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在这里。”雨伯指着前面对纯说,“虽然简陋,但地方清静,杂人很少,住起来叫人心情舒畅。”

纯抬起头,眼前是一座桥,桥下潺潺的溪水,清澈见底。桥的尽头有一间木质的房子,房子四周种满鲜花。看着眼前的房子,周围人烟稀少,没有了喧嚣声,纯的心变得宁静起来。纯冲雨伯笑笑,“这里真得很清静啊。”

“平时在城里忙碌,那里实在太闹了。雨伯老了,当然希望可以住在清静的地方养老了。”雨伯笑着扶着纯走到木屋前。

“你等一下。”雨伯松开纯,走到门口,轻轻的叩击门,口中喊道,“老婆,我回来了。开门。”

门慢慢的被打开,一个妇人探出头来,“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平时这个时候你早到家了。”妇人略带责备地说。

“路上遇到点事儿。”雨伯笑着对那妇人说,“我还带回个人,是个孩子。”雨伯闪开身子,将纯与那妇人面对面。

妇人细细的将纯打量一遍,而后不得其解的问雨伯,“这是怎么回事?”

“孩子受伤了,咱们先进去,在慢慢跟你解释。”说着,雨伯扶起纯,就往屋里走,妇人不得不让开路。

进屋坐下,雨伯把遇到纯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完,妇人再次打量纯,“多俊的人儿,你就留在这里慢慢养伤吧,希望你早日找到你的师傅。我们这里简陋,却也舒服。孩子,饿了吧,我们也要开饭了,我这就去端。”

“谢谢。”纯露出笑,笑得那样迷人,让这夫妻俩不觉失了神。

晚饭过后,雨伯为纯腾了间房间。

雨伯轻抖着床单,“孩子,你就住这里吧,时间不早了,快点休息,这样伤才会好。”

“雨伯,”纯若有所思地说,“我这样麻烦你不太好吧,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傻孩子,你现在身上有伤,你又能做什么呢。”

“可是……”

“听着,你现在就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再谈。”雨伯将纯扶到床上,轻轻脱去纯的外衣,用布为纯擦拭着伤口。而后从身后拿出一瓶药水,倒出一些,“孩子,有些疼,忍着点。”说着将药水轻轻涂到纯的伤口上。

纯忍受着疼痛,心中充满感激地看着雨伯,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事,上天如此的厚待我,让我遇到这样的好人。而我的前半生,一直痛苦着,以致让我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先苦后甜吧。

“你的肌肤真是光滑,样貌又好,如果是个女儿家就好了。”雨伯收起药瓶,遗憾地说,“这样就可以让我儿子娶你,你也就不用到处流浪了。”

“你有儿子?”纯惊讶地看着雨伯。

“是呀,我儿子大你四岁,在宫里当差,是个护卫。”雨伯骄傲地说,“那小子很有本事呢,是我们全家的骄傲。只是……”雨伯突然沉下脸,“要是快些取个老婆就好了,我们老两口一直盼着抱孙子呢。”

“他还年轻,您不用着急的。”纯笑着说。

“也是,行完成人礼才过了一年,我们着什么急。只是这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可以早日抱孙子,看着自家香火旺盛。唉,老喽,不服不行。”

“哪有,雨伯一点都不显老。”纯仍笑着,只是此时突然感到有点辛酸,自己还没有父母呢,没有人为自己牵挂,没有人为自己着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好羡慕那些可以依偎在父母怀中的孩子,好像尝尝被宠的感觉。眼前的人,在说到自己孩子的时候,脸上是那么慈祥,那么满足,那么欣慰,这就是所谓的父母啊。

“好了,早点休息吧。”雨伯把纯扶倒,为他盖上被子,吹灭灯,轻轻地关上门。房间里只留下了纯。

纯躺在黑暗中,久久不能入睡,多希望可以立即见到自己的父母,多希望此时能躺在母亲的怀中,人只有在受伤的时候,怀念母亲的拥抱,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渴望父母的关怀。

夜的宁静,带来无限的伤感。

皇宫中,灯火辉煌,歌声缭绕,大殿的上方,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陛下,什么时候册立太子啊,太子一日不封,这皇宫中就一日不得安宁。”一个妖艳的女子依偎在这高贵的男人怀中,用娇滴滴的声音盅惑着男人。

“丽姬,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封的,只是不是现在。”男人搂着女人,目光停留在面前的舞者身上。

“停,你们下去。”女人突然站起来,冲面前的下人命令道,“你们都出去,我要与陛下独处。”下人匆匆退了出去。

男人有些糊涂,“丽姬,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再次伏到男人身上,娇滴滴的撒着娇,“您还在想着雪姬吧?”

