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堂的时候,内使已经走了,屋子里面围满了人,都在看一件围着黄布的东西,见到我来之后,纷纷吵嚷着围了过来。

太宗皇帝拿起书案上面摆放的一把折扇,翻来覆去地看着,心中充满了奇异的感觉。早朝后,枢密副使杨继业进奉此物,说是其子延昭特意制成来献给皇帝的,他的心中还有些纳闷儿,此时节,天气早已冷得一塌糊涂,要这折扇何用,虽说样式的确新颖,较之艺宝斋进贡的扇品也不遑多让,可自己现在拿在手中臣民们作何感想呢?恐怕他们会猜测皇帝陛下的脑子不会有什么不妥吧?莫非已经到了寒暑不分的地步了?想到这里太宗皇帝笑了笑,轻轻地将扇面展开。

银子并没有多花半两,不过功夫就费了不少。”我从腰带上摘下一只打磨成半球形的白水晶来,递给了杨继业,“请父亲用此物盖在那些花纹上,再看看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不如——”李继迁将手在脖子上面一横,作了个手势。

谁知道身形方才跃起,还没有看清眼前的景色,就觉得头目间一阵森森然,眼前一黑,身子如同受到大力向下拖拽一般,瞬时跌了下来,坐倒在花丛之中。

陈金牙在一旁抓耳挠腮,一副魂不守舍又有些很不甘心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在这个交通欠达的时代里,信息并不畅通,除了官方的特殊渠道外,主要还是靠口口相传,处在客栈和青楼这样人流纷繁的地理位置上,得到消息的几率确实要比普通的商人多得多,也难怪我们前脚才到,他后脚就跟上楼来了。

几位是初次光临吧?要不先订个楼上的雅间,叫上些酒菜慢慢吃着,然后再挑几个姑娘相陪?”那龟公笑嘻嘻地问道。

你们兄弟几个也有不小的功劳,圣上录你们兄弟三人为供奉官都知,小六为崇仪副使,都在京师供职,连带你们大哥也升了一级,成了殿前指挥副使了。”杨继业说道。

问道有人知么?

公主,你不要逼我,这件事情我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一个男声从水榭兰台中传了出来,闻者一听便知道是位正气凛然的伟男子大丈夫。

怎么,秦王你也不知这曲子的作者是谁么?我以为你应当知道的呀!”太宗皇帝有些意外地看着秦王廷美,忍不住问道。

此时,街道的两面有无数的百姓竞相围观,夹道欢迎得胜归来的将士们,我们兄弟三人身着鲜艳的绯服,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出众,自是成了京师百姓的口中焦点人物,迎来一阵阵欢呼,可惜现在正值隆冬,否则必定有许多少女往我们的身上抛掷鲜花绣球什么的。沿街的餐馆客栈什么的就比较精明,打出了有功将士三折优惠的宣传标语,想来我们以后上街吃饭都可以尽情赊帐了。

哼——”耶律蓉狠狠地看了一眼,拨转马头向对面奔了过去,很快就融入了大辽的队伍当中。

不管怎么样,还是等圣意裁决吧!”杨继业最后决定道。

耶律蓉有些语塞,悻悻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四郎与七郎,觉得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不过很快地注意到我的右肩头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立刻变的异常得意起来,有些讥笑地问道,“呦,原来杨将军也受伤了呀!不知道严重不严重,是不是右臂从此就废了啊?那可就太可惜了呢!啧啧——”

我们一行人鱼贯出了大帐,看到那久违的阳光又暖洋洋地照在了我的身上,感觉真好,真的,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我头一次由衷地自内心地感慨道。

父亲大人——”我勉强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声喊道。

契丹的中军统帅显然是觉了自己的队伍已经乱了阵脚,大旗下一阵喧闹之后,有一员身披银白色披风的战将催动跨下的骏马,在几名将官和护卫的陪同下从中军飞驰出来,挥动手中的马鞭和弯刀,企图维持住阵形的稳定,将局势安抚下来。

我知道齐士恭的心思,笑着说道,“齐大人不必担心人力的问题,这是我改装过的抛石机,百余架抛石机同时运行也只需要五六百人即可操作,不会影响军力的。”

真正的宝物都在这里啊!”陈抟指着满架的书籍感慨道,“大凡经典都在这里了!”

若是连你这种庸人都能觉,还称得上什么府库真藏?”陈抟有些不屑地答道,将手中捧着的丝帛卷轴之物放在我的手里,围着铜人转了起来。

有没有好一些的铠甲?”我忽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在战场上说不定会遇到多么凶险的情况,没有好的防护用具是决计不可的。

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我们兄弟三人领了圣旨,听从老夫人之命,将家中的事情稍微安顿了一下,立刻点了二十名家丁,直接杀向兵器司的大堂。验看了印信之后,兵器司命人将我们带到后面的库房,任我们挑选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恩——”太宗听了后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潘美道,“仲询以为如何?”

老仆无语,他心里明白,因为久伴君王,老爷也沾染了重文轻武的毛病,自然不是很愿意将女儿嫁入世代为将的杨家的,当然精明如他,也不会断然拒绝,无他,一个拖字罢了。待到明年开科取士,还愁挑不出几个女婿来?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是该打个人去问问潘家的意思了。”

四郎从外面闯了进来,看了看我们两个人面前摆着的大堆书札,皱了皱眉头道,“老六,莫非你真的打算去考状元啊?那你的商业城怎么办?撂下不管了么?”

此议可行。”吕端听完后点了点头,这是一件惠而不费的事情,起码可以安置一些闲散人员,减轻朝廷的财政负担,没有理由不答应。

洪迈与林海来访的时候,我正在建筑工地上视察工程的进展情况,得到了家丁的禀报后,我在刚收购的一座比较好些的宅子里面接待了两位老板。

我心中早有计较,因此面对老夫人的呵斥,依然毫不动容,端起一碗茶双手送了上去,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母亲大人,你认为我们天波杨家这杆大旗还能扛得多久?”

世侄请起吧。”齐王的声音温润,高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