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吴曼像似被雷击到了一样。简直惊的是瞠目哑语。

栗书亭心里这个难缠的滋味儿啊,原先喝咖啡都是甜的。这会儿,吃甜橘都是黄连。苦苦苦,真的苦煞了这颗欲碎的心。都来不及买上些什么,更来不及说一些体己的温暖知心话,只是望着刘满月离去的身影,硬生生的说了句:“满月,保重啊。辂”

“怎么这么久?”栗书亭边问边看着刘满月,意思还要不要坚持?或者明天?改日妾?

栗严冬赶紧按了绿键。“哥,啥事?”

“满月,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对方那可不是一般人啊,哪能说变就变了。你没看严冬出手那么狠,在那个姓裴的面前,轻易都不敢说话么。”栗书亭不确信刘满月带来的消息,十分犹豫着。

方景岚和吕凤娥当然都看得出。

到了歌舞厅,保安和大堂经理对他已经非常熟识,而且小道消息是:这个男人未来就是歌舞厅的老板了。所以,一干人等对王老二毕恭毕敬。

那边欢声笑语,莺歌燕舞。这边愁眉苦脸,沮丧悲观茵。

吕凤娥问道:“柱子,那你在这里和这么多人在干嘛?”

裴天柱显得很平静,“我知道了,一会儿就送钱过去。”

村长对裴天柱说道:“天柱,老大伤很重,先送医院吧。”

他慢腾腾的踱着步子,两手背在后面,充装大爷。

然而,周宇说什么也不同意。

“唉,书亭这孩子其实真的不错。”邓亚像似自言自语,又像是给女儿听的。

刘建国又懵了,宝贝女儿凭什么要敬栗书亭酒呢?这里面有什么说法么?到底是当官的,凡事都会拿捏个尺寸。他不能在这个场合问女儿,是何缘故。绝对不能!!!

栗书亭随着邓亚进了屋里。刘满月跟在身后。

王老二回过头来,“来吧,你们哥两个一起上。”

“谈不上,这年头打人还有白打的么?”

“那不行,我看不到你,去了也没有意思。”

儿并没有显出不高兴的样子,“我找了你一大圈儿,图书馆都去过了,你怎么跑这里了?”

“景岚,怎么样了?”王老二急切地问道。

“方xiǎojiě,尽管你说的很对,我很佩服你的胆略和见识。看方xiǎojiě的气度,我就知道,也是江湖上行走的人。我张大嘴虽然不如你,可是也混了几十年,大家互相给个面子,你这么做,至少给我留个豁口,你大哥我也要吃饭啊。你说是不是?”张大嘴的话看上去有少许生硬,不过还算顺耳,让方景岚容易接受。

方卉还是茫茫然,不过怕方景岚生气,便频频点头。

“景岚,人们常说,‘天下万紫千红,何必独守一支’,在我看来,天下měinǚ千千万,但是,你在我的心目中,就是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无人匹敌,无人可以和你抗衡。我想,我这份爱,对你是非常纯粹的!虽然晚了些,但是,你我不都是在相守对方么?今天,我正式向你求婚,还是那句话,我在用滚烫的心向你求婚!你能答应嫁给我么?“

“刚出去啊,说是接待一位贵宾。大概在二楼了吧。你没看见啊?”

“别胡说,咱们不是那种人家,你哥也不是那种人。”周宇到底老练,心里面对栗严冬的想法,很有感觉。但是口风上却死死的不肯松开丝毫。

栗书亭想想也是那么回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在农村,村民的口碑,那真叫厉害,比现代媒体都要传播的快。尤其像栗严冬这样的镇里出了名的混混儿,大伙见而躲之。有的并不是怕他,而是发自内心的厌烦,没有功夫和他扯闲篇。有的见了他,也只不过打个哈哈,点点头完事。栗严冬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对栗严冬的所作所为,只有空叹息。都怪自己从小太溺爱他,老婆流产两次,第三次终于保住了,还是个大胖儿子。这在农村,那是天大的好事。栗严冬的母亲是典型的居家过日子的农村妇女,从来不李家长,张家短的。是一个很守妇道的正经过日子的好女人。

“我们两家有仇?”

