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信飞挑挑眉,闭目想了一会儿,笑道:“确实是我的疏忽,竟忘了给你时间为我编新的舞蹈。既然这样,你就再跳一次你第一次为我跳的舞吧,我很喜欢那一次的感觉。”

而纯,他充满了担忧。他从太子的种种行为中已经深刻的感受到太子对他的感情,纵使现在对他忍让着,纵使他现在可以平安无事,但是以后呢?谁可以保证太子可以一直这样忍耐?谁又能保证他可以长久平安无事?只要太子一天召见他,只要他无法远离太子,他随时有可能失身。一个丽姬已经叫她头痛,现在又多了一个太子。前者是女人,还可以接受,而后者,和自己同样是男人,又是一个权高者,自己的处境岂不是……这真是荒谬,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怎么又会生在自己身上?

“殿下吗?”宁面上露出诡异的笑,“殿下视我为恩人呢。”

不会吧!纯背后一阵凉,这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呢。他慢慢转过身,淡淡一笑:“宁大人,您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纯的?”

宁端起茶杯,有模有样的品了一口茶,然后对信飞微微一笑,道:“殿下,难道宁只有有事才能来见殿下么?”

男人心痛得抱紧女人:“对不起,原谅朕,朕也是不得已。”

证人?纯灵机一动,喊道:“我就是证人,我和夫人一起现这孩子的。”

“雁儿?”冷严突然紧了紧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雪姬夫人的仕女么,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她又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下落?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

冷严跪到男人面前问道:“陛下,生什么事了?”

男人稳定了一下情绪,平静的对冷严说:“冷统领,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事,只为这太子之事。前一阵子,这宫中为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你也知道。朕因为要守住对雪姬的誓言,一直逃避面对这个问题。但是,你今天也听到了,我永远无法完成这个誓言了,所以我现在要正视面对这个问题了。”

纯慌忙站了起来,抱歉的说道:“我没事,叫夫人担心了。”

“这……”纯面上起了难色,是呀,总要有个音乐,跳起来才有气氛。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到哪里找会弹琴的人来为我伴奏?而且,我在雪姬夫人这里的事没有人知道,万一让别人晓得,会不会为雪姬夫人惹上麻烦?

“将军,难道……”冷严失望的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樱花。

“希望是这样。”女人叹气道。

纯看着这一切直到天明。他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间,脑里不停地回忆着女人哭泣的样子。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似乎对她有一种亲切感,这感觉好奇怪,我还想见到她。不过,不是哭泣的她,而是笑着的她,我想,笑着的她一定很迷人。

“是。”

“陛下,这位是我进谏的舞伎,他的舞陛下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女人?”柯更糊涂了,“怎么回事啊?”正当柯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突然陛下身边的一个侍从闯了进来,“冷统领,陛下召见你,快跟我们来吧。”那侍从一幅傲慢的神态。

纯望了望眼前师傅的坟,真的有些不舍。“这样打扰你的家人,真的好么?”

“傻孩子,你现在身上有伤,你又能做什么呢。”

而此时,皇宫的另一处,传来女人阴险的笑,“雪姬,你永远都无法找到你的孩子,因为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雪姬,知道么,只有我才配得到陛下的爱,这就是你跟我争宠的结果。”

“不陪你们了。”宁奸笑道,然后借着夜色,消失在回廊的一头。

莹儿见宁走远,这才稍稍松口气。看到禁卫军就要来了,也悄悄地离开这里,迅向紫霄殿跑去。这个秘密她一定要找机会说出来,但不是现在,因为如果现在说出来,不仅无法替殿下报仇,甚至连自己的命也将保不住。

莹儿刚刚踏进紫霄殿,子陵就迎了上来,焦急地问道:“莹儿姐姐,殿下呢,殿下有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怕生什么事,一直没有离开这里。”

“我没追上殿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莹儿慌慌张张的答道。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刚才跟在殿下后面,将所有生的事都看到了,否则,小命儿难保啊。于是,莹儿向子陵撒谎道,“我把殿下跟丢了,所以这不自己回来了么!”

“是这样。”子陵转过身去,焦急道:“这三更半夜的,殿下一个人出去还真是让人担心呢。虽然宫里有巡逻的卫士,但终究还是不太能让人放心,毕竟宫中总有一些别有企图的人在呀。”

“你又在胡言乱语了。”莹儿责备道,“就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这些话也只能在你心里想,让那些人听见你就完了。”

“我有太子撑腰,他们能对我怎么样?”子陵不知天高地厚的说道。

“你以为有太子撑腰就了不起,那些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们作下人的,只有牢牢守住自己的嘴,闭上自己的眼睛,才能有命在。子陵,我再三提醒你,小心言语。”说完,莹儿转身要离开。

子陵慌忙叫到:“莹儿姐姐,你不等殿下回来了?你怎么要走呢?”

