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笑亭道:“我很惭愧,没有尽到一点责任,甚至于根本不知道有了你们,因此我不想强迫你,要问问你自己。”

“独孤先生,这个女子是宁亲

刘秀亭道:“奇怪了,我在那儿根本没留下真姓名,她怎么会找来了的呢,而且怎么会找到你那儿去的。”

“五哥放心什么?”

楚乎听得莫名其妙道:“造成我的机会?”

柳絮这才低声道:“婢子有下情禀报,雅萍在江中还没有死!另外有人接应她,下水追捕她的两名护卫都被杀死了,有两名穿着黑色胶皮水靠的男子挟着他登岸走了!”

灭绝神翁叹了口气道:“是的,如非亲身所历,杀了老夫也无法相信,可是事实放在眼前,那是真才实学,心眼步法配合得妙不可言的一式精招,老夫不能不信,因此老夫败得心服口服。才想问个明白。”

眼中一无所有,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他一身神奇的第六感,也可以说是一种后天修为的警觉性,每当有人将不利于他时,他就有这种感觉。

薛小涛答道:“没有,空门三圣之名,是弟子进入江湖后才听到的,得知前辈与家师以及癫师,被江湖人合称空门三圣荡魔除好,为武林所共誉,但十前忽而消声匿迹,一起息隐江湖有人猜测三位仅已负游,但弟子知道这不确,因为四年之前,癫师上人还枉驾过小寒山”

可是今天这情形特别,祸是闯下来了,如何收尾却颇费周章,此其是势已成骑虎,欲罢不能了。

楚平摇摇头道:“大哥,我们并不是帮裘中平的忙,他自然不必领我们的情。”

裴玉霜一瞪眼道:“你们真的去了?”

薛小涛笑道:“这么一位才女,我非见见不可,小平,你还说这是她的短处?”

谁也不知道八骏骑士在中秋之夕,聚在一起做什么!虽然大家都知道有此一聚,但没有一个人敢在那天到八骏园去探个究竟,因这八个人有一两个已经够人头痛了,八个人凑在一起,连当今武林最有实力的一宫二堡,四谷五门都惹不起他们的。

楚平道:“老丈是九龙老人吧!”

老者点点头道:“不错,老夫号称九龙老人,不过老夫的俗家姓名叫陈克明。”

楚平道:“听说老丈是大汉陈友谅的后人。”

陈克明愤然道:“不错!想我先祖何等英雄,揭竿抗元之时,朱元章还只是郭子兴的一个部将而已,他却后来居上,险谋并吞群,在鄱阳湖乱箭射死了我的先祖,这杀祖夺国之分,我陈氏子孙不会忘记的……”

楚平道:“老丈!元末群雄割据,天下并没有定于那一个之手,完全是看各人的机遇,成王败寇,这是很公平的竞争,谁也怨不得谁的,若说举义之先,则当推白莲教之祖韩山童,如以地位而言,令祖陈友谅也是天亮常徐寿辉的部将,杀寿辉而自立,也不见得就是第一人……”

陈克明道:“群雄割据,只有我先祖立国号汉,要规复大汉天声,余者无一正统。”

楚平笑道:“这是那一条的歪理,不管是谁,国号汉,就称得了是正统了吗?大汉之后,历经晋隋唐宋诸朝,都没有以汉为国号,就不是正统了吗?”

陈克明语为之塞,不由怒道:“反正朱家天下是豪夺而来的,他们当年杀了我的祖先,夺我之国,今天我要把夺回来,这总不能算错吧!”

楚平点点头道:“这倒是不错,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老丈别说是陈友谅的后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可以具此雄心。”

“那你们八骏友为什么要捣我的蛋?老夫在中原培植的几处势力,都被你们破坏了,老夫在西域建树的一点成绩,又被你们破坏了!”

楚平庄容道:“老丈,八骏友不为富贵,不求名利,我们不偏向那一个,也不反对那一个,只是站在救世济人的侠义本份,不许人残民以逞私欲,老丈为泄私怨而作祸国之行,我们就无法袖手了。”

陈克明怒道:“朱家的子孙高踞帝位,不掀起祸乱,怎么能把他们推下来,又怎么能够杀得光他们,朱元璋当年攻破武昌,尽屠我陈氏三族,我若不能杀尽朱氏族人,又如何能泄去心中之怨。”

楚平对这一点倒是无以为辞,他心中对太祖的作为也很反对,平定诸王时,尽诛其族,既有天下后,又次第消灭开国世臣,种种措施,都见其险执境,因此楚平不想抬这种杠,只是道:“你挟制我裴大姐,又是为什么?”

