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房头儿。之后每天还特别的卖力,想早点开花结果,他要证明自己的种不都是这么残次。

豆芽儿还没怎么样呢,石燕子先炸了,指着黑蛋气的手指哆嗦。刚才郭家人一进来说什么不能让继妇生子,就把她气得七窍生烟,现在还指使孩子干这不是人的事,真以为拿捏住荣家咋的,他们家女儿因为啥死的难道忘了么。

“呸,我是狗你是什么?我只是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在乎,又对那些在乎我的人十倍百倍回报而已。”

闻言豆芽儿就不再拒绝了,她可没一个馒头也要和大家分两半的高风亮节,婆婆摆明偏着她,她也乐意享受这种偏爱。

就比如那些大盐芥菜吧,豆芽把它们切丝用水使劲把里面的盐分揉淡,切了多多的葱花,炸了油汪汪的辣椒芝麻油拌咸辣鲜香。又切了些肉末,做了个肉臊子疙瘩头,也是咸香。荣家最不缺的就是肉食了,但往日不是炖肉就是烀肉,豆芽儿用肉皮儿做了个皮冻,用蒜泥陈酱和新炸的辣椒油调了香汁儿。

但石燕子终究是个拎得清的,就算偏心大儿这一房,可这二儿子也是亲生的。今天她要是训斥了二儿媳,回头儿子就得和她干架,她当娘的就得帮孩子们维持,总不能眼看着孩子把日子过浑呛了。但她也不是啥能受窝囊气的主,更何况还是个当小辈儿的,她拉着豆芽儿假装没看见邹婷兰一样,又割了一副护心肉扔进肉骨头堆里,说:“这肉一会儿让你小弟拿回去给你娘补补,以形补形,你娘虽然见好,但身子骨终究差着些,伙食要精细点儿。以后你娘家再来人取大骨,就顺手带回去一副心肝儿。别跟娘谈钱,咱们两家这关系不说这个,你娘身子骨壮实了,你也能踏踏实实的孝敬我这个婆婆不是。”

都是一条街住着,这边荣家一开门有啥事,那边黄家就能知道,晓得闺女得长辈欢心日子过的好,黄家几人心里妥帖不少。期间豆芽儿成亲第二天,豆皮儿不适应,还跑荣家腻了大半天。豆皮儿长的好嘴又甜,哄去石燕子不少好吃的,邹婷兰又酸酸的说什么娘家现在就开始来打秋风了。

豆皮儿到底是在大户里待过的,前两年又和主子走过南北,多少认识几号子得用的人。豆芽儿这一套盘碗碟匙盆勺杯壶,就是豆皮儿的几个朋友从南面带过来的好玩意,一色儿的细白瓷缠花,看着就喜人。这东西放富贵人家里算不得什么,可搁小老百姓家里就算是一样长脸的好玩意儿了。

这媳妇果真娶的好!饶是荣大二进宫也没享受过这般体贴的服侍啊,以前那个就会摆清高玩高傲,就恨不得吃风喝露表示自己不是那些目不识丁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了。外面的女人倒热情,但多是好酒热菜,洗脚擦身也不过是为了装装贤惠多讨好处,不是巴巴望着他的钱袋子就是着急解他裤腰带,哪有几个真正关心他到底舒坦与否。

姐俩都是手巧的人,嫁衣早就准备妥当了,定好的吉日一到,分别先后嫁入了各自的婆家。上轿的时候还听喜娘特意问了句‘可是黄家豆芽儿’,感悟到以前看电视总有什么上错花轿的狗血桥段果真坑人啊,明摆着侮辱古代人民的智慧么。

豆芽儿之前也是一心扑在家事上,自从见了荣大后,好像突然通了这根筋似的。又因两人定了婚事,时不时更会想起,这一触动情弦,普通人都会大量荷尔蒙,而豆芽儿就更甚了。

但她真心想多了,人荣大婶本意还真是心疼她娇俏俏的小媳妇,成天风吹日晒抹油沾血的。荣家一直是阳盛阴衰,荣大婶一直是一枝独秀,所以没那么多见不得光的心思,对待新进门的媳妇也是真心爱护。

不过活人哪能让尿憋死,不过就是和做大豆腐差不多的程序,只做干豆腐的,得用那种长长的粗纱白布,大约半米宽,几十米长。而做大豆腐的豆腐包,则是很大很大的方形,也是粗纱布,边长大约要两米左右。

-------------------------------------

豆皮儿惊喜讶异不敢相信的看着爷爷和爹爹,二人感觉到他这也是想赎身出来,儿子愿意回家真是太好了!

“你太给他们脸了,孩子姓啥不知道么,我码几个兄弟给你要回来去。”

前阵子菜市口斩了一家几十口,荣大有意练练新人,没想到弄了好几个筷子(意思一下没砍死),还是他上去一刀一个送走的。

有时帮忙看下生意,秤砣上也斤斤计较,虽说没短过斤两,可街坊邻居的老主顾也没说多让让,弄的一些人来买肉看见她直接掉头,等荣二或者荣婶子在才买。

当初黄家的打算就只指望人荣家,豆皮儿销籍求人荣老爷子,若是主家不那么痛快放人,还是得求人家帮忙递话儿。

黄姜是感情不会外露的人,但心疼妻女却是实打实的,他揽了下妻子羸弱的肩头,拿他满是老茧的大手笨拙的给她擦拭泪水。

荣大婶半天没寻到豆芽儿,李菊花又是三棍子闷不出响屁的主,想寒暄也唠不热乎,她只好直接了当的问:“妹子!咋没见你家芽儿?”

