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一丝谄笑,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的胡汉三顿时兴冲冲的应了一声,一个失手,竟把手中的长刀跌落在地,锋利的刀刃“呛”的一声把石板凿出一个坑,骇的四周的官吏面色铁青,冷汗淋漓。

堂下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钦州通判罗文远头发花白,此刻他跪在文官之首,面如死灰,昨日一夜思考,初始的热血早已冷淡,年纪大了,顾虑也多了,他整了整衣冠,悲声说道:“卑职愿降”

粪车厚实,又浸透了水,难免沉重,这么几个大家伙在几头骡马的牵引下吱呀吱呀的驶入了城门洞,眼见粪车到了眼前,众门卒捏鼻捂嘴,躲的利索。城门洞虽然宽阔,可他们还是紧贴着墙壁,生怕被那粪车沾了一身的泔水味儿。

想到这里,孙延寿翻身下马,抬眸望了望山峰,烈日下的峰顶直插云霄,那山峰上茂密繁盛的树林层层叠叠,构成了一片树木的海洋,迎着烈日,树木欢快的伸着枝桠,努力的寻求那一抹耀眼的阳光。

“自己不知道,可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呀”,不得不说,胡汉三的鬼点子就是多,眼珠子一转的功夫,他已经想好了措辞:“回少将军,小人家住思龙,离这儿有几百里路呐,就是打猎也打不到这地界儿,不过,我前些日子倒是认识一个宣化的兄弟,我这就去问问他,看看那兄弟知道不知道这山中捷径。”

“靖南王竟败的这么快?”牛庭直看过书信也是目瞪口呆,惊讶之下,手中的书信飘扬落地,但他却浑然不知。

“这厮也不套一下,竟然也不故作推辞,是有意如此?还是天性使然?”顾不得多想,王清源又躬身说道:“少将军气,实不相瞒,下官身受友人所托,欲求将军一事。”

声音刚止,门外就冲出两个壮硕的汉子,他们也不多言,抱拳对着赵紫琼说道:“秀,

“别介,死之前也得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刚才那问题你还没答完呢,别急着投胎去”笑盈盈的讥讽了声,唬得胡汉三差点一个哆嗦跪立在地,嘴里也不再啰嗦,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本来鳌拜稳坐老二的宝座,谁也抢不去,可不曾想他却被玄~玄烨玩死,他人一死,吴三桂手下大将皇甫保柱也就顶了他的位子,成了老二;至于老三,应该是鞑子皇帝乾清宫侍卫统领胡宫山”

孙某人心中一阵刀搅,说了声告辞,便揣着找回的银票,拎着买来的药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了药店。

少女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便孙延寿不上钩,她也要派出打手,狠狠的给他一个经久难忘的记忆

呀呀,拿撑窗子的竹竿打我脑袋,口中还喊我官人,这不是在宋朝吧?我早上起来明明还是清朝的,怎么转眼间又穿越时空了?四处望了望,不对呀,街面上四处走动的男子都拖着个长长的辫子,“幻觉,都是幻觉”孙延寿一拍脑门,心中不无得意的想到:难道我命犯桃花?前阵子洗澡洗出个女人,今儿个走路砸下个妮子这妮子还喊我官人莫非把我当成了西门大官人?

寒暄片刻,迟疑了半天,马光祖终于拐弯抹角的说出心中疑惑:“梵书,这次你来宣化,不知道姐夫有什么能帮忙的?”

幸好孙延寿没让他久等,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他便见到一个铜盔铁甲的少年将军,不问可知,那定是他经年不见的小舅子了。

张公瑾摇了摇头,冷声说道:“东有平南王尚可喜,西有逆贼吴三桂、北有广西将军孙延寿,以我观来,除了南行一途,汝断无生路”

话分两头,不提那边胡汉三做的勾当,再说一说县衙中的孙延寿。

经过牛庭直解释之后,孙延寿才知道,那所谓的清军探子,八成是当地的猎户或者山民。

之后,孙延寿的人马和山上的彝人用了一天的时间交换了各自需要的物品,作为大军主帅的孙延寿和那彝人的头领在友好和谐的氛围下,进行了一场无关战争,只是利益的双边会谈,最后,双方达成口头协议:日后若彝人有难,孙延寿有义务千里来援;当然,孙延寿若穷途末路,他彝人也有义务助他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