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势还能是谁?老人和几个少年都是眼神一凝。

方天画戟如破空的闪电!

这顷刻间蔡硕“通通”迈着大步回到董卓身后,脚步声像踏在众人心中。众人眼睛定在一个端着一个托盘的侍从身上。那侍从在百官席前缓缓走过,众人都都掩住口,惊骇莫名。盘中正是张温的人头!鲜血淋漓,二目圆睁,充满了愤怒与恐惧。居然在百官面前公然杀害三公!这种跋扈与凶残有史以来从所未有。众人心中又是痛恨,又是恐惧。

董卓坐在主位,百官分列两行,如上朝模样。他左右扫了百官一眼,意得志满,哈哈大笑着举杯:“孤有爱孙,年已及笄,今日特大摆筵席,以表庆贺,大家饮了这一杯吧。”百官只得满饮一杯。董卓回头向一名亲卫道:“去看看孙小姐准备好了没有?”那名亲卫应名而去。董卓哈哈笑道:“我的宝贝说要表演一个节目,到底是什么连我都蒙在鼓里呢。”不少大臣谀词如潮,称孙小姐国色天香、才胜班昭,必然节目精彩云云。我则站在董卓身后仔细打量赴宴的大臣。文臣第一人四十来岁,面容清癯,形貌方正,五绺长须,鼻直口方,十分威严,一看就是个不知变通、迂腐无比的正人君子,正是司徒王允。

到得晚上,管家严乾办妥亲卫住所,就是隔壁人家,很快打通墙壁,使两家成为一家。看严乾趾高气扬的模样,我可以断定他必然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威逼利诱搞定的。秦谊在各个院落偏房都安排好人手,尤其是我和严氏所在的院落,二十多名好手日夜警戒;其他两院分配不下去的三十多人都住在新收拾好的隔壁人家。

百官拜倒,董卓并不起来,只是坐在车上招手示意而已。车马进入霸城门,行到威武庄严的太师府前,董卓走下马车,把御史中丞皇甫嵩叫过来,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义真,人都说你勇气盖世,现在也不害怕吗?”身形彪悍、杀气凛凛的众亲卫紧紧盯着皇甫嵩,只要董卓一个眼神,皇甫嵩就会身异处。

恶战两个时辰,孙坚军越战越勇,渐渐占了上风。董卓见形势不妙,率领骑兵从大道上往来路就逃。步兵顿时溃散,四处逃奔。兵败如山倒,徐荣等还想反扑已经无能为力。孙坚率领步兵在后高呼追赶。西凉兵车马兵器抛得满地都是。孙坚纪律严明,士兵并不混乱拾取,仍旧尾随追杀。孙坚留做机动兵力的三百多骑兵也追上来,孙坚上马继续追赶,一口气追过皇陵。董卓不进洛阳,向西逃去。孙坚等见追不上,便拨马回来准备与步兵汇合攻打洛阳城。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一支骑兵从侧面小山坡上奔下,如一道夺目的闪电般刺入步兵阵中。为一员将领,头戴三叉束紫金冠,外披西川红锦百花袍,内穿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斜挎定天弓,手持方天戟,正是本人——人中吕布、吕奉先!

董卓对李儒的话半信半疑,道:“仲坚能确定孙坚小贼不会进兵洛阳?”李儒心中也不很肯定,便道:“这个……主公,卑职以为可派精明之士携珍宝秘密贿赂袁术左右亲近,让他们代为说服袁术节制孙坚。”董卓道:“善。”

劲风侵背。赤兔马奔出两丈开外。那回头看时,却是侯成侯士行舍开与他缠斗的一名将领,拼命替我挡了孙坚的一矛,口中渗出血丝,那敌将乘机将侯成的后背划了一道长长的血槽。孙坚吼叫如雷:“鼠子安敢阻我?”古锭刀翻出雷霆般劈向侯成。侯成嗷嗷叫着举矛相迎。孙坚暴喝一声:“给我死!”那刀居然咯察一声斩断矛杆,将侯成从左颈至右胁半边身子劈了下来。鲜血如一面巨大的水幕,洒出诡异的光芒。鲜血覆盖住孙坚英俊的面貌,只有一双慑人心魂的双目。我看到侯成惨状,不由心胆俱丧,乱攻几戟,拨马便走。孙坚提马来赶,我一名骑兵奋不顾身的挺矛阻住他。孙坚虽然一矛将他刺死,但我已经脱开他的攻击范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赤兔马风一般向后奔去,瞬间便到队尾。

一阵喊杀声从背后传来,孙坚军队居然从斜坡上奔下,紧追着在山谷中跑不快的我们不放。我大怒,步兵居然敢追我并州铁骑。当下命令拨马回军,迎上追兵。短短一阵凌乱后,大家都掉过马头,跟随我直冲敌阵。方天画戟一挥,当当声响,荡开一名小队长模样的士兵手中大刀,嗤地一声将他脑袋削下,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老高,绚丽无比。是的,绚丽无比。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是我第一次杀人。血!

