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俩人虽然折腾到很晚,但豆芽儿的生物钟已然规律,到了那个时辰人就清醒过来了。只是整个人很疲累,浑身软软得懒得动弹。

收拾桌子捡碗,他还很体贴的扶他娘回屋里躺着,石燕子感慨道:“生儿子就是有用,娘现在就开

土办法挺过去。但是汤药见效慢,一碗药灌下去黑蛋全身还是滚烫,豆芽儿就打算用酒给他擦擦身

黑蛋自从回到荣家一直没说话,进门时石燕子的嘘寒问暖他没回应,问长问短他也没吱声,想要抱他就躲在郭家人身边。因为郭家人进门就质问娶新妇的事,石燕子太过生气也没太关注孩子,黑蛋从进门就背了个小包袱,现在打开一看竟然是个牌位,上书荣氏郭彩莲之灵位。

随着豆芽儿说出每一句话,荣大的调笑就减三分,到最后为了确定她说得是否真心,荣大抬起她的下巴与她直视。而豆芽儿也坦诚的望着他,好半晌他才笑出来说:“好!不愧是我荣长生的媳妇。你记住今天的话,这辈子都记牢了,不然我不介意当一辈子鳏夫。”

老人家往出给你掏私房,那绝对是喜爱的关系,豆芽儿就喜欢被人疼着,但她不是为多拿什么好处,一扭麻花娇滴滴的说:“娘!人家孝顺你不是为了偏得你好东西的。”

这辣椒油一炸能香一条街,豆芽儿今儿做的不多,可也满院子飘香,石燕子顺着味道寻过来,看见这么一桌子饭菜就饿了。现在外面天还是大寒,刚才干活不觉得,一进屋暖活过来了,又闻味儿这肚子就开始叫唤了。干出力气的活不比别的,体力消耗的大肚子空的特别快,饿起来真是抓心挠肝。

所以邹婷兰这话和明摆着要钱没啥区别了,和明告诉你别来占便宜一样。

豆芽儿就想,每回一沾上到岳家那那王继祖就勤学不坠,估计每逢这种日子学习都跟开了挂似的得分加倍吧。

现在豆芽儿就想伺候好长辈,过好自己的日子,回报他们的厚爱。

“开席前嫂子送了,娘怕吃的太早这会儿饿了,又说你在席上光喝酒也没吃什么,特意又煮了些汤面。”当然婆婆那些暗示性的暧昧话她听听就忘了,什么叫怕是有得折腾多吃点才长精神啊!!

杨勇这人最是喜新厌旧的主了,玩儿了几次早腻了这个小寡妇了,不过一听她背地里又和荣大捅咕过,倒觉得有了几分趣味,非得在炕上让她细细评论两个男人到底谁更强,倒叫小寡妇多挣了些时日的宠爱。杨勇惯爱这口,不过却有分寸,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沾,从不会因为这事给自己惹箩烂。

荣大也是一愣,以前真没注意过这丫头长的这么俏,光觉得她温柔可人娇小玲珑了。不过这就要是自己的女人了,俏出花儿来他才高兴呢,也自动理解为以前豆芽儿是藏拙,觉得她是真本分,心里加了几分爱重。

所以最开始摸清荣家人脾性后,邹婷玉顺势就接过前面肉案上的银钱往来,正好他们夫妻一个卖货一个收钱,婆婆和公公在后面杀猪送货。

家里铺子以前只做豆腐,还后来逐渐加了豆浆,豆腐脑,到前不久的豆腐干。其实豆芽儿早就想多加些项目好多挣些银子,可前两年家里一直有病人,二来黄姜和黄老爷子到底有些年岁,做豆腐是个要把子力气的活计,也实在是干的吃力。豆芽儿心疼长辈,想着循序渐进,这才等到豆皮儿回来才落实这个想法。

说实话豆皮儿的少爷对他没有多好,当初豆皮儿还没少跟他受罪,辛苦在厨房扒拉点吃食得先可着少爷,自己救人挨了一刀他却去顶替,就因为人家是主子他是奴隶,占着应该应分给也是天经地义,若是反过来有一丝怨言就是天诛地灭。回忆种种,豆皮儿都恨不得揣上两脚都不解气,可谁叫他是奴才人家是主子呢。所以不管是吃苦还是受罪,豆皮儿都愿意销奴还民,苦点累点却不再如泥土一样低贱。

