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该承受这一切,应该承受的是我才对。”苏木白在旁边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我不禁一愣,苏木白一直好像都在帮助我们解决问题,怎么现在会有这种想法。

刘法医这两个字刚说完,就只见整个画面完全被一堆乱腾腾的头所充斥,接着像是电影慢镜头播放一样,头的主人缓慢地一点一点转过头来。满是血的右脸颊,惨不忍睹的血迹斑斑的鼻子,一只手还放在上面的左脸颊,随着手的主人的一动,一大块带着血的皮肉被生生撕了下来,接着就只见她拿着自己的那块血肉在墙上抹了起来。“刘叶”,又是这两个字,她反反复复地都在写着这两个字。刘叶这是在干什么?紫魅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于陌,不要说话,喝点水。”倪彻说着递了一杯水给我。

“其实刘叶没死,她只是疯了对不对?”我现在已经完全确定在医院中看到的就是真正的刘叶。

“我现在是无论怎么样也说不清楚了,证据确凿,我百口难辩。尚宇你就看着办吧。”我现在忽然有一种慷慨就义,大义凛然的豪情壮志。“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不要牵连无辜,我希望他们两个可以脱掉干系,回去好好休息。”

“我们的目的?呵呵。。。”她说着扬起一抹妩媚的笑,“恕我不能告诉你。”说完又低下头去,专心清点人数。我后面的鬼魂像是没有听到我们说话一样,还是眼睛直勾勾地向前走着,甚至因为我挡在路上一把把我掀到了一边去。我往后一退,正好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不是鬼,这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因为我看到了崔琳和张梦然。虽然光线很暗,崔琳和张梦然的脸上满是泪水和血水,崔琳右脸上的一块肉已经被活活撕下,张梦然的耳朵眼睛只剩下了一半,她们还是都在将手伸向对方,但是我知道她们就是崔琳和张梦然。因为她们的眼神,看我的眼神是我最熟悉的。和以往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们的眼睛中只有痛苦,再也没有了纯真少女那种青春洋溢的神情。是谁?是谁在控制她们?是谁可以如此残忍的让人在意识特别清醒的情况下互相撕扯至亲的人的血肉,以血肉为自己的食物。魔鬼,一定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会这么做。

“木头的木,白痴的白。整个加起来的意思就是像木头一样的白痴。”

刘叶签完了之后,就呆呆地向外走,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甚至忘了领自己的图书证。

此时正值艳阳高照,明媚的阳光轻柔地抚摸着人的脸,让人觉得脸上痒痒的,舒服得就像是在享受着情人的按摩,但是我现在却没有一点舒服的感觉。我紧跟着肖飞走进阴暗的楼道,窗外阳光明媚,这里却显得阴暗恐怖。我不知道林峰带我到这来干什么,我也不敢问,我生怕我得到的就是我想象中的答案。

“肯定不是,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一定有大阴谋。”

“怎么?对我做的衣服感兴趣?”说着她抬起头来,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张苍老缩水的脸,脸皮犹如干涸的西瓜皮一样,松垮跨地扣在骨架上,本来高耸的颧骨,仿佛要破面皮而出,一双凹陷的眼睛,看不到眼珠,只能看到巨大的眼袋松垮垮地垂着。她一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一张嘴更像是一口黑洞,没有一颗牙齿。“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办事。”说话时的声音更为这阴森恐怖的夜平添一份鬼气。

王瑞,1966年出生,河北省泊头市人,旭日师范大学副校长。文化水平初中,1989年曾因抢劫杀人罪入狱四年,1989年至199o年为柳志阳狱友。1993年刑满释放后进入河北省机械锻造厂成为一名普通工人,1995年被评为省劳动模范,1996年公派出国留学,1998年回国之后任旭日师范大学副校长。

“赤焰,橙云,黄雪,绿辰,青风,蓝月,紫雨?”红衣神婆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

虽然脸还是很痛,怀中的肖飞仍然是无精打采地还没有恢复过来,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红衣神婆真是个老小孩,要多有意思多有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夜舞跑了过来,用脑袋不断蹭着肖飞的头,肖飞忽然变得精神了很多,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了起来,我真想给夜舞一个大大地拥抱。

“怎么样?能思考,不能动的滋味怎么样?一会儿我们会让你看到更精彩的。”那个阴恻恻的声音说着出一阵阴森的冷笑。

“我说过她成事不足的,你看看没怎么样呢,就开始胡说了。”夜舞这次很反常,没有和老四对着干,反而为她打圆场。

不,这不是季然,这绝对不是季然,季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残忍,没有人性的事情,再说秦陌瑶是在化学楼死的,怎么可能出现在生物楼上。一定是梦,一定是梦,我一定要快点醒来,我心中不断地念着这两句话,盼望自己能够从这种可怕的梦魇中快点苏醒过来。还没有苏醒,我就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狠狠地盯住我,我奋力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人正立在我的床头,一颗大大的脑袋正对着我的脸,蓬乱的头扫着我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我,嘴角还挂着笑,她的脸离我的脸只有几公分,一睁开眼我就看到了这么一个大特写。恐惧立刻散布到我的全身,我只感觉全身冰冷,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你呗,切,这都听不出来,不是白痴是什么?”死猫说着还翻了翻白眼。老四则在旁边继续笑个不停。

“放心,我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肖飞。”说着老四已经摔门出去了。

“老鼠还不如小狗呢。”

“怪不得什么?”肖飞不住地拿小眼睛翻我,两只爪子拿着一块雪饼“咯吱咯吱”地咬着。

“有人死了。”不知道是明辉被吓坏了,还是什么原因,他竟然没意识到我在说谎。

“停!”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学来这么多成语。“总之就是一只老鼠。”

“丫头,好多事情你还不了解,不知道。我所谓回来看看,并不是要她复活,而是希望她的灵魂回来探望我一下也好,让我在梦中见她一面也好。你知道吗?我连她的灵魂都找不到,感应不到。”

“别管他,年轻人就是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情绪低落。还是咱们好好谈谈,”法医叔叔说着把身上的一个帆布袋子拿下来放到了桌子里,很特别的袋子。“说说吧,看得怎么样了?”

