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栗严冬,你可别逼我。到时候让你哭都来不及。”王老二实在是忍了又忍。

王老二的高利贷背负已经解脱了,对栗严冬的事情,他倒是蛮不在乎。抱着走一步看一步,或者鱼死网破的心态,所以,王老二也经常回家。喝点小酒,盘算着王宝贵的未来,还有自己和方景岚的承诺轹。

林可儿由着性子,“对啊,我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变傻了,我也心甘情愿。羝”

在林可儿看来,王宝贵憨厚老实,笑容可掬。而且直观上感觉和这样的男生在一起,会有别样一番感受。也就是说生活的质量。不至于四年的大学生活那般枯燥而乏味。当然,她可不是拿王宝贵当炮灰,而是动了真心。

“大爷,那我先忙了,一会儿还有课。”王宝贵无奈的说道。

”那好,告辞了。“说完,方景岚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方景岚拍拍方卉的头,“傻丫头,姑妈不会离开你的。就算结了婚,我们还在一起。”

倒是方卉抢了一句:“大爷,你怎么回事啊,你看不出来姑妈是很认真的吗?这几年,连我都看得出来,姑妈心里装的只有你!翮”

王老二买了门票,进了大厅,上了二楼,由二楼又转向三楼。三楼相对比较安静一些,因为有的包间门是关着的,有的是虚掩的,分贝声还不至于把人搅得心烦浮躁。

周宇叹了口气,“你哥那人你还不知道么?见到自己喜欢的漂亮一点的女孩子,脸都会红,他哪里有那份勇气。”

妻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栗志打心里感动。

周宇熟练地把车从库里开了出来,栗书亭扶持着栗严冬,两人坐在后排上。镇医院并不算远,何况周宇一手好车技,再加上心急,所以不肖一刻钟,就来到了医院。

王老二已经气往上涌。“不是王老二,是你祖宗。”

“叔叔呢,是你的长辈,话多了一些,错了对了,你都别忘心里去。”

王宝贵正在屋里胡乱地抹着药,因为脸上背上太痛了,特别是当时只有痛的感觉,过后开始淤青,淤血。

周宇于是给栗志吹耳边风:“明天你找刘镇长,郑重其事蹈谈这事。毕竟我们两家在镇上都是有头有脸的,再也没有这么门当户对的了。我这可不是包办婚姻,现在的年轻人,那些心思谁能猜透啊?不过,别忘了,世上只有相对的,没有绝对的。任何事情都是人为的,就看你这个当爸爸的心不雄儿子了。刘镇长多少会给机会的,你们在一起工作那么久,官阶又差不多。虽说他是副镇长,还不是和你平级。而且你的资格比他老多了,我想通过方方面面,应该大有希望。主要看你了。”这周宇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不仅很有心机,而且特别能说会道,察言观色。她看出栗志也是很着急,很雄儿子的,于是,趁热打铁。

“小月,我这病差不多好了,你问问医生可以出院不?”

“恩------单位最近有一两个月的派活,可能去新疆。”

“哼,”周宇冷笑着,“这王老二也真够可以的,平日里乡亲们都说他们相依为命。王老二对王宝贵好着呢。纯属谣言!这小子肯定是非赌即嫖去了。”

“大爷,你去忙吧,我没事儿。”王宝贵又能说什么呢?之于王老二,他的本性就是听话,服从。

“五千多块。”

“那说定了,伯母,我先回去了。”栗严冬说完,转身走了。

“就你那点工资,算了吧,别和我争。方卉照样领你的情,是吧,小卉?”

“书亭,你看你,给你伯父送茶叶,又买了那么多东西给我过生日,来,伯母先敬你一杯。”邓亚端起杯子,就要和栗书亭撞杯。

那栗书亭是白给的么?有他老爸的遗传基因,有部队的历练生活,有着年轮成长中的那份沉稳和成熟。

“伯父,伯母,我也不怎么喝酒,今天正好赶上了伯母的生日,我做晚辈的,先干为敬。”说完仰脖把一杯35度白酒一饮而尽。在座的随声附和着:“好好,和孩子懂事。好样的。”