说句不怕亏心的话,幸亏她死得早,在折腾我几年怕蹬腿的就是我了。”

当然,就算不这样她也不会知道,因为两人身高上的差距,还有豆芽儿本身对荣大的职业畏惧。她可不像现在的人认为那是个体面又让人敬畏的的职业,一个合法杀人犯,想想就够汗如雨下的了。这和以前在网上看过枪决犯人的武警还不一样呢,血淋淋啊,完全需要考校一个人的冷静沉稳和心狠手辣。

李菊花默默的收了铜钱又抹了桌子,那碎嘴妇人冲那人后背啐了两口,又攀扯起人家儿子媳妇的不是来。还想扯着李菊花一起说闲,李菊花借着有买豆腐的赶紧躲了,上门是客,她不想得罪但也不爱跟着瞎扯那老婆舌。

咦,吃东西那人好像是荣大婶的儿子荣大嘛!豆苗儿不是不待见他么?肿么回事?

虽然是个稳定的公职人员,可却是个让人胆寒的职业,又出了那么一码‘杀妻’的事。虽然是男人换谁都忍不了,可真要是说把姑娘嫁这么个人,那换谁都得寻思寻思了。

这群妇女心中的八卦之火已然熊熊燃烧了。。。

“就你惯着她们,姐俩不过差了个把时辰罢了,这都是能嫁人生子的年岁了,她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黄姜也是心疼大女儿,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什么事都让着弟妹。

黄家的豆腐铺子正好在菜市口这条街面上,基本上家家都会出摊做些小买卖,就算不贩卖些货物也会卖卖吃食早点一类的,当初豆芽儿就是受了他们的启发。

邹婷兰是随后跟进来的,也看到黑蛋蹬了她一脚,但她也觉得小孩子能有几分力气,认为豆芽儿就是在装腔作势。

“呦,大嫂!上眼药可没有这么上的,孩子不过就撩擦你一下而已,不至于疼成这样吧!”

还是石燕子发现不对劲,把黑蛋往二儿媳怀里一塞,抱起豆芽儿让她平躺在炕上。可是豆芽儿现在根本不敢平躺,一动弹肚子就疼,圈圈起来还感觉好一些。

石燕子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坏菜了’,就赶紧叫来大儿子快送他媳妇去医馆。

荣大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就是给孩子穿个衣服,怎么闹到要去医馆了。邹婷兰这时又说起风凉话,道:“大哥这回去医馆可得好好给嫂子瞧瞧,省的白花诊金,这身子骨也太单薄点了,不过叫孩子轻轻扫一脚就疼成那样。”

荣大听见豆芽儿隐忍的身吟声,整个心都慌成一团乱麻了,偏偏邹婷兰还堵着门口一通巴巴。气得他也顾不得是大伯子的身份,伸手把她扒拉到一边,大概是没控制好力道,她怀里又抱着个孩子,邹婷兰后退了几步没收住,一下坐了个大屁蹲儿。

刚觉得打败后娘的黑蛋,又因为被摔疼了嗷嗷哭喊起来,邹婷兰也愣住了,半天才又拍大腿又蹬腿的叫唤着:“娘诶,这日子没法过了,大伯子打弟媳妇拉!”

可屋里其他几人压根没人理她这茬,荣大抱起豆芽儿就往医馆跑,石燕子也随后追了上去。在堂屋看见老伴儿时才慌忙嘱咐一句,说:“你进去看着黑蛋,豆芽儿这样怕是动了胎了!哎呀,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还能不能叫咱们老荣家消停了!”

这咋好好的突然跑医馆去了,老爷子问二孙媳妇,邹婷兰就只会嚎,整的他反倒是更心烦了。

这院子一家挨一家的,她这么个嚎法,一会儿就又得有邻居扒墙头看热闹。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死呢,愿号丧回你们邹家嚎去!”

邹婷兰一听哪还敢再哭,憋憋屈屈的把眼泪抹掉,抽抽搭搭的说:“爷爷,不是我要给大嫂上眼药,只是她那作派也太让人看不惯了。黑蛋不过是哭闹时不小心踢了他一下,她就倒在地上了!娘都已经说会接管孩子了,她还这么不依不饶的挤兑黑蛋,我看不惯说两嘴,大哥就把我推个跟头。我当时怀里还抱着黑蛋呢,他不看我是当弟媳的,也要看他亲生儿子啊,哪有这么娶了媳妇连儿子都不要的。”

老爷子知道这个孙媳妇一说话就满嘴跑大车,她说十分你顶多能信一分,加上刚才儿媳妇临走那句话,他自己就琢磨出事情原委的七七八八了。

看来黑蛋这孩子真的不能在留在家里了,当初想着孩子多个老娘家心疼也好,毕竟孩子不得他爹的欢心,多一份人疼他也能弥补他没娘的缺憾。哪里知道老郭家这么厉害,好好的一个孩子,能让他们教的彻底变了习性。

之前大孙子说过让黑蛋去寄宿书院,他一时心软没答应,哪里想得到就惹出这么大箩烂。听儿媳那话长生媳妇这是有了,这孩子要是没留住,长生那小子还不得扒了黑蛋的皮啊。

而且这也是他心心念念的孙孙啊!当初因为儿子的无能,荣家祖传的手艺在好悬在他手里断掉,所以他对传承一事就特别执着。眼看着黑蛋也是不中用的,他还想临死之前再看见荣家能出息一位手艺人呢。

老爷子心里这个焦急啊,黑蛋还在那没完没了的嚎,邹婷兰也在那抽抽搭搭一会儿一声讨。想着大小子媳妇刚进门那几天的舒坦日子,老爷子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