男人一把抱住女人,将她压倒在地,深情地注视着女人的眼睛,“丽姬,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抱着的人是你又怎么会想别人。”说着,男人的吻迎面扑来。男人的疯狂令女人出阵阵呻yin,女人渐渐失去意识,完全沉浸在男人带来的快感中。

然而,男人虽然抱着眼前的女人,心却早已飞向宫廷的另一处。那一处,有个女人,一个形如死尸的女人,她面无表情,静静地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苦苦寻觅着,载有自己希望,载有自己灵魂的那颗星。

这一夜究竟是怎样的一夜,带着悲,带着忧,带着欲望,带着空虚茫然,这就是萨拉城的夜。

一阵拍门声,打乱了黎明的宁静。“爹,我回来了。”

妇人匆匆打开门,“快,快进来,终于回来了。”

“娘。”门打开的一瞬,一个年轻人带着爽朗的笑容将妇人抱进怀中。“您和爹还好吧,我不在没有什么事吧。”

“回来就好,我和你爹能有什么事。”妇人挣脱孩子的拥抱,替孩子取下身上的兵器,挂到屋子的一角。“你先回访休息休息,累了吧。”妇人关切地问。

“我很强壮的,哪那么容易累。不过我是得回房间拿点东西。”说着,年轻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年轻人从妇人的视线中消失的一瞬,妇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年轻人推开自己的门,将衣服脱到桌上,便向床边走去。一大早就出来,现在还真有些睏。

当年轻人走到床边,掀起青纱帐,不觉怔住了。年轻人惊异的盯着床上仍然沉睡的人,这是什么人?是一个女人?如此美丽的女人,如此迷人的女人。年轻人出神地望着眼前的人,直到对方醒来。

纯惊讶地望着站在眼前的年轻人,对方身材高大,轻纱的衬衣遮掩不住那健壮的肌肉。这才是男人,这才是自己梦想成为的男人。可上天却捉弄了自己,自己再怎么看,也像个女人,尤其那像女人一般光细的肌肤。

年轻人恍然注意到对方正惊讶地注视着自己,脸上泛起一道绯红,慌忙放下纱帐,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我不知道有人。”

纯走下床,站到年轻人的身后,轻拍年轻人的肩膀,“是我说抱歉才对,占据了你的床。”

这声音?年轻人回过头,恍然明白,原来对方和自己一样是男人。而刚刚却以为是个女子躺在那里,并为这个女子而失魂,自己真是愚蠢呢。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雨伯站在那里,一副抱歉的样子对纯说,“对不起,忘了告诉他你在这,打扰你休息了。”然后又看向年轻人,“柯,你娘忘了告诉你房里有客人。”

两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一下,都笑了。纯忙走到雨伯跟前,“雨伯,没关系。这位就是您的儿子?”

“是啊,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雨伯笑着走到两个年轻人中间。雨伯先对纯说,“这就是我儿子,柯。柯,”雨伯又转向柯,“他是纯,是我们的客人,留在这里养伤兼找人。”雨伯又详细的将纯留在这里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柯走到纯面前,“我帮你找吧,这个城我很熟悉,也有很多熟人帮忙,没问题的。”

“谢谢,这么麻烦你们我真觉得过意不去了。”

“咳,我爹就是这种人,好管闲事,我也随了他了。我的房间就给你用了,我平时住在宫里,一个月也就回来两天。”

“那这两天你怎么办?”纯担忧地问。

“我睡外屋地上就好了,我身体很壮的。”

“太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