“当然是大事,大人们都办不到的事。”

“恩,应该是的。”

“哎,小妹,你这么远去看他,想必他一定很优秀了。做什么职业的啊?”女孩儿饶有兴致,越问越来劲。

男孩子捅咕了一下女孩子,意思不该问的别乱问。

女孩子直言道:“小妹,这不算什么**吧,你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咱们换个话题。”

爱情至上的刘满月是绝对不在乎问这个的,何况性格使然。

“他还是一个学生,而且才上大一。”刘满月很是淡定的说道。

对面的两个新人几乎惊到了。学生?大一?那说明眼前的女孩子比她对象要大,肯定的。至于大几岁,那就多余了。

女孩儿小声叹道:“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儿。”

男孩儿附身咬着女孩的耳垂说了几句,女孩儿便不再做声了。

刘满月是不会在乎别人的态度和微词的。自己认定的事情,谁说都等于零。此刻她在遐想着王宝贵毕业后,找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退一万步说,自己养他也愿意。等王宝贵上个一年半载的班后,两个人就登记结婚。并不是期待王宝贵上班赚钱结婚,而是让王宝贵有点社会人脉。不至于结婚时,自己的一个朋友和同事都没有,就是说要给王宝贵充足面子。男人都很要面子,王宝贵更不例外。他和王老二虽然同生活那么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王宝贵接触的世面,越来越开阔,自尊心和理想一定有着微妙的变化。但是,王老二所要的面子,无非是恭敬他一声大爷。二王宝贵却肯定不屑于此,想必他对自己的未来,早已经有了一个规划,甚至是很远大,很宏观的。

刘满月轻闭双眼,脑子里萦绕着自己身穿白色婚纱,和宝贵手牵着手,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然后,两人交换信物。王宝贵亲自给自己戴上宝石钻戒,自己也把白金钻戒戴上了王宝贵的无名指上。然后,王宝贵深情款款的低头亲吻自己,自己极力的迎合着这一个世纪之吻。哦,好甜蜜,好幸福。想至此处,刘满月禁不住笑了出来,睁开眼,幸亏那对年轻人已经相互依附,半梦半醒之间。自己的笑声,音质小而短暂。这才不至于处于尴尬的局面。越是想象,就越激发这一种想念。幸好,自己已然在火车上了,不然,经过刚才的那种遐想,自己不抓狂才怪了。

刘满月起身,来到了车厢的接口处。有几个男人在那里吸烟。刘满月对此并不排斥,她认为,男人就是男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种气势。就算吸烟,也在不同层面反映出了一个男人的本色与气质。这不是毛病,如果宝贵已经学会了吸烟,他是绝对不会阻碍的。既然夫妻恩爱,又是相守一辈子的àirén,何必纠结于对方的嗜好。那么对方不喜欢自己描眉打粉,胭脂唇红一律不准用,而要自己成天素颜面对生活,面对家人,朋友和亲属。有如之奈何呢?

天了,那样的生活,想都不敢想。刘满月知道,婚姻和爱情也许是两码事,但是如果给彼此上了枷锁,有了羁绊,那么,生活的质量,就要从一百分一路下滑,直至零分,婚姻亮起红灯。那就等于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了。那就太没意思了,何苦当初的一番苦心经营,到头来劳燕分飞,受伤害的不仅仅是两个人。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样的日子,刘满月一秒钟都不能过下去。她对àirén的包容和忍耐度是无止境的。但是,绝非是àirén做了任何事,自己都无动于衷。不是这样的。

刘满月站在车厢内,望眼欲穿。实不知,另一方的王宝贵和林可儿,此刻却是:秋思不可裁,附带秋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