陈克明看看天龙生与彩虹公主道:“我听了你们的谈话,知道举西域回部的兵马东侵是不可能的,龟兹王苏只婆那老家伙太滑头,口中说的跟心中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天龙生道:“师父,国王尊您为国师,是尊敬您对军民的教化,可是不能要报私仇,把几十万年青子弟送到中原去烧死!”

陈克明哼了一声道:“师父对弟子的教养抚育之恩,弟子是当缅在怀的,可是弟子也没有拿数十万回族弟兄的生命来作为对您的报答。”

陈克明道:“那不谈了,我要你们帮我杀死这两个人,你们能答允吗?”

天龙生道:“弟子不能,因为他们是弟子的尊长。”

陈克明冷笑一声道:“你们还要帮着我的敌人?”

天龙生道:“弟子不敢,不过大义犹重于师恩,如果有背于大义之时,弟子可就顾不得私情了。”

陈克明怒道:“很好,那你们就过来杀我呀!”

楚平道:“老丈要什么条件方能放开裴大姐?”

“很简单,老夫即日就要回到中原,尔等不得再与老夫作对。”

楚平道:“我们根本没有与老丈作对的意思,只是老丈的行径如有违背我们宗旨的时候,那就很对不起了;我们不放弃本身的天识。”

陈克明笑笑道:“好!那我们就这么干耗下去吧。”

他坐了下来,一手执剑,另一手去用小指勾住绳头道:“你们来救他好了,假如你们使我分心,松了手指,那就是你们自己害死她的。”

裴玉霜的脚离湖面只有半尺了,只要陈胡明一动手指就会掉下去了,因此使得楚平也不能妄动,沉思片刻,居然也在他的对面盘腿坐好,两人各隔十丈,遥遥相对。陈克明的眼神很明亮,楚平也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对方,两个人居然又较起静坐的工夫,彩虹公主低声告诉朱若兰道:“师父擅长天竺惑心神术,您要告诉平叔注意。”

朱若兰道:“您平叔知道对方一定有施展异术,心中必有准备,不会吃亏的。”

彩虹公主道:“平叔也会这种迷心术吗?”

朱若兰摇摇头,天龙生着急起来道:“那平叔主就无法与师父抗拒,据我所知,这种法术很厉害……”

朱若兰居然笑了起来道:“能杀人吗”

两个人都摇摇头,但天龙生道:“它能改变人的心志,使人失去自主的能力,而成为听他命令的傀儡。”

朱若兰道:“真有这么厉害吗?”

天龙生道:“那也许是故甚其词,但是这可能会使平叔改变心意,由反对他而帮助他。”

天龙生道:“假如真有这么大的力,他应该对龟兹国王施用,便可能完全支持他的叛乱计划了。”

天龙生道:“那没有用的,即使他能说服了国王,也无法说动每一个部族的领,施行这种法术很耗真力,他不能对每一个人都施术,而回部所有的王公都不主张攻伐中原,大家之所以做个样子,只是敷衍一下独孤长明那些人,免得他们用暗杀的手段来威协回部的王族。”

朱若兰笑道:“一个人的心志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可是师父曾经试验过,他曾经使一个僧官当众吃下了一块阿庇那。”

“阿庇那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药吗?”

“不!是猪肉,那是回教徒最大的禁忌,而那僧官是最忠实虔诚的信徒。”

朱若兰道:“那或许可能的,因为宗教的虔诚是很难用行动或言语去观察的,那个僧官之所以被你们认为最虔诚,是因为他宣扬神明的旨意,告诉大家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他的虔诚只是他的职责,对吗?”

天龙生点点头,朱若兰笑道:“他也是对可兰教研究最深的人。”

“是的!他是国中的祭司,我们称为先知,他是最接近阿拉真神的人。”

“这种人最容易产生怀疑,也许他本身的信念就不够坚定,在中原有许多神棍,他们捏造了许多莫明其妙的邪神来欺哄愚民们信服,而他们自己却是最不信的人。”

“兰婶,可兰教的祭司与那些巫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