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想想,行,你看着办吧,估计这边四个厂子开张,得资金了,不能啥都指望张总。
和她女婿争钢厂,英英并没有怪他的意思,他也根本没想过那个男人会在英英心中有多少份量,就算此刻她女婿在家,他一样视他无物,进出自由。
你说生啥就生啥?
强子知道妞没睡,他几乎一夜都在想妞,一点一滴,她的傻她的善良她的任性,想她们的第一次,想他们那次在旅馆,想他打她,强子非常后悔,咋打她那么狠呢,自己带着怒气的一个耳光,踢一脚,她会多疼?
再胡说收拾你。
以前挺灵利的,现在变得木头一样了。
强子看看书记说电夯?啥玩意?
说这叫清明扫墓祭祖,南方很讲究的。
好,我去接你。
嫂子说我好人,
操你妈的,孬子脖筋都吼出来。
树华赶紧走过来,飚子跑近前上下打量,看看强子的手腕,把嘴里的烟甩地上狠狠用脚踩了几下,这帮犊子。
飚子抓着铁笼子嘶声叫,妈的强哥,我就不信没王法了,他们没咋地你吧。
强子看看两人,转身去开车门。
别瞎想了,吃饭去。
我有空就过去看你。
结婚证。
媳妇,是咋了?
强子车转弯,心想着,今晚得好好收拾收拾傻媳妇,她拿他当空气了。
妞的头扎在强子的胸膛,不时干呕,强子拍着她的背。春燕一边坐起来,揉着眼睛叫,妈妈,我要撒尿。
医生给妞上药。
强子冷漠着眼神。他要回来,要在这里弄个响动,要让所有那些是人不是人的都知道,他高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强子说,喝。
门外站着树华和英英,树华提着两个大包,英英背着一个女式提包,另一手拿着似礼品盒一样的东西,看到强子,眼中掩不住的惊喜,瞬间平静的面容立刻变得焕,不经意的扫一下树华,轻轻低下头然后笑了,说老同学,不会不认识了吧。
强子关机,回屋时,妞正紧紧抱着虎皮。强子张张嘴没知声,公安已经催了几次了,要把孩子送回去,强子每次跟妞说,妞反应激烈,强子说啥妞也听不进,她认定虎皮是她儿子,就是她儿子,谁也不送。
妞的力量不小,没有防备的强子被推得后退两步,站定抓住妞的手。好了,回家了。
强子一手托起周的脸,干啥?你你,咋还不走。
妞才看了胖胖妈一眼,强子说,“认识一个,我们原来的邻居。”
强子大吼,你听到没?回家!说话呀!
妞转头看看孩子睡得香,被强子把头扶过来,带着酒气的嘴压在妞的嘴上,含糊道,“我赌气把把这小子扔垃圾,桶里。”
“我咋瞅着那媳妇对这孩子不一般?”
妞手扯着强子的衣角,向后缩,摇头。
强子的心疼得麻木了,傻媳妇,也只能给他留个后,还能给他啥?而这个孩子也因为她的傻没有了,他的春燕啊,他亲闺女,那么俊,那么水灵,象刚开的小花似的,可不是象她妈一样的傻孩子啊。他曾多么感谢老天爷,赐给他一个正常健康又俊的闺女,现在,他亲闺女没了,他傻媳妇居然抱着不知道谁的孩子,对了,是偷走他亲闺女的人的孩子,还乐得抱啊哄啊喂啊,完全的忘了自己的闺女。强子的拳握了又握,想把妞掐死。
几人不解,强子拉着他们一声不响地上了车。
“嗯!”妞在电话里使劲点头。
妞擦着衣柜,想着昨夜强子一点点给她理头,原来强子的手不仅做活巧,还会梳头呢。妞偷偷乐,打个哈欠,真困,医生家嫂子说过一句,"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句她一下子就记住了,问强子啥意思,强子让她想,她想了好久才知道,原来这一年全睡觉啊。妞再乐,她睡的不多,强子也不多,不过昨夜,他们一夜没睡,从来没有过,强子抱着她,象她抱孩子那样小心地抱着她,妞很高兴。
妞不动,她从来没喝过酒。
强子看妞一眼,妞没有梳洗,脸色苍白,眼睛有些肿,慌慌乱乱的眼神不敢和他对视。
强子忙几步走到他对面,“大哥,你是大哥吗?”
强子的心跳得更强烈,十年了,他可要见到家乡的熟人了。
很久,妞长长的睫毛轻轻忽闪一下,两滴饱满的眼泪滑过冷得挺立的奶头,落在床上,越滴越多,湿了一片。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
是,摔地上。
张大笑,“兄弟多吃多喝,不可负了美人恩哪,哈哈。”
孬子愣愣地,飚、飚哥。
妞只觉自己的奶子麻麻酥酥的,还有点疼,心和奶子一样涨着。
妞苍白着脸,不住地呢喃,“小家伙,小家伙”。强子映入她眼帘时,挣扎着起身,用尽力气还是微弱的声音叫:“小家伙。”急急渴盼的眼神,把强子的心都盯碎了。
妞咬牙,她的肚子,肚子好疼。
妞有些呆,强子会杀他,也会杀自己吗?
乐子跟进来拉孬子,“快走吧,嫂子吃饭。”
妞想起自己听到的话,“你不和我睡了?”
强子再也忍不住乐,“钥匙呢。”
强子问,是啥?
妞看强子捡,忙用手抹抹眼睛,也蹲下捡。
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