董卓当即以胡轸为统帅,我为骑兵都督,共率步兵六千、骑兵三千迎击孙坚。诸将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之色。胡轸性如急火,暴躁易怒,喜欢与人争功,仗着妹子是董卓宠妾,很是嚣张,与吕布两人并为西凉诸将最讨厌的人。此刻见我们二人要啃硬骨头都大叫痛快。

想到这里我突然很是郁闷,这么说我马上就要和孙坚对上了,董卓肯定要我去对付他,但对这个江东猛虎我可实在没有把握。反正史书记载我是大败了的。

董卓喝了几杯酒,欲火上涌,挥手让我自去。还没有等我带着那两个少女出门,他就将剩下少女中的一个拉在怀里,撕开衣服,用力揉搓雪白的双乳,很快粉嫩的r房上已经青紫块块,那少女强忍着疼痛的泪水;另一个少女在董卓示意下跪在他身边,纤纤细手在他腰下抚摸挑逗。众护卫都知趣地出了大殿,在外面警戒。那两名狮虎护卫站在殿门两旁。里面已经传出董卓的兽吼声和女人的呻yin声。

见我停步,那两个青年哼了一声,神色间意思是算你小子识相,他们与原来的青年合力抓住那女孩,照脸上就是两个耳光。女孩眼泪下来了,尖叫道:“救命啊!”心中恐惧,挣扎着想跑。一个青年阴笑道:“想跑?有那么容易吗?”伸手捂住女孩的嘴,其他两人也帮忙准备把女孩弄走。我吃了一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肆无忌惮?打定主意赶紧跑到一边报警。

坎离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看来将军是有心人啊。”我也是一笑:“只是各有所求罢了。”坎离子道:“好吧,告诉你好了。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只要是个道者基本上都知道。三派指的就是重玄派,炼气派,天师派;九流为役鬼流、御剑流、五行流、双修流、断情流、格物流、天心流、血池流和清音流。重玄派主要在中原;炼气派在幽冀青并;天师派在蜀地、岭南。役鬼、断情、格物在南,天心、双修、五行在北,血池、清音在西,御剑在东。当然,这些都是大体位置,有无变动我也不大清楚了。”

我听着这些奇怪的派别名称,诧异道:“所谓役鬼真有此事么?”坎离子点头道:“不错。役鬼赶尸,只是道家小术罢了,不登大雅之堂。”

我心道难道这些修道人还真能会越人力的法术不成?总觉得他们也只是武功流派的神秘化,便道:“上乘的道术真的可以瞬息千里、化身千万、掌天雷?您老已经到了这个级别么?”坎离子老脸微微一红,干笑一声:“我自然还没到。你说的那些都是仙术了,乃是我辈的最终追求。不过我大师兄无极子已经到呼风唤雨、飞剑杀人、摄魂夺魄的境界了。”他脸上露出骄傲和嫉妒的神色。

吹牛皮!我在心中给他下了定义。

不过无极子很可能是个武功高手,保守估计与我师父白衣剑师王越应该相差不远,再加上他们道家的装神弄鬼伎俩,难保不会镇住一帮人,从而把自己神化。

心中冷冷一笑:道法仙技如何,魔功妖术又如何,我有定天弓、方天戟!不管是牛鬼蛇神、还是魑魅魍魉,只要挡着我的路,我都会让他们有来无回、万劫不复!

便道:“多谢道长。那么我就把下一句念给你听吧。乾坤交媾,坎离交融,阴阳交泰,水火相济,阴阳即太极,太极本无极,窒欲惩忿为水火交,性情合一为金木并,三元混一成圣胎,打破虚空为了当。”

坎离子看出我并不相信,也不愿意多解释,心道:自大的小子,你总会见识到的。听我开始念口诀,连忙收摄心神,全神贯注。

一段口诀念完,坎离子听得痴痴迷迷,晕晕糊糊,突然觉我不说话了,抬头道:“完了?”我道:“完了。”

坎离子神色一片迷茫:“水火?性情?儒家才讲性情的。金木?咦?又串到五行了。可是这个三元混一又是什么?结成圣胎、打破虚空,这是仙诀啊。”他抬起头道:“你从哪儿听到的这句话?”

我轻轻摇晃着已经在我怀里睡着的蓉儿,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道:“那时我方满十八岁,灭天戟法刚刚大成,正是豪情奋的时候,自以为天下无敌。便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了这么一段话,但我一直不知道什么意思。听到道长的法号,就不由脱口念了出来。”坎离子若有所思,看着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畏。

我心中明白他定是把我当成有仙根的人了。其实,我在现代常翻道家方面的杂书,刚才纯粹是把几个关键词按住,胡乱拼凑了那么一段。没想到效果还不错。我突然又想起那些开国皇帝每个人年幼或者出生前都有一些奇异或祥瑞,估计都是编出来的吧。像我这样胡诌来蒙人的当不在少数。

(重玄派的最初形成当是魏晋玄学的产物,魏晋时孙登以“重玄为宗”解释《道德经》,奠定了这一学派展的基石。千万别和飘渺之旅的李强联系起来以为我要写仙侠玄幻。:)——作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