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一大群人,其中两个妇女四十岁左右,相互用手指点着对方。周围一群男女老少,还有几个大老爷们。劝架的除了两家男人,还村主任和村会计。但是没有用,村主任和村会计勉强还能插上几句嘴,至于两家男人,根本说不上话。原来是姓高人家两个妯娌,因为分地的事,那家说少了一亩,这家说自己应得的。一时盯着这个问题,纠缠不清。

栗严冬又转向栗书亭。“哥,你这是去哪啊?轹”

刘满月忙说道:“书亭哥,我送送你吧。豉”

“书亭哥,坐下啊,愣什么?”刘满月招呼着栗书亭。眼神里飘出的是无限真诚。

“书亭,你刚送过茶叶,这怎么——?邓亚很是不明白,女儿一向不理不睬的栗书亭,今天怎么亲自领进家来了?”伯母,我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给你后补一下,别挑理啊。“栗书亭一下子还变得会说话了。

“我告诉你,栗严冬,你可别逼我。到时候让你哭都来不及。”王老二实在是忍了又忍。

“我说老二,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栗严冬晃着腿,嘴里叼着烟,一副痞子性十足的姿态。

林可儿由着性子,“对啊,我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变傻了,我也心甘情愿。羝”

这一切,当然都被林可儿看在眼里。

“大爷,那我先忙了,一会儿还有课。”王宝贵无奈的说道。

“你的麻将馆生意很不错,我不希望你因小失大。这是我最后的忠告。”方景岚冲张大嘴说道。

方景岚拍拍方卉的头,“傻丫头,姑妈不会离开你的。就算结了婚,我们还在一起。”

“大爷,我和你开玩笑的。别当真,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不要有顾虑,听到没?”方景岚硬撑着说出这些背离心腹的话。

王老二买了门票,进了大厅,上了二楼,由二楼又转向三楼。三楼相对比较安静一些,因为有的包间门是关着的,有的是虚掩的,分贝声还不至于把人搅得心烦浮躁。

“什么主意?”

妻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栗志打心里感动。

医院里没有什么病人,特别是住院的。所以栗严冬住的房间里,六张床位全部都是空着的。栗书亭随便找了一张空闲病床,栗书亭早已经打起了鼾声。

王老二已经气往上涌。“不是王老二,是你祖宗。”

“小月,我这病差不多好了,你问问医生可以出院不?”

周宇虽然知道给儿子办事需要花钱,可是看栗严冬那副嘴脸,打心眼里烦得慌。

“那说定了,伯母,我先回去了。”栗严冬说完,转身走了。

“叔,不是你让我给不给你面子,是他们给不给我面子。”裴天柱边说着边看栗严冬。

此刻刘满月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躲在远远的一堆草垛旁边。栗书亭站在栗严冬的旁边,心里有着必定的打算,怎么着也不能让严冬送命。

栗严冬颇不服气。这回可不是硬撑了。缘于自己已经血液喷张,再者,还有吴胜罩着自己。眼前还有会功夫的堂兄,怕什么?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栗严冬并非好汉。所以,他面临的危险处境,自己丝毫不以为然。

“你哪里的?”裴天柱不温不火的问栗严冬。

“怎么着,有什么讲究么?”

“你妈个x,大哥

问你话,你装你妈个x啊!”旁边的马仔很气不过,几乎就要动手。

裴天柱摆了一下手,示意手下不要说话。

“我再问你一遍,你哪里的?因为什么打高家大哥?”

栗书亭抢过话头:“朋友,看你我年纪差不多,我就称呼你兄弟吧,能让我说一下情况么?”

裴天柱很不屑的看了看栗严冬,目光转向栗书亭,“你说重点吧。废话就不要说了。”

“那好,是这么个回事。我陪表妹来你们村主要是做高家的调解工作。谁知高大嫂张口骂人,骂完这个骂那个,我这个兄弟也犯贱,偏偏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就踹了她一脚,谁知高大哥拽过我兄弟,狠揍脸部。把我兄弟打急了,这才发生了种种情况。”

“这么说,你肯定也动手了?”

村长忙说:“他那不算数,就是拉架过了点头。”

裴天柱点了点头,“理解,兄弟吃亏了,理应帮忙,可是不至于要出人命吧。”

“兄弟,你说怎么解决,我参考参考。”栗书亭强颜陪着笑脸。

“我想听听村长的。”这就是大liúmáng的风度。既让村长有尊严,自己还能心里有个判断。

“哎呀,天柱,也没有出人命。我看,医药费让他全包了,再拿点误工费,其它的就算了。也用不着经官。都一个镇上住着的,怎么说也有点阶级感情,就这样办吧,你看行吗?“村长生怕闹出人命来,所以说话的口气近乎于孩子求父亲。”村长,你说的这些,我还算认同。不过,还有一个你忘记了,也是最重要的。这些费用是自然的,我出来也不要什么劳务费了,还有,这点破事,用不着报案,让社会人笑话。有一点,那就是精神损失费,这是时下法律上也经常应用的。你大侄子没事也常看看法律节目。“”这个——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说完,村长和裴天柱都把目光瞄向栗书亭和栗严冬。

栗书亭说道:”打人是要花钱的,误了人家的工,也应当赔偿。可是,兄弟,这精神损失费从何说起?”

“呵呵,”裴天柱笑道,“你既然称我兄弟,我要叫你一声大哥吧。你没看见高大嫂被吓成什么样子了么?都快成精神病了。还有,高大哥的后期精神状况怎么样,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费用以后再论,目前要解决的是医药费和误工费。”

“要多少呢?”栗书亭问道。

“少说也要三万块。”裴天柱轻描淡写的说道。

“兄弟,这个有点过了吧。”栗书亭有点不买账。

“我在叫你一声大哥,我叫裴天柱,说话从来不会改变,多一分我也不会管你要,更不会讹诈你。”

栗书亭当兵三年,退伍后又忙于生意,几乎不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他当然不知道何谓“裴天柱”。

一旁的栗严冬闻听此名,心里一个抖动。为什么?他可太知道了,裴天柱的确是大liúmáng级别的人物。说出的话,真的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之前和自己的大哥吴胜有过一次械斗,最后还是裴天柱赢了。这下,栗严冬就有些心虚了。到底是服软,还是真的拼命?他在心里激烈的斗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