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头痛欲裂,心在不停剧烈的跳动,冷汗已浸湿了胸前背后的衣衫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梦里总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像歌声,又似魔咒,呼唤着,引导着我冥冥中仿佛投向一个属于未知的世界任我拼尽全力也无法回头,睁破双眼也看不清楚它不是噩梦,却每每让我在醒来后总是汗湿衣衫,仿佛一夜之间便耗尽了浑身的精力。

我叫萧忆,是一名准大一的新生,明天就要离开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都附近的城市投向另一个向往已久的北方海滨城市…可我却在临去的前一天晚上,又一次失眠了。

从床上起来戴上眼镜,披上一件外套,伸脚在床下套上拖鞋,我凭着感觉缓缓的走进洗手间,站在洗手盆边,黑暗中摘下眼镜,随手放在手盆边的大理石台上,然后开始在墙壁上摸索,当洗手间的灯被打开,出现在柔黄灯光下对面镜子里的那个人也正向我望过来,朦胧中只有七八分看得清楚我有一点近视啦:可是这张脸,任何看到它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出一生惊叹,因为出现在镜子里的人儿绝对是个百分百的女孩儿,宝石样的双瞳,挺翘的媱鼻,珊瑚似的双唇和珍珠般的贝齿…如果眉毛可以再纤细一点,脸孔再白晰一点,双唇再红润一点,她绝对是一个有着倾城之貌的绝色丽人可是…拥有这张脸的我,却是一个…男人。

啊…我闭上双眼…一声长叹

我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自幼和老妈相依为命她是个工作狂人,整天忙于地质研究,而我从记事起就根据她的工作需要不停的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但总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拜上天所赐的这副相貌,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被人误认为是个女孩儿,直到我有一天我的从事生化医学研究工作的博士老舅从都赶来探望我们母子,带给了我一件特殊的礼物---折光眼镜,才改变了我的命运。

从外表看这是一款普普通通镶黄色边框的眼镜,和其他的眼镜没有什么两样,但它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它的镜片在经过特殊处理后可以改变光折射的方向,这样一来我的五官和脸型就和实际的有所偏差,而就靠这些偏差使我在戴上眼镜后摇身成为一个书卷气十足的清秀男生。

但命运之轮却没有这样轻易的放过我。

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别的男骇都开始育,或快或慢的显示了男性的特征,而我却惊异的现,我的男性特征不但没有显现,相反竟突然在一月内完全消失,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女孩!老妈知道后也破天荒的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带我到都去找老舅想办法。在老舅的医院里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却得不出结论-只告诉我病因可能是我出生前老妈的一次体检中医院的x光机出现故障,强烈的放射线穿过老妈身体射入我的脑垂体,并在十三年后造成了我雌性激素突性猛增,一举改变了我的性别

我在老舅的医院里度过了我的少年时光,整整三年里被当作实验品不停的服下各式各样的药品,中药,西药,片状,颗粒,外用,内服,注射…终于有一天,功夫不负有心人,被他研究出了一种据说前无古龙,后无来者的世纪新药--“雄哥”,只需口服一片,就可以在五分钟内使我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虽然从相貌上看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我有了喉结和失踪了整整三年的小弟弟啊)。在那一刻,我感觉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可是在下一刻,当我被告知此药力只能维持24小时,且三日只能服两次否则巨大的副作用会使我的身体难以负荷,出现谁都难以预料的结果,连续一周不服就永远失去效力的时候,我直接昏了过去---那意味着在我做完两天男生后就要做一天女生了—我只是个三分之二男生啊世上最悲惨的事有过于此吗?

出院后我上了一所私立高中,在这三年里我深居简出,每天在家和学校两点一线间往返,我唯一的爱好就是换回男生身体时去附近的体院去踢踢球,后来竟然以外援的身份帮助体院的球队拿到了最后一年的中学生全国亚军。(决赛时由于是女身没有参赛),凭着还算聪明的头脑,由班里的最后一名(我整整缺了三年的初中课程啊)一直考到前三,最后顺利的考上了我向往已久的海滨大学。由于我的“特性”,我没有交任何朋友,总是和其他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在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是如此的渴望和别人一起分享我的喜悦,分担我的烦恼啊。

“老妈,我走了。”没有人回答(她已于昨晚因工作赶往了另外一个城市)---我是对着桌上镜框相片里的妈妈喃喃的自语,相片里的我没有戴眼镜,和妈妈头挨头依偎在一起,像极了一对母女。这是唯一一张记录我真实面容的照片,也是在老妈强烈的以断绝”母女”关系威胁下勉强拍成,陪在笑颜如花的美妇旁的少女神色淡然,目光缱绻却有着一种难描难画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