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有人问,这传讹者倒也小心,看了一眼茶寮走遍,才压低声线说道:“要说这叶边农,可还不止是溟教中人,此人在溟教中的身份可是不低。”

“那他去哪了?”

浅裳定睛看着菱角,眼前的少女正惊恐的看着她,一个大约十来岁,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正躲在她的身后。

神珞每每看到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铜面人听之说道:“那朱横刀可是十年前入了溟教?”

“她是死了,当时只有你在恶鬼林,你还想狡辩不成?”

青衣少年则冷哼一声,问一旁的守卫:那女人是不是往恶鬼林去了?守卫回是。少年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别找了,进了恶鬼林,神仙也出不来。待日后寻着尸体,定会送回府上。

“都怪你。”

珞珞小姐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乞丐”,一般说来,这种情况下,珞珞一定会很生气,并且对眼前的人也一定憎恶之极。不过奇怪的是,珞珞看到那个人的模样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多讨厌。“大概是因为长的比较帅,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的缘故。”珞珞事后对雪樱解释。实际上,珞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没有跟人说,那就是,在撞到东风璟玠怀里的时候,珞珞明显的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这使得她有持续了五秒钟的发晕。

浅裳淡淡一笑,“凶手倒是大方。”当即若有所思。

他看起来既和蔼又善良,简直像一位父亲。

蹇流纱眉头一皱,帮老人收拾好东西,问道:“师父,您老怎么跑这么远来钓鱼。”

二十年来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位于历阳与秣陵之间的小镇天门虽是战略要冲,但战争一旦停止,便成了交通枢纽,临江近畿,富奢逼人。

不管如何,在第一卷的结尾,被作者遗忘的主角神珞又回来了,

然而,我爱喝茶。

那少女知这父子素来不和,眼见就要吵起来,一把抓住叶见轩:“见轩哥哥,你不是有事在身么,这剑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回来再还给你。”

“告辞。”少女顺手一推,叶见轩也就顺势跃下船去。

叶边农见之,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少女看着叶边农和一旁的浅裳,拉着叶边农的袖子,问道:“叶叔叔,这位是?”

“想必这位就是前不久单挑鬼叉寨的女侠浅裳姑娘了吧?”叶边农还未回答,一旁就传来一声妩媚的声音,浅裳一看,声音的主人是位不可方物的美人儿,肤白胜雪,细长的双眼一颦一动,氤氲着一层望不穿、看不尽的深意,浅裳不禁看呆了,而那微微露出的皓齿似乎是不甚完美,但在那张本来就无可挑剔的脸上,这一小小的败笔反倒是让人觉得意犹未尽,舍不得转睛。

“什么女侠,我可不是。你不要胡说。”浅裳冷冷地答道。

见那美女一出来,少女似乎并不高兴,秀眉微蹙,低低地哼了一声,随即拉着浅裳的手:“原来是浅裳姐姐,我看姐姐与我一般大,不知道是比我年长呢,还是比我小呢?”

浅裳看着这少女也不认生,竟然直接握住一个陌生人的手,当即大恼,甩开了少女的手,“我还不认识你,为何与我这样亲热?”

少女一愣,似乎是从未被人如此拒绝,心想这人怎么脾气如果倨傲。却不知浅裳素来一个人,想要她和别人亲密起来,则是需要循序渐进的。至于那些不了解的人,不冷言冷语也就罢了,以礼相待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一边的美女则格格的娇笑起来:“公主,人家不买你的帐,要不要到你玉姐姐这里来,让姐姐安慰安慰你。”

这被唤作公主的少女,名叫西岭雪,本是已故教主西岭凕的女儿,西岭凕去世后,由左护法唐青钱抚养长大,那西岭凕本是北凕皇子,故而教众也就将这西岭雪唤作公主。西岭雪自幼在教中长大,教众对她也莫不是言听计从,遇到浅裳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吃瘪。

当下面子上过不去,少女狠狠地瞪了那自称是玉姐姐的女人一眼,抱着她叶叔叔的胳膊,撒娇道:“叶叔叔,浅裳姐姐似乎是讨厌雪儿我呢,您帮我说说?”

站在一旁的“玉姐姐”不禁赞叹,这西岭雪按理说是娇生惯养,却没什么大小姐脾气,以她在溟教的身份地位,对浅裳这样一位将冷淡相拒人竟然能做到生气,不仅喜怒不形于色,还即刻找到合适方式化解这一尴尬,真不知道她是高明呢,还是天真无邪。

也难怪西岭雪一直看玉修蛇不顺眼,俗言道,只有女人才是最了解女人。

叶边农将一切看在眼里,摇着扇子,笑道:“公主,你看一向心狠手辣的玉姐姐都这么喜欢你,浅裳姑娘又怎会不喜欢你呢,只是人家刚来,当然不像教中人等与你这般熟悉罢了。”

浅裳冷哼,这叶边农直说与这一旁的美女心狠手辣,只是这自诩**的叶边农竟然也会与美女不和。

那玉姐姐听了,却是不以为然,一面笑道:“这可不一定,像叶护法这样**倜傥的剑客,不也是有美女避之不及的吗?”

叶边农哈哈大笑:“玉尊者所言极是。只不过公主和在下有云泥之别。不喜欢我叶边农的人多得是,不喜欢公主的,至少,这教中恐怕是没有。”

当做不解他话中的含沙射影,玉修蛇也是如银铃般笑着:“叶护法说的极是,只是你看浅裳姑娘是客,还都站在,别怪属下多言,这可不是咱们溟教的待客之道呢。”

话说浅裳虽然对西岭雪冷言冷语,但不过是她不习惯而已。等她一个人的时候,又立即懊恼自己的不是了。为什么对一个对自己如此热情的人那般冷淡。那个孩子会不会伤心,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怪人?自己明明是有求于别人但还是这样一副样子,别人肯将长铗破风借给自己才怪呢。

唉——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浅裳小姐也不禁犯愁。要说这与人相处,可真真是难,加上那长铗破风现在又似乎在西岭雪的手中,自己又该如何提出请求呢。

那西岭雪说是替叶边农保管,但这替人保管之物就更没有权利外借了吧,还是说自己需要说出封狶摧眉孙女的身份?

就在浅裳小姐眉头紧锁,盘算着如何开口之际,西岭雪却仿佛知道了浅裳所想。

“不知道浅裳姐姐在船上住的可还习惯?”

西岭雪敲开了浅裳所住客舱的门,一位身穿粉白袄裙的侍女端着茶点跟在身后。“听说姐姐怕辣,所以吩咐厨房给姐姐做了点糕点。”

侍女放下茶点,便欠身走了出去。

浅裳有微微的窘迫,问,“公主,对浅裳不生气么?”

西岭雪笑了笑:“浅裳姐姐,难道也知道我当生气。”

浅裳傲然道:“我不知道,只是我心底里觉着你仿佛是生气的。”

西岭雪看着浅裳,眼前的这位姑娘显然是有话直说的类型,一开口就简直是不得罪人不罢休。表面上看,与其说她不知道别人的感受,倒不如说是不在乎他人的想法。相比玉修蛇,西岭雪反倒更愿意与这类人相处。

“姐姐可不能这么说。”西岭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这样判断别人,别人不生气的,可真的要生气了呢。”

西岭雪谆谆善诱,对浅裳倒也说的是实话。

浅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公主这番话,我倒是觉得中听,倒比刚见时好上很多。说实在话,你拉我手的时候,我真的是觉得非常奇怪。公主,还请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