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么,”那人露出诡异的笑,“信飞殿下对你很满意呢。”

“大人说的哪里话。”信飞来到宁的面前,握住宁的手道,“自从我娘亲去世,是大人照顾信飞,栽培信飞,大人对信飞的恩情比天还高,信飞对大人犹如对父亲般敬重。只有信飞对大人不敬,哪有大人对信飞不敬?”

“不得已,陛下能有什么不得已的?”雪莲不解的注视着男人。

“夫人有要解释的么?”冷严严肃地问。

冷严一脸严肃地将雁儿上下打量一番,慢慢坐回藤椅中,像审问犯人似的问面前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陛……陛下,雪莲夫人的孩子丢了?”仕女战战兢兢的说到。

“陛下找臣来就是要臣为陛下出谋划策对吧。”

女人被纯的气势吓了一跳。她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好,我知道了,纯先生。我不再把你当孩子,可以了吧。”说完,女人突然站了起来,跑向屏风后面,而后抱了一把琴出来。她把琴抱到门口,席地坐下,然后向纯叫道,“今夜我们还跳舞吧。我来弹,你来跳,好么?”

正当纯犹豫不决的时候,女人笑了,让纯吓了一跳。纯望向女人,只见女人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再出来时,女人的怀中抱着一把无尾琴。女人走到靠近门口的茶几旁,慢慢放下琴,而后席地坐下。她轻轻拨弄琴弦,出清脆的声音。女人慢慢抬起头,看着纯嫣然一笑,“如不嫌弃,就让小女子我为公子伴奏?”

“严统领说的哪里话,我也知道您是不得已,我不怪您。只是瞒了陛下这么久,总觉得对不住,更觉得对不住雪姬夫人,雪姬夫人是那么温柔,那么贤淑。”将军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冷严的眼睛,“我一回来就听说雪姬夫人疯了,这是真的么?”

“夫人只要让陛下着魔就好,太子的事尽快催促,陛下似乎拿夫人没辙。”

就在纯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时,女人的哭声再次传到纯的耳朵里。这次绝不是幻觉,这是真真切切的哭声,是一个女人的哭声。然而,这哭声从哪里来,究竟是从哪里传来。

“陛下,您在做什么?”依在男人怀中的女人感到不满,“那是个男人!”女人叫到。

“你这孩子。”冷严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自己的错竟让这孩子成为了替罪羊,但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这件事必须做,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就要轮到别的孩子,这是没有办法的。“好,是你自愿的。后天,你就以舞伎的身份入宫,你一切要小心啊。”

“陛下要见我?什么事?”冷统领有些狐疑。

纯慢慢抬起头,看着柯,他看到了同情,看到了怜悯,看到了友情,看到柯诚挚的心。但是,他打搅人家真的可以吗?怎么可以呢。但是,又能去哪?

“可是……”

“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他会去哪里,他又能去哪里,他甚至还不会走路。是谁抱走了他,是谁抱走了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把他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女人伤心地流着眼泪,痛苦的喊着,疯狂的在房间内翻找着,不停地在庭院中寻找。早上,孩子还好端端的躺在他的摇篮里,早上孩子还冲着她笑,早上她还在给孩子喂奶。而现在,孩子不见了,消失了,不知所踪,她甚至连一点线索也没有,孩子就这样好端端的成为空气,从宫殿中化为乌有。

“万霞夫人是一位受人爱戴敬仰的女人,陛下对她的意见很是重视。她叫陛下要以国事为重,少近女色,陛下虽不愿意,但确实收敛不少。但是令我不能容忍的是,她忽视您的存在,并且经常阻止陛下找您。”

“她为什要这样做?我又没得罪他。”女人突然坐直身子,激动的看着他。

宁皱眉犹豫了一下,最终答道:“因为您的身世。”

“我的身世?我的什么身世?”女人顿时变得糊涂起来。

“您的家族与万霞夫人的家族有血仇。”

宁话一出,女人立即呆住。“快给我好好解释,什么家族血仇?”

“因为您父亲对先王的一句进言使得万霞夫人家族被灭族。万霞夫人那时已经嫁进王家,才免于一死。先王去世后,万霞夫人对于您的家族狠之入骨,誓定报这灭门之仇。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您仗着太后的权势进了宫。她一方面要保住在宫中建立的威信,一方面又盘算着如何向您的家族报仇。于是她先采取在宫中孤立您的方法,让您的家族无法依靠您,同时找机会将您家族灭门。”

宁停了停,接着说道:“我那时对您的境遇非常担忧,看到您被冷落,伤心的样子,非常心痛。加上您的家族对我有恩,我宁是有恩必报的人。于是,我在万霞夫人日常饮食中偷偷加入药,目的是毒死她。”

宁看着女人的面,渐渐露出得意的笑容,“丽姬夫人,您知道么,我下的药是慢性毒药。中毒者开始并无明显反应,只是偶尔会有伤寒的症状,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症状会越来越重,而且,中毒者会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哈哈哈!”宁狂笑道,“看着那女人受这种痛苦,我真是开心。”

宁突然严肃的看着女人道:“丽姬夫人,您知道么,我从第一眼见到您,就被您迷住了。所以,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您。”

女人惊讶地望着宁,望着这既狡诈,又痴情的男人,渐渐露出笑容。她伸出手,轻抚着宁的面,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宁的眼睛。

“我相信你!”甜美的声音响起,宁不觉抓住女人的手,亲吻着。

“告诉我,信飞殿下和你的事。”女人娇声问道。

“万霞夫人去世的时候,殿下刚满七岁,你说他懂事?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将来是好是坏,还要靠今后的调教。我那时就想到,斩草就要除根,但是,也许这小子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暂且留他一条命。为了避免今后出现祸端,我自然要留一手,于是,我在他面前扮演恩人的角色。因此,这小子对我是毕恭毕敬的。”

“你可真是聪明啊。”女人搂住宁的脖子,笑道。

“我有时也佩服我的才智呢。”宁显出得意的神情,但转瞬恢复严肃的表情,“不过,现在是我利用那小子的时候了,也是我除根的绝佳时机了。”

“除根?你要怎么做?”女人也变得严肃起来,集中精神,想要了解宁的想法。

“您知道么,刚才雁儿的消息很重要呢,因为,她告诉了我纯的身份?”

“纯?不就是那个舞伎么。他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身份?”女人撇撇嘴道。

“因为他是……”宁俯身在女人耳边,轻声说道。

只见女人的面色瞬间转成煞白,她激动地抓住宁的衣领,出颤巍巍的声音:“这是真的?你没骗我?”

宁点点头,女人的手瞬间变得冰凉。她像失了魂一般,呆坐在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