莹儿回过头,冲子陵叹气道:“我身体有些不适,我去找别人来替我,你就先多担待着吧。”说完,莹儿径直向自己房中走去。她哪里还有心情站在那里等殿下,他知道殿下永远不会回来了,而且她也察觉到了一宗阴谋。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时机。

就在莹儿离开的不一会,紫霄殿内开始喧闹起来,人们惊慌的点燃灯,将紫霄殿的上空照得如同白昼。仕女们惊慌失措的奔到大殿上,惊恐的望着面前的、看似深睡着的殿下。顿时,哭声一片。

另外几名卫兵,押着一个满身是血,神色呆滞的年轻人,立在大殿的一角,静静等待着什么。

这时,就见从外面冲进一群人。他们心急火燎的冲到殿的正中,叫嚣着来到信飞的尸体旁。为的男人先是一怔,然后怒火中烧的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谁做的?”他愤怒的巡视大殿的每一角落,锐利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原本哭闹得大殿,瞬间沉寂下来,每个人心怀恐惧的低下头,躲避男人的视线。

这时,男人突然将视线定格在大殿一角,他吃惊的望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从男人身后又走出来一个满身盔甲的男人。他先细细观察信飞的尸体,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猛地抬头,注意到面前男人的异样。顺着男人的目光,他也注意到了那个年轻人。他惊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快块说来。”

押着年轻人的几个卫兵不禁身体一颤,互相对视,不敢言语。其中算是头的人屈身上前,颤巍巍道:“禀告陛下、冷统领,我们是在回廊处现太子的尸体。而且,我们还现了这个人,他当时躺在太子的身边,手里还握着太子胸前的刀。所以我们怀疑是他杀了太子,所以押着他打算去见陛下和统领的。”

“握着刀?还躺在尸体身边?”冷严脸一绷,斜眼向尸体望去。此刻,那把刀正直直插在信飞的胸口处,刀身已经全部插入身体里,一刀致命,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可见,第一,是熟人下手;第二,是近身出手。

冷严抬起头,目光直直盯住年轻人道:“是你杀了太子?”

年轻人神情恍惚,听到冷严的问话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渐渐闭上眼,晕了过去。

“来人,把他弄醒,朕还没问他话呢?”之前那个怒气冲天的男人吼道,“朕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竟如此胆大,刺杀朕的太子!这还了得,这还了得,朕要他替我的儿子长命!”男人的声音响彻紫霄殿内外。

“陛下,请息怒。”冷严在一旁劝道,“这事有蹊跷啊!”冷严低语道。

“蹊跷?你说蹊跷?事情如此明显,凶手就在现场被人抓住,证据确凿,你跟朕说蹊跷?难道这些人在说谎么?”男人异常激动地吼道,“卿家因该知道,朕已经失去两个孩子了,朕的打击已经很大了。现在,又失去这第三个孩子,而且现在这个不仅是朕的孩儿,还是朕的太子,萨拉城的太子。这个仇朕不报枉为人父,这个人朕今天不惩罚就对不起萨拉城的人民。”男人突然对那几名士兵吼道,“你们在做什么,还不把他弄醒,朕今天要亲自审问他,折磨他,替朕的孩子出这口恶气。”

那几名卫兵,正感到不知所措,听到男人的吼声差点瘫倒在地上。他们其中一个人,慌忙奔了出去,不到半分钟,提了桶水就回来了。卫兵对准年轻人的头,就将水泼了上去,只见年轻人慢慢睁开眼,茫然的巡视着四周,似乎不晓得生了什么事。

男人猛地抽出冷严的剑,愤愤地走到年轻人身边,将剑举到年轻人眼前道:“快说,人是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他?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冷严看到男人冷不防地抽出自己的剑,着实吓了一跳,匆匆跑上前,拽住男人的手臂说:“陛下,您要做什么?让臣来审就行了。”

“我要亲自来问他。”男人甩开冷严道。他用冷利的目光看着坐在地上的年轻人,手中的剑不时地颤抖着,他已经失去冷静,心被愤怒占据了。他冲年轻人咆哮道:“快说实话,否则朕现在就一剑刺死你。”

“杀人?”年轻人猛然看到躺在男人身后,大殿中央的信飞的尸体。忽然感到心中一阵作呕,他下意识的捂住嘴,强行将口中的异物咽了回去。然后,瞠大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究竟生什么事了?”

“你问朕生什么事了?”男人冷笑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只有让我在你这细嫩的肌肤上留下点什么痕迹,你才会老老实实的交待。”说着,男人猛地挑开年轻人的衣服,剑尖从年轻人胸口飞快滑过,随着一声惨烈的叫声,鲜血顿时撒落大地。

一旁的人都不忍的闭上眼睛,年幼的仕女们吓得叫出声来,但被随后男人狠狠的一瞪,全嘎然停止。战兢兢的躲到年长的仕女身后,不敢探出头来。

“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做!”冷严冲上前,抱住年轻人,冲着男人叫道,“臣都告诉您这事有蹊跷,您为何还下这狠手?您这样做,非但不能替太子报仇,还有可能伤了无辜者,让真正的仇人痛快。”冷严低头,怜悯的看着怀中的年轻人,柔声道:“纯,你还好吧?”

血水顺着伤口淌着,纯躺在冷严怀中痛苦的呻yin着。纯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得说道:“陛下,我没有杀人,真的……我也……我也不知道生什么事……”纯再次昏了过去,而这一次,不是仅仅一盆清水就泼地醒得了,纯因失血过多,面色惨败,奄奄一息。

“来人,快传大夫,快!”冷严吼道,只见一个人,像离弦的剑,飞快地冲出紫霄殿,向御林阁奔去,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柯。纯,你一定不要死,我很快就会把大夫找来,你要等我!柯疯狂的奔向御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