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天象异常变化,校场里面的人倒也没有了比斗的兴致,暂时歇了下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仍旧望着远处的河面,言不由衷地问道。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地因水名,于是开封就有了“汴梁”、“汴京”之称。汴水已随时光流走,但汴水遗风犹存。北宋的都城,又称东京城,其历史可上溯到战国魏惠王“徙治大梁”。自唐建中二年宣武军节度使李勉筑汴州城,五代时后梁、后晋、后周均定都于此。

方才英雄不是说,要给我们留下些盘缠么?”那书生倒也是嫌命长了,扯住洪七的衣衫就是不放,口中说道,“小可进京赶考,没有盘缠是万万不可的,还请英雄慈悲,将小可的盘缠还了吧!”说着眼中泪光眩眩,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怕是有鼋龙之类的异兽在水下作怪呀!”一个似乎饱学之士的老者见此情景后断言道。

虽然说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无牵无挂,但是要让我突然找个陌生人认作父母,这恐怕在心理上面还是有很大的压力的。更何况,即使两个人的外貌再相像,性格与举动上也必然有其不同的地方,外人看不出来,自己的亲人如何能够不知道?让我这么一个现代人去顶替古人,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于是三人围坐在一起,用了些膳食,此时车队众人已经喧闹起来,太阳也微微露了出来,大家牵马甩镫,继续向前赶路。

在下河中人氏,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对着杨延昭深深地施了一礼,报上自己的名号。

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才好,躲在车厢里面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于是窜到车厢的后面,搜寻了一下,找到了那支熟悉的大铁枪,扯了出来拖在手中,冲到了马车前面。

怎么了?你的伤口又痛了么?”小丫头见我愁眉不展,就关切地问道。

随着马车的颠簸,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上谕命宣徽南院使潘美为北路都招讨制置使,统领河阳节度使崔彦进、彰德节度使李汉琼、桂州观察使曹翰、彰信节度使刘遇等,分别从四面进围太原。又命云州观察使郭进为石岭关都部署,扼守石岭关;命孟玄喆为镇州驻泊兵马都钤辖,守镇州,分别待击从北、东两面救援北汉之辽军。命河北转运使侯陟、陕西北路转运使雷德骧分掌太原东、西路转运事。同时遣将分兵进攻隆、盂、汾、沁、岚等州,割裂北汉军,以孤立太原。

薛居正说的的确是实话,周世宗与宋太祖都是不世出的英雄豪杰,知将善兵,雄才大略,可偏偏都在攻伐北汉的时候触了霉头,落一个歃羽而归的下场,实在是不能简单地归结为运气太差了。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却也不理这茬儿,依旧我行我素地伏在案上照喝不误,好似没有听到太宗皇帝和齐王赵廷美的对话一样,太宗的表情有些不悦起来,一手攥住酒杯,两只小眼睛神光湛然地盯着李煜,众人的心情都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位性格暴躁的皇帝又会做出什么煞风景的事情来。

臣平海军节度使陈洪进,叩见皇帝陛下,愿吾皇兽与天齐,万岁万万岁。”陈洪进随后紧跟其后,山呼万岁,不忘了拍一下新主子的马屁,惹得早先一步说话的钱俶心中暗骂他无耻。

主人,该准备动身了——晋王还在宫里等着呢——”一名身材健硕的中年仆从由身后悄悄地跟了上来,面有忧色地提醒道。

几名手下应声领命,开了一辆车子绝尘而去。

你今年就要满二十岁了,皇上体恤我杨家的鞍马辛劳,下了特旨,封你为七品供奉郎!从现在起,你就是杨供奉了!”老夫人见我不解,自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微微一笑地解释道。

恭喜六少爷——”

恭喜六哥啊——”

喜讯由老夫人口中传出,众人自然是落了力地恭维,尤其以两个妹妹的巴掌拍得最响,神情更是激动,看我的眼神几乎就是等同于她们喜爱的香酥糖了,于其说我是她们的兄长,还不如说我是她们的移动钱袋更恰当一些。

接枪——”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量其中的利弊,老夫人已经从兵器架子上面抽了一支长枪出来,向我扔了过来。

我将手伸出,握住长枪,是梨花木的枪杆,木质坚硬,刀剑难伤,重约三十余斤,但是分量上面与我的大铁枪差了实在太多,拿在手里面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这样的枪怎么能够拿上战场厮杀?于是我迟疑道,“母亲,孩儿可不可以换上一支枪?”

