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是架空的,皆因不精通历史啊;而且主角是皇帝,架空了就省事多了脸红ing;第一次写,俺还是不要挑战太高难度的“三分真实,七分虚构”了,娃哈哈

杜婕妤恍然:“瞧我这眼力!咱们殿里那幅颜色多点,和它一比真艳丽了些。”

篆儿也高兴地捧出一个篓子,里面装满了红、黄、蓝、白、黑五色丝线扎成的蛇、蜈蚣、蜘蛛、壁虎和蝎子,个个都拇指大小,斑斓可爱。

皇帝手上寒光闪动,一枚细小轻盈的暗器破空而去,“鸟巢”立刻应声而落。崔捷跑过去捡起它,原来是蒲草编成的小袋子,解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玉米粒、谷糠和分辨不出的各色种子,这可真难倒她了。

“臣看那大门、映月轩和晴雨阁都没有匾额……”

这人虽然鬼祟可疑,崔捷心中却并无恶感,既然他拼命隐藏行迹,在向主事大人报告时,她便略过此人不提。

祭衣下摆有点长,她要小心不被绊住。边舞边偷看他,明日自已要目不斜视,恐怕就没有多少机会看了。月夜下,宽袍大袖的他更显端凝大气、意态潇洒,突然明白阿牛哥为什么闹脾气不肯当武将,自己白天呕气都呕早了。

他的眼形的确有点像皇帝,难怪让人有错觉。

“朕很久没微服私访了,外面变成怎样都不知道。万寿节又一个月不能出宫。明明是朕生日,还这么不自由。”

龙颜不悦,众官纷纷躬身低头,竟然一时语塞。一些官员的脸黑得像锅底一般。

太后皱眉道:“无父无母?这种人最是可疑。”

萧澈一饮而尽,恨恨地道:“得,得,就你那两句顺口。”

崔捷不明其意,欧阳先生也不解释,拿出一本小册子说:“本局打算为今科进士出一本专刊,这是大致的框架。我想和崔进士闲谈一下,务求写得详实真切。”

两人熄灯睡下,迷迷糊糊间,篆儿又突然睁眼,扯扯她的手说:“我的病已经好多了。既然你要考,明天做点好吃的给你补一补。”

同一时间,一队士兵护卫着几十辆马车从金光门入城,大部分车上盖着厚厚的布,上书“陇右道肃州酒泉郡贡”,一看便知是给朝廷的贡品,继续往大明宫驶去。余下四五辆坐着应考的士子,被安顿在布政坊清平舍馆,

皇帝笑笑,翻开一本小册子,封面赫然印着《登科记》名字。他一字一顿地念道:“崔进士,不知何县何乡人氏。初,突厥拔野古残部来袭,献计于郡守,既退,特予名碟同诸子,以应科举。”

崔捷只好辩解:“陛下,他们实在言过其实了。臣哪有什么计策?所谓拔野古残部,其实只是一个乌奈特勒的骑兵队罢了。他们不敢和肃州军队硬碰,只在附近县乡滋扰,可心里一直惦记着肃州城呢。是臣说可以分一队兵马假称外出收粮,而偷偷绕回来埋伏在附近的白铁山,乌奈必定会来碰碰运气,留守的主力边迎边退……”

皇帝打断她:“乌奈特勒真会上钩吗?这人好像已在边境晃荡好多年了啊。”

“陛下明鉴。这人确是和咱们交手已久,又熟悉汉字,常以能读《孙子》为荣,只是未能领略其中诡谲变幻之意尔!看到咱们旗鼓划一、退而不乱,他确能悟到那是引诱。所以要让士兵们装作旗鼓参差,喧嚣杂乱的样子。他们也练了一段时间才装得像模像样呢。”

皇帝扫了她一眼:“乌奈比你我都老上一大截罢?怎么你一副老对手的语气?”

崔捷心中“哎呀”一声,低头答道:“陛下,臣也是听一些老兵说的。所以那点子功劳,根本不足挂齿啊。”

皇帝放了她准时离宫。崔捷出了光范门,内侍把云骊牵来,她走得几步,心里忽有所感地回头眺望,灿烂的晚霞照亮了半个天空,延英殿前的光顺门投影其上,巍峨矗立,壮阔,上面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地望向这边。

陛下是在远眺他的锦绣河山吗?一个人站在那么高大的建筑上,不由得更显寂寞了。

五月初四刚好是旬假。崔捷早几日已见许多大臣在胸前或腰间佩戴香囊、布虎,有些爱开玩笑的还佩着壁虎、蜈蚣之类。她也把娘留下的坠子挂在第一枚纽扣上应节。

经过凤山花房,伙计捧出两瓮上好花蜜,说是篆儿托人送来的,崔捷大感欣慰,请他们帮忙直接送到崔府去。街上好多小摊儿在叫卖滴沥当啷的小挂饰,她却兴致索然,只顾漫无目的地低头乱走。

被人狠狠撞到几次后,她才发现自己已身处人最密集的东市。

她无奈地笑笑,可笑容一瞬间就僵住,前面街角处有个青衣男子一闪而过,她急走几步追上,那人很快又淹没在熙攘的人潮中了。

她在左近兜了几条巷子,想要放弃,回头却一眼瞥见那人站在路口茫然四顾,她努力地挤到他跟前,叫了一声:“丁大哥!”

“丁大哥?那是谁?”

崔捷完全呆住,这,这怎么是陛下啊!?易容术大有长进了,倒扮起斯文书生来了。

皇帝向四周迅速扫视一遍:“我和什么人长得很象吗?哪里象?”

崔捷还没细想就冲口而出:“是……衣服象……我错把你认作其他人了。”再看一眼发现其实他穿着黑色衣服,她也四面张望了一下,心里嘀咕:刚才莫不是看花眼了?

皇帝审视着她的表情,“到底是谁?”

崔捷拼命搜肠刮肚:“唔……就是今年一起应考但名落孙山的丁姓士子,还以为他没回乡呢。”

皇帝仍盯着她看了一阵,后来目光扫到她胸前的坠子,那是一只如雪晶莹的白玉兔,雕成捣药的动作,眼睛是一小粒红色玛瑙,圆嘟嘟的肚子,可爱的耳朵和短尾,非常逗趣。

皇帝终于笑了,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托在掌中给她看,是一片白玉雕成的荷叶,上面趴着一只伸着舌头的金蟾蜍。

“我也学你凑凑热闹,虽然和衣服不搭。”他低头把这小挂饰扣在胸前。

他这一番动作引了不少藏在暗处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崔捷低声问:“陛下,你怎么在这里?赶快走罢,别呆这儿了。”

“我想从延兴门出城,随便走走,但好像走错路了。”

“这边是春明门啊,延兴门还远呢。”

皇帝立刻下了新决定,“你带我到春明门吧。这儿能把人挤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