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已经身亡。幸好李世民及时出现,否则此刻倒在血泊中的人将是我。“你怎么会在这?”我问他。李世民瞥了他一眼,扶着我说:“你为什么在这我便是为什么。”

秦王妃笑说:“她如今是在承乾殿当差,妹妹见过也不奇啊。”

“大哥很少来我殿中,今日怎么来了?兮然,你再去泡壶好茶,送到大殿来!”李世民高了声调,爽朗的清笑几声。李建成也对着他开了笑,眯着笑意与他说:“二弟辛苦,我来瞧瞧你自是应该的。”两人相拍一掌,一同往大殿去了。我愣愣看着他们,心中更是莫名其妙,也只好往茶房先去给他们泡茶。

到了时点,我来到承乾殿,刚到门口,见着我的宫女就往旁边闪,生怕我什么事找着她们,一个品级大些的宫女递给我一竿扫把,让我打扫大殿。在她们怪异的目光下,我取了扫帚在殿前开始打扫,清扫干净后,我将一块干净的布条浸湿,俯身擦地。好不容易快将整个大殿整理干净,只听的“哐当”一声,一个宫女站在殿中,脚下碎了一片瓷碗,淡淡的茶香清扫而出,而那个宫女的表情却毫无慌张。这时,旁边走来另一个宫女踢了踢碎瓷对她说:“还不快去再沏一壶茶来,否则你可死惨了。这些你就别管了,有人会打扫的。”

太子妃狠狠将李建成往后拉了一把,正这时,前面素色身影一闪,对李渊说道:“父皇莫要生气。依儿臣看来,此女仅是被一时的荣华富贵迷惑了眼前,也是无意欺君。”

女子漂亮的眸子却冷的冰凉,一边缓缓走来一边用那空灵的声音对我说:“太乐署舞姬在病,不能在秦王功宴起舞。”

我心中一顿,拉了笑:“太子妃与奴婢投缘,常常唤奴婢过去说话。可已有些时日没去了。”

真是天意如此啊!张婕妤注定保不住这个可怜的孩子。我无奈叹息,这样也好,生做帝王子,虽是一生荣华富贵甚至是天下江山,可这深宫血腥种种,无奈种种。不做帝王子,少吃帝王悲。

李建成说记得的事,是那日告诉他馆娃宫宫女失踪之事,那时本以为他不放心上,没想到他也在暗中观察。李建成向我笑着,眼中渐渐闪出温柔:“我的眼睛比常人要明亮些,在黑夜中依旧可以看到轮廓。那夜,真是好险。”

门外进来一个宫女,俯身在尹德妃低言了一会儿,尹德妃摆摆手让她退下,目光却死死顿在我身上。那目光冷的令人害怕,犹如昨夜在那宅子般阴森。想起昨夜,我匆匆回了尚药局便赶紧回房睡下了,这下低头还见着了昨日踩着的翠竹叶。

皇上的宠爱会让女人致命。其实,这宫中皇尊贵族的宠爱,哪一个不会致命?

宋逸总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仿佛是一道温暖的朝霞,一岸心安的港湾。我从外面急急回来,天气不冷我却是凉到了手心,但他身上很暖,靠在他身上有一种舒心的温暖蔓延。或许就是这种久违的温暖,我终究是在他的面前我的害怕和委屈决了堤。

“不全是。多是太子不计较,所以放你们一马。”李世民说。

顺着他修长的手指划过一道道黑色的棋线,我细细看着,听着,记着。

我想起父亲说的话,他说李家都是贼子,破城之时在只百姓面前装的宅心仁厚,背后是一肚子的坏水。当时我并不赞同,而如今,他们实在令人心寒,尽管我依旧相信当时所想,却也不得不讶然疑惑。

这小衣裳正是我进门时她专心秀的。秦王妃对腹中的孩儿甚是欢喜,才怀了两个月便开始做衣服了。我看着她指的那朵小花精致的很,只是通一色少了些韵味。我低了眼,说:“奴婢斗胆。奴婢觉得花色圆满,只是少了些点缀的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