三名喇嘛你一言我一语,无非是阿谀奉承,极尽恭维。

雅尼丹似是充耳不闻,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张、杨二人忍住心中不快,向雅尼丹拱了拱手,说道:“今日我们有要事在身,不敢与阁下多多亲近,就此别过,请。”说罢,提起丹田真气,纵身而起,直奔台上掠去。

忽闻人群里一阵怪笑,三条人影飞掠而出。叶风荷三人瞧得真切,不禁心中一怔,原来这三人却是昨日在客馆落荒而逃的密宗红教喇嘛。

扎巴凑在叶风荷耳边低声道:“我看你的神色似是胸有成竹,该是你露脸的时候了,为何还不上去显显手段?”叶风荷微笑不语。赞布罗左顾右盼,忽然奇道:“咦,怎么不见雅尼丹的踪影?”扎巴笑道:“他定是也被这道试题难倒,躲在一边做了缩头乌龟。”赞布罗摇头道:“不会的,我素知雅尼丹的为人,此人性高气傲,除了他的师傅之外,生平从未服过任何人,这次既是受了八思法王之命前来参加招亲大会,断然不会未曾比试就甘心服输,这其中想必有其它的原由。”

礼官高声喝道:“还有哪位好汉愿意上台来比试?”话音未落,西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笑道:“不用再比了,这第一场比试我是赢定了。”迦侬土司瞧他胸有成竹,抚掌笑道:“西波公子定然是有十分的把握了。”西波毕恭毕敬地向他行了个礼,却暗自偷眼瞧那桑婕小姐,却见她似是不为其所动,她越是端庄,西波便越是心痒难忍,说道:“这次招亲大会的花魁我是志在必得,不是我在这里夸口,无论才智武功我均是出类拔萃,区区的三道试题岂能难得倒我。我先向未来岳父行个翁婿之礼,以此表示我的诚心诚意。”说罢,便要向迦侬土司俯身叩拜。

三人正在说笑,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喝道:“这有何难,我们便来试试。”话音未落,两条身影平地跃起,盘旋起落间已是出了人群,叶风荷转目望去,却正是那日在藏王陵前遇到过的金龙帮的两名高手。这二人到了高台之下,也不走那台阶,双足点地,身形平地拔起,犹如翩翩大鸟般直窜上台沿,稳稳站定,拱手向迦侬土司施礼说道:“中原金龙帮司马帮主命我二人向土司大人问安。”

一路行去,这街上比昨日更是热闹,但见人头攒动,潮流不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还有不少带刀佩剑的中原汉人,显然是这迦侬土司为女儿举办招亲大会造足了声势,这些人不分民族,不分地域,纷纷赶来参加此次盛会。

赞布罗和扎巴站在一侧听着只觉好笑,却看叶风荷如何打算。

这三个喇嘛也瞧见了叶风荷三人,其中一个喇嘛忽然用手指点着,向那掌柜大声喝叱,掌柜连连摇手。叶风荷正觉奇怪,扎巴忽然骂道:“哪有这种道理,分明是仗着密宗的名头在这里欺侮人。”待到问明原因,竟是这几个喇嘛要求掌柜将叶风荷三人的这间屋子腾出来让与他们,叶风荷怒道:“岂有此理,凡事总有先来后到,我们已经住进去了,为甚么要让给他们。”

听着二人说话,叶风荷双拳紧握,忍不住便要挺身而出道明真相,赞布罗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我们身处险地,千万不可感情用事。”却听云中平相劝了许久,铁芙蓉渐渐止住了哭泣,二人又从坡上走了回来,脚步声越离越远,渐渐没了声息。

接下去的两天,叶风荷与扎巴都在煎熬中渡过,叶风荷每日提心吊胆,生怕让别人现了扎巴便会破坏与赞布罗商定的大事,千叮咛万嘱咐让扎巴藏在房里休要露面,幸好这扎巴心系师傅,也怕惹出祸来便难以与师傅相聚,因此对叶风荷言听计从。

他的年纪本就不大,时有童趣实属寻常,这席话说得滴水不露,诸葛绪纵是精明,也是无法反驳他,云中平笑道:“风荷一向诚实,定不会说谎。”盛柯飞神色大缓,说道:“现在我和你的两位师叔有要事商议,你先自去练剑,有不明白的地方先去问其他几位师叔师姑,迟些时候我再来指导你。”

待到酒席结束,盛柯飞邀请赞布罗同去书房,并让诸葛绪和云中平作陪,赞布罗欣然允诺,其他诸人无事自回。

丁无邪喝道:“这算是甚么本事。”说罢,用剑削下一根柳枝,拿在手里,又扔向空中,未等柳枝落地,挺剑迎上去削了三下,收住剑势,伸掌将柳枝接住,缓缓把掌心摊开。众人定睛瞧去,这柳枝已被削成六截,每一截切口平整,均是一样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