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旁边的是一个福州的男孩,他说他一个人去北京玩,个子小小的。上铺是两个中年的东北男人。我没和他们说话,我只和下铺那个小男生说话,他看起来不像坏人。他问我去厦门做什么,我说我就在厦门工作。隔着肚皮你不能确定别人心里在想什么,我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很清楚在外面不能说实话,尤其是在火车上,而且是一个陌生人。

朝阳公园好玩的东西很多,碰到我想玩的他让我一个人玩,他说要给我拍照片,我想:照片拍不拍都无所谓,关键是两个人一起去体会那份疯狂。他不,他说他会头晕,他不玩我也不玩了,他非要让我玩。他说出来散心就得全身心的放松,说就算我先欠着他的,等我财了他再去诈我,既然他那么说了我也没什么顾虑的了。其实我一直想蹦极,是那种从山上蹦下去的很高很高的那种,结果朝阳公园里蹦极的坏掉了,之前去王府井的时候有家体育用品商场门口有个蹦极的,我嫌它太矮不够刺激就没蹦,后来连矮的也没蹦成,结果带着遗憾离开了北京。

“那么其它的就只能是妹妹了?”我明知故问。

星期五晚上,他同学来他家拿衣服,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让我躲在屋里别出来,也别出声。门铃响了,我悻悻的走到另一个房间,越想越恼火,我又不是被他包养的金丝雀,我干嘛要听他的话躲着不敢见人?他不让我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那我就不是我了!想着我就从那个房间走出来,他很诧异的看着我,我看也不看他一眼。不让我出来,我偏要出来。不让我说话,我偏说话,看他能把我怎么样。看到他同学我说:“你好!”他也回敬了一句你好,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现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说:“你们接着聊,我去上网了。”说完我就回屋了,不过心里舒服多了,至少是我胜利了。

杜威之前跟我说过他住的地方都是男人,他不好跟人家解释我是他什么人,“说是表妹吧!”我说。他同学来拿东西,我跟他打了声招呼,说了句你好就进卧室了。他们俩在外面聊天,还开着电视,我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一会他同学走了,他进来给我捣鼓电脑。他平时用笔记本上网,台式机很久没用过了,也不能上网。他说要把它修好,不然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大概因为我们都穿着休闲的衣服,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距离。他的穿着不像是一个快三十的人,而我的打扮更不像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他说我看起来像个学生,因为我穿着牛仔裤、运动鞋,上衣是紫红色带帽子的休闲装。我的衣服大部分都这个样子,我不是故意扮嫩,我只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再穿一身职业装有点格格、不入不伦不类,何况我不喜欢,我工作的地方也从来不要求我穿职业装。自己还没结婚没必要把自己整得像个少妇一样,等我到了一定程度自然会把自己打扮得优雅起来。一个人的内在气质不是她穿什么衣服就可以掩盖得住的,所以我从来不把自己整得很老成的样子,何况我看起来本来就比实际年龄小。

“幸夸没去,去了你还不得把我一人扔那啊,你都关机了,你不知道是愚人节啊?”

“不是吧?都那么大了还没享受过爱情?有?还是没有?装什么纯洁啊?”

“那你忙你的吧,明天到了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就算我被人强奸也不会再去找你了。”

他要帮我拉箱子,我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也没多重就几件衣服。”他非要拉,我度的把手拿开,让给他。我怕他会碰到我的手,星座上说处女座的人有洁癖,应该就是指这种情况吧,我想应该是思想上的洁癖。处女座的人对一个人第一印象若是不好了,那她永远都不可能和他做朋友,哪怕是普通的朋友,哪怕他思想再怎么纯洁,她不能容忍和一个看起来使她倒胃口的人做朋友。我不知道别的处女座的女孩会不会如此,反正我会,我承认我对一个人的外表很在意,你可以说我浅薄,但是你得容许我有自己的喜恶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