“你妹妹到荣家有信心把日子过好,你在那深宅大院里却没把握能时刻保住小命儿。特别你现在还到主子跟前儿了,老话儿说伴君如伴虎啊,说不定哪天翻脸就要人命了。

荣大到衙门打发了个小役替他跑了趟腿儿,果然被郭家给撵的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荣大不在意,扔了角银子给那小役让他自己买壶酒压惊。呵呵,文人骂人咱发蒙啊,到现在脑筋还转不过来呢,都是些之乎者也狗屁倒灶的。

(以前的人本就迷信,刽子手估计更甚,无神论者表吐糟,可以淡定的x掉。)

现在姑娘嫁过来又开始做脸了,好像谁不知道谁啥光景,这么扭扭捏捏的更让人看不上。

养儿操心九十九,何况这么俩贴心贴肺的孩子,一个是她心肝一个是她的命,委曲哪个她都活不了了。

当年不是没想着法解脱,可都被儿女的眼泪和那一声声的娘拉了回来,她舍不得孩子们舍不得这个家,她活着死了都是拖累啊。

豆芽儿不出摊,荣婶子更乐意,总觉得她就要是自家媳妇了,不出来挨累吃风更好。

“弟妹心里的盘算当姐姐的心里也有数,可嫁闺女不是单和女婿过日子那么简单,总要看她能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才能说以后的日子咋样。单不说荣家那底子,就说荣家他婶子对芽儿那热乎,头一个婆媳问题是没有的。就算换了个女婿千好万好的,可婆婆是个刁的,那这头半辈子可有好罪遭了。

娘的,没想到那小丫头看着弱风细柳的,却香软的紧,刚刚从他身边挤过的小身子软兮兮弹糯糯的。特别是那股直接让人吸到心肺里的诱人香气,要不是他的意志坚强,真要出丑了。

虽然说她们扒扯的不是实情,可李菊花从来不会跟人拉扯嘴上官司,虽然被扒扯的是她,可还是让她觉得面上*辣的。

确实,最开始正是荣大婶经常光顾她们家的生意,两家这才慢慢相熟的,越处的久了每回去买骨头,还会时不常的搭上一挂肠子或者半片肺子之类的。整个城里有不下十家八家杀猪贩肉的,可买卖都干不过荣家,少不了荣大婶这好联合人的性子。

是了,荣家祖辈传的职业就是---刽子手。砍头和杀猪可不一样,不是一刀捅死放血了事,特别是‘剐刑’,要有技巧的。一般都是师傅传徒弟,但在古代对手艺是很看重的,不是后继无人基本都是子承父传。

豆芽儿知道她们没有坏心,可里面夹着自己,她就这么跟没事人似得站这看热闹,给人的感觉就太轻佻了。

豆芽儿赶紧给爹娘打了热水洗脸泡脚,黄姜用热腾的手巾狠狠的擦了把脸,才递给女儿问:“怎么不见苗儿?又留你一人在家干活。”

豆苗儿正和来吃东西的主顾们说笑,一边甜笑着一边手也不停的递送碗筷,利落热情的紧,倒也没注意到豆粒儿的话。豆芽儿就在他一旁的木桶前装豆腐脑和豆汁儿,所以听的清楚,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一品楼在城里可是数得上数的酒楼了,皇亲国戚都赞不绝口,他们这一片哪有几个能吃上一品楼的吃食啊。有那嫉妒的就说有经验的男人果然会疼人,一般都还是很淳朴善良的,大都是看着荣大和豆芽儿长大的邻居,心里还是高兴他们日子过的混合。

事后这话传回荣家,荣家也感叹黄家会做人,心里念着好,更是高看豆芽儿一眼。

另外老爷子知道大孙媳妇真是怀孕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等于是他又有个指望了。而且这孩子肯定结实啊,说是肚子都青一大片孩子却没掉,一看就是皮实孩子啊,这肯定是随了他大孙子了。当年他儿媳妇怀大孙子的时候正好赶上他老伴儿过世,寒冬腊月的挺着四五个月肚子,一路扶灵上山下河的,跟头不知道摔多少个,这孩子愣是稳稳的待在肚子里啥事都没有。

一生下来还白白胖胖格外壮实,上四五岁的时候他带着去刑场,看见掉脑袋的还咯咯直乐,当时他就知道自己是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