明辉转回头看着安静,“就是这样,从她不见了,再回来之后就已经变成了这样。好像是睡着了。”明辉几乎是陷入了一种喃喃自语的状态。

“不用,举手之劳。你们先去干你们的事情去吧,回头来找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真的是奇怪的医生,不过看着不让人厌烦,反而让人觉得舒服。

“于陌,我有事情和你说。咱们一块走走。”

“这是给你们加的菜,水煮肉片。”服务员忽然之间把一大盆的水煮肉片摆在了桌子中央。秦陌瑶这次完全失控,指着这盘菜大喊,“不要,不要啊。。。”

“好吧,我打电话。”

“那意思是有人在不断地逼迫安静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还危及到她的生命。有没有说是谁?”一个人可以操控另一个人的生死,力量一定非常强大。或者是安静的什么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中,有人以此来胁迫她?

“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的忙,把你知道的线索都告诉我。”

“哗啦。。。哗啦。。。”忽然耳边不断传来水声。我睁开眼适应了之后,往前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面前碧波荡漾,浩瀚无边,俨然竟是一片汪洋大海。海边人声喧嚣,吵吵嚷嚷。在我不远处正有一队人吵嚷着走来,黑压压的一片。快到近前,仔细一看,只见这队人全部都穿着黑色衣服,尖脸,大耳直竖着,眼睛狭长,全部都向上吊着,嘴角上扬,犹如一弯新月镶嵌在脸上,一头红更是眩目得可怕。他们不是人,起码不是我认知的人应该有的长相,难道我真的回到了上古时期?我正思索着,就只见这队人从我面前直直走了过去,有两个人甚至从我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我在这里没有真实的形体,这只是我的灵魂。

“精灵王,欢迎欢迎。”忽然耳边声音想起,我不禁回头看去。只见这个说话的人细腰扎背,身材高挑,一头黄在阳光照射下分外刺眼。

“大护法何必客气。”

“呵呵,应该的,里边请。”这个大护法说着摆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只见刚才的一队人齐齐走进了水中,瞬时消失不见。

难道这就是入口?从水中就能进去?我三步并作两步也走进了水中,谁知道我刚走到半路,就被从水中伸出来的一根铁棍拦了下来。

“你是谁?怎么胆敢擅闯?”一个训斥的声音随之传来。

“我,。。。”我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是只是一游魂吗?他怎么会看到我,怎么会拦下我?

“你是冥界的?”

“对对,我是。”我慌忙顺着台阶下。

“冥王还没到,你怎么就到了?你只能在此稍等才能进去,必须要等冥王到了之后才能一起进去。”

“好吧。”我勉强答应着,心里却像是招了蚂蚁一样。

“不用着急,冥王肯定是一会儿就到。看你这个样子,你不会是自己偷偷摸摸来的吧,这种盛会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啊!”他说着还朝我眨了眨眼睛。熟悉,这个眼神我几乎是做梦都忘不了,虽然这个眼神曾经只是来自一只老鼠。

“魉?”我不禁叫出口。

“大胆,敢直呼本护法的大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心我把你打得魂飞魄散。”魉的语气严厉,表情严肃认真,我不禁吓得一哆嗦。接着却只见他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是一只胆小鬼。”

“哼!”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顺手推了魉一下。不知道是他本身不济,还是我确实长本事了,一下就直直地把他推入了水中。等到魉爬着站起来的时候,绿色的头打了绺贴在脸上,水顺着头不住向下流着,俨然一只落汤鸡,就像当初的肖飞,那只落汤鼠。

“肖飞。”扶住他,我不禁感觉眼睛酸酸的。

“你这个小鬼,真的是胆大包天。还有别在我面前哭,我最受不了别人哭。再有,你叫谁肖飞?不要随便乱认亲戚。看看你傻头傻脑,就是个笨丫头,我可不想和一个笨蛋有什么瓜葛。”毒舌,真是永远也不会改变,他和肖飞一样都喜欢喊我笨蛋,原来这一点劣根性也可以转世投胎。

“不许叫我笨蛋,不然小心我翻脸。啊!”还没等我翻脸,魉这个家伙就主动翻给我看。他整个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耷拉在胸前,还冲我吐着舌头,吓得我一下子跌到了水中。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咱们扯平了。不过笨蛋就是笨蛋,没办法啊。”

我艰难地从水中爬起来,不理他,只是不住观察着周围的水面,希望可以找到入口,进到里面去。

“怎么了?生气了?没必要吧?多没趣啊,要做就做个开心鬼。”

“看到你,我绝对开心不起来。哼!”我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水面,那队人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

“不光笨,还小心眼。”

“你不小心眼,不小心眼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魉听完之后不禁皱起眉头,“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实在是王有规定,闲杂人等不能擅入,我不能明知故犯放你进去。”

“就是小心眼,还辩解什么!”我不屑地撇撇嘴。

“哼,让你进去就进去。记住我不放你进去,是你自己进去的。”魉说着拿下身上的一块长方形的令牌,在我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吗?只要拿着这块令牌,嘴里喊一声‘水神让路’,你就可以进入。我丢了,丢了。。。”魉说着把令牌向空中一抛,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扬起手一把抓住令牌,嘴里念了一句“肖飞,算你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