这其中不明就里的一位亲属说道:“嫂子,书亭这么优秀,我看和你家满月蛮般配的啊。”怕什么来什么,这么敏感的话题扔在了桌面,让刘建国和邓亚倍感难堪。信用社主任和镇政府办公室主任都喝过王宝贵的升学宴,人家心里可明亮着,不会多插一句嘴。这几个亲戚是邻县的,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点点滴滴。所以说,人啊,要学会沉稳,干练,世俗。这可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需要经久的打磨,需要经历,需要阅历,这个和文化素质没有一毛钱关系。

刘建国虽然喝着酒,看不出脸色的突兀变红,但表情却是显露得极为难看。邓亚偷偷的用脚蹬了一下刘建国。

究竟是刘镇长,经历的多了,变通的非常快。

“哈哈哈,是好事。恩,书亭这孩子是不错。来,书亭,吃菜,肚子太空了容易醉。多吃菜垫垫肚子,咱么再痛快的喝。”

“是啊,书亭,先吃点菜。”说着话,邓亚给栗书亭的碗里夹菜。一时倒也显得亲近了许多,气氛融融。

那个傻x亲属,是邓亚的娘家亲戚,真的不识好歹。继续说道:“恩,他们两个真的天生一对啊,哥,嫂子,办喜事可别忘了告诉我啊,我可要随份大礼。”

这话虽然是模棱两可,不被公众看好,不被刘家承认。但是,在栗书亭看来,真的是很受用。

栗书亭粗中见细,就势附和道:“谢谢叔啊,一定一定。”

这下刘建国和邓亚都显得很不高兴了。心里说,栗书亭,这个亲属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总应该知道吧。当时办升学宴,邻镇的镇长和一些村长都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在农村意味着什么?又之,栗志和自己谈过的话,回家不可能不告诉你栗书亭吧,这会儿你却就坡下驴,来个先入为主,成何体统?!

刘建国低头不语。

邓亚狠狠地瞪了那个亲属一眼。那家伙被瞪得直发毛,心说,怎么回事?是不是不应该当着外人的面说拿厚礼,那也正常啊,也不是什么行贿受贿,自己家的大侄女结婚,自己随多大的礼金都很正常啊。

栗书亭不是小孩,不是不谙世事的刚退伍的大兵。他见刘家突然的这般气氛,就有些坐不住了。

镇办公室主任和栗志私交也不错,当然很明白其中的缘故。忙替栗书亭解围道:“嗨,年轻人的事儿,咱们不懂,也懂不起,懒得懂。包括我那女儿,那愿意怎么着,都随她,这年月,政府的事情我们还能说的算点,这儿女的事情,咱可管不起。哈哈哈------”

信用社主任跟着说道:“是啊,现在一家一个孩儿,咱又不是少数民族,又是干部,哪敢多生啊。又说了,这岁数,想生也生不了了啊。”一番话逗得大伙呵呵直乐。就连邓亚也绷不住笑出了声。

刘建国可是没有做声,他对女儿的疼爱,真的说超过了邓亚。尽管邓亚对女儿也没的说,但是,凡事都有个相对的。刘建国为了女儿,什么都可以去做,甚至放弃原则。因为女儿太懂事,太听话,太孝顺。也正因为如此,满月爱上了小她三岁的穷家学生娃,还是个孤儿,还是王老二的样子。那王老二吃喝不论,嫖赌可是出了名的。刘建国对女儿和王宝贵的相恋,非但没有丁点反对,却大力支持。不然,没有他的同意,升学宴就算邓亚一个人同意操办,那也是没有用的。

栗书亭站起身,冲在座的礼貌地说道:“大家慢慢喝,慢慢吃。我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离开了桌子,刚要离开,却被一个柔柔的声音叫住了。

“等等,书亭哥,我还没吃饭呢,陪我喝一杯。”刘满月从房间里走出来,叫栗书亭坐下。

栗书亭心怀大畅,真是高兴极了。郁闷的心情荡然无存。回转身又坐了下来。

刘满月搬过一张椅子,并且挨着栗书亭坐了下来。

刘建国看了看邓亚,嘴巴张的老大,却愣是说不出话来。邓亚也犹似见了陌生人,甚至是外星人一样。眼睛盯住女儿的那张脸,那种表情,却还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