这可是最轻的枪了!”老夫人有些忧虑地看着我说道,“虽然你因为是娘在战场上产下,自幼身体单薄,不喜武事,可是我杨家的儿郎注定是要上战场的,教我如何是好呢?”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看到老夫人因为我而伤感的忧伤表情,我深深地被这份舔犊情深的母爱所感染,一时间脱口而出道,“母亲休怪孩儿没有说清楚,请看我的铁枪!”说着将手一招,排风立刻将一直扛在肩头的大铁枪背了过来,往地上一放,顿时大家都感到了地面上传过来的震动。

好枪——”老夫人看着地上的铁枪称赞道,久经沙场的她自然能够看出这件兵器的不凡之处,不光是分量上够重,就是工艺上面也绝对不是出自庸人之手,黝黑的枪身微微泛着血红色的光芒,一副刃口更是将杀伤力提高了数倍,微微闭目感觉了一下,居然有一股澎湃的杀气扑了过来,果然是少见的凶器!这样的兵器,再加上一个骁勇善战的主人,到了战场上恐怕是所向披靡的吧!只是,她又有些担心,昭儿真的能够使得了如此沉重的铁枪么?就是老令公壮年的时候,恐怕也有些费力吧!不禁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见老夫人见疑,却也不答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单手握住枪身,背在身后,凝神定气,忽然一声暴喝,长枪骤然出击,将地面上的一块方砖击成粉碎,接着将近日来学到的杨家枪法一股脑地使了出来,顿时场中枪风阵阵,我如有神助,一套刚刚入门的枪法居然使得如行云流水一般轻松自如,地上的落叶在我的枪风驱使下,形成了一道高高的尘柱,良久不能散去。

好!”老夫人拍手大声赞道,激动得泪眼婆娑,仰天长叹道,“我家又出一员猛将啊!苍天有眼,终于让我老婆子看到昭儿可以独当一面了!”

此时我的一套枪法使完,将长枪单手舞动,耍了一个枪花,负在身后,身躯挺立,摆了一个自认为最有型的pose出来,顿时赢得了一个满堂彩。

昭儿,为娘有三年没有见你,今日一见却真的是喜出望外!你这铁枪,究竟是如何得来的,还有那套枪法,我怎么看着与你父亲使的大相径庭呢?”老夫人细细地思量了一下我刚才的表演,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条铁枪,乃是一位异人所赠,至于孩儿的身体,也是多亏了他救治才会如此康健。”我一时难以讲出个令人信服的原因,只好信口开河胡扯一气,“至于枪法,母亲神目如炬,这的确不是我家原来的枪法!”

你父的枪法,号称无敌!即使是敌对多年的辽邦,也不敢有所小觑,你怎么会随意篡改呢?”老夫人有些疑问。

我一听这个问题有些麻烦,如果说不合适很容易招来大家的不满的,于是动了动脑筋,想起了什么,遂对大家朗声解释道,“前朝画圣吴道子说过一句话,习我者生,类我者死!孩儿认为非常有道理,如果孩儿的枪法只是与父亲形似,却不取得其中的精髓,终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因此孩儿斗胆将其中的一些招式按照自己的习惯加以变化,还希望母亲有暇的时候指点一二。”

谁人要我来指点——”老夫人尚未来得及答话,却有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少年,接着就有一道白影从大门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