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有些迷茫,显然不知道这是哪家的下人,见徐氏没有介绍的打算,干干的笑道,“不必多礼快起来。”

殿中供奉着一座挺着大肚子的笑容满面的弥勒佛

今儿的这身衣裳也并不是祝楚楚的本意,是沈幼莹听见祝楚楚要去为亡父上香,特地给她选的,说古代的女子都这样,为表诚心不能穿绫罗绸缎,也要卸下钗环。祝楚楚神色又悲戚几分,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子,怎么能违背沈幼莹的意见,沈幼莹是沈府里唯一重视她的人要是连沈幼莹也对她生厌,她不知道该如何在沈府如何呆下去,大徐氏听说徐家舅舅为她介绍的那一府人家,很是富贵,想了想,到底还是回去了,连哥儿也一起带走了,只把她留在沈府。

紫墨一笑,“这可不算什么,要是你看你红筏姐姐的绣活,可比我绣的更好。”菊生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瞧着那光滑的绸缎问,“这是给姑娘做的吧。”“姑娘的的贴身物件,都是我们这些丫头做的,姑娘也不爱用府里头绣房上做的。”菊生听了,想起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绣活,也琢磨自己也回去练练手。“前儿让你受委屈了,你可别怪你红筏姐姐,她心里有气,只拿你做个筏子,并不是针对你。”紫墨劝道。

沈浩博瞪她一眼,“笑什么,跟个没牙的老太太似的。”

被李瑜盯住的姚韶华姿态没有丝毫改变,唇角还是那抹温柔的笑容,“妾身身为四皇子妃,虽不讨爷的欢心,但为爷打理四皇子府勤勤恳恳,还从未出过差错,妾身知道嫁入四皇子府上便是同爷是一体的,爷丢了面子对妾身有什么好处。”

沈幼婉开始说起府外头的新鲜事,道,“不是上个月四皇子宠爱的一个小妾前儿生了一个儿子吗,这可是四皇子的头一个儿子,居然和圣上同一天生日,四皇子府的人可高兴坏了,昨儿满月全京城有头有脸的都请了,办了流水的三天宴席,四皇子还专门请圣上为他赐名。”

徐氏正要打发人取一壶热水过来让沈齐安泡个脚,道,“外头凉,老爷泡个脚也舒服些。”

到了荣惠院的时候,徐氏正坐在塌上,屋子里放了几盆炭火,听着她的陪房说着府里的事。

孟老夫人的眼神突然变的哀伤起来,道“你祖父去世前几天也在念叨你小叔公的事情,现在历史又要重演一遍,我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他,万幸现在扬哥儿没事。”

他见到这样的谢秋扬就会情不自禁想到沈幼瑷,他们在某些方面类似,可是现在,他回来了,沈幼瑷只能是他的。

路炎恭敬的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多年的逃命生涯已经完全磨灭了他身上的菱角,他不是十年前的公子哥,他知道李暄的名声,在李暄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了,他需要权势,报仇是他心中唯一支持他走下去的信念。定北王府的世子也是他的希望。

沈幼瑷听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嬷嬷,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奶嬷嬷,我一向当你是我的长辈一样,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怎么连你也要瞒着我吗。”

祝楚楚眼波泛着水光对水儿道,“水儿,别说了,就让南哥儿吃吧,又不值什么,走吧。”

沈幼婉自从那次七姑娘落水事件,便逐渐改变了对沈幼瑷的态度,对她说话不在咄咄逼人,遇上了也会主动跟她打招呼,她的性格不是很讨人喜欢,府里的姐妹也相处不来,便渐渐向沈幼瑷靠拢。

沈幼瑷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道,“这么快,这是魏国公的喜事,要恭喜三表哥跟曹姐姐了。”

甄氏一征,似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真的吗,我没想听错吗,我怀了。”她说着用眼神询问张大夫。

芸香费力挣扎起来,便哭着骂怀儿春柳。沈幼瑷脸色越来越差,眼底隐隐泛着怒火,“拉她下去,回头大少奶奶说一句,交给汪嬷嬷。”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姑娘难得不追究了吗。”绿萼气不过。

沈幼瑷一惊抬眸看向紫墨,她察觉有道视线在她身上,却不知是谁,没想到紫墨瞧见了,沈幼瑷给了紫墨一个赞许的眼神。

他该感激陶翎光的,在和沈幼瑷奔波流离的日子里,也只有陶翎光愿意帮助他们,在背后为他们挡住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也和他一样深深的爱慕着沈幼瑷,默默的躲在背后守护她,李暄心里划过一丝酸涩,他那时候真够无用的。

陶微筝撇撇嘴,找后面的五姑娘说话了,并未搭理陶微月。

听了这话,陶心慈心中一定,让丁兰换了一盏茶过来,白了一眼沈幼瑷道,“好了,好了,我白担心了不成吗。”

陶心慈推测道,“没听说过皇上对小王爷另眼相看啊,而且太子哥哥也会愿意大姐姐嫁进定北王府的。”

祖孙二人凑在一起说笑起来,陶老夫人问沈幼瑷在家里做了什么,又道,“你外祖母最疼的就是你了,我说瑷姐儿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人,在哪里也会过得好的,她还是惦记的跟什么似的。”

怎会料到他会有如今的局面,原来他已经被父王早早放弃了。他的庶弟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一天,他竟然毫无察觉。

“慈丫头和瑷丫头来了。”

待沈幼瑷坐上马车后,沈府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沈幼瑷也乐的轻松。这一路倒是出奇的平稳顺利,到达全宁候府便瞧见栓马柱边上正停着一匹通身黑如点漆,毛发油光发亮,精神奕奕的高头大马,那马一瞧便是千里良驹,并非凡品,马儿似乎感受到沈幼瑷的目光,扭头盯了过来,一双清亮的眼神里彰显着野性和不驯,他不屑的昂着头,甩了甩身上的鬓毛,神情倨傲似看不起沈幼瑷一样。

“都是天气冷了些,我又自忖身子好,起夜的时候吹了一会儿风,这才受了风寒,喝了几碗药下去,睡了一觉,出了汗,便觉的好了些。”甄氏说道,“只这屋子里满是药味,妹妹可别嫌弃。”

“姑娘快别取笑奴婢了,都是在魏国公府跟朱嬷嬷学的手艺。”红筏不好意思。

“老太太这回也不是很相信她,三太太又道,老太太相信大嫂所以才把沈府交给大嫂,没想到大嫂竟然这么粗心连一个大厨房都管不好,老太太的膳食也用的不顺心,不知道平时沈府还有多少事情因大嫂的粗心大意而落下了。”

沈幼瑷道,“那女人就是那管事媳妇,她是太太的人,她婆婆却是老太太的人,要让太太倒霉,最好就是由老太太出手,哥哥只需要静观其变,明天自然就会见分晓。”

这次是韩府第一次送了帖子过来,徐氏对这次机会格外看重,沈府的姑娘们也珍惜这次机会,想方设法的参加。

“我说呢,难怪我说让她领着你去,自家姐妹也好照顾些,没想到那个大嫂不同意,还假兮兮的说一张请帖只能带一个人,原来她要提拔她娘家人。”钱氏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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