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被子盖住两个肩膀,“还不去公司?”

当前奏缓慢滑出时,傅染听出这是一萧亚轩的《类似爱情》。

“呦,这不是傅家大小姐吗?”

“换了个地方可能会有不习惯,但用不了几天就能好的。”李韵苓言语间带有试探,明铮和明云峰在旁边商量公事,听到这,抬起头替罗闻樱解了围,“妈,闻樱昨晚说有些东西还没整理出来,要今天才能搬到湖城半岛。”

“等等,早上8点我过来接你,先去家里吃早饭然后再回到你家。”

傅染脚步轻移至明成佑身后,他脸皮比她厚,足够抵挡。

“我没钥匙。”傅染声音压低不似明成佑那样明目张胆。

“喂?”

不待她开口,李韵苓抢先说道,“你爸找明铮和小染,有件事要问清楚。”

西边余晖如火如荼,血一样浓郁,傅染走过几步又停住,右手挡在额前,似在自言自语,“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下场雪?”

送走李韵苓回到餐厅,傅染却丝毫没了食欲,胃里头空空的难受,但却吃不下一口东西。

沈宁视线垂落在两人的手上,脸部淤青来不及消退,张了嘴还未开口,却先咳得差点背过气。

“傅染!”

“我好像岁数比你小吧。”傅染不喜欢这称呼,口头也不给他面子。

明成佑走出电梯,右手再度揽住傅染肩膀,“况子说你工作室的那几人跳舞不错,有能耐开起来,怎么自个不会?”

“嗯什么嗯,我说话你没听见?”明成佑嗓音陡地拔高,惊得她睡意全无,“你到底想说什么?”

“姐,我这只小白兔都要被这富二代大灰狼缠死了,我爸妈要看见的话指不定以为我们两个真有事,非打死我不可。”尤柚面目愁容,傅染在她头顶轻揉,只19岁就出落得这样标致,怪不得人人觊觎。

“走了?”明成佑眉头一蹙。

傅染把凌乱的头拨到一边,她拉起被子低头看了眼,好吧,昨晚真是被狗咬了,不是在做梦。

傅染来到房间时,明成佑正洗完澡出来,披一件白色浴袍,头只随意用毛巾揩去水渍,他双腿悠闲地压上床沿,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每个问题都带有钩,只待她神经松懈后被套进去。

“你知道我为了什么。”

“你往那一站,一句话不用说就把人家的事给搅了,该为你这活道具庆祝庆祝。”

“那也好,凭她这样瞎等,见不得成佑才最合我意。”

傅染不动声色拨开他的手,自顾上了楼。

傅染轻咬唇肉,说出的话似是飘忽不定可又真实紧随在耳旁,“是又怎么样?”

“别……”一把嗓音娇弱而性感,明成佑咬住她耳垂,轻一下,重一下,这种撩拨最是要人命,傅染是受不住的。

傅染摇头。

傅染买了不少东西,虽然心有芥蒂可总是躲着又不舍得,她把车停靠在一座小学前,门口是条狭长的弄堂,车开不进去。

“就沈宁一个。”

她答非所问,却说了个事实,“以前我叫尤染,现在,我的名字是傅染。”

“找不到旁的刀具,就用这个吧。”

尤应蕊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

尤应蕊身着一袭鹅黄色抹胸礼服,这个牌子傅染知道,没有六位数休想拿下。身后还有好几名同龄女子,装扮高贵气质优雅,都是尤应蕊在傅家时的朋友。

“你受伤了吧?”

“给我滚!”

沈宁小心措词,事先已打过腹稿,“我承认,你比我沉得住气。”

傅染抬头,“什么事?”

“把眼泪憋回去,先把事情说清楚。”

她已同明成佑达成共识,自然会睁只眼闭只眼。

那这哥哥指的是谁?情哥哥?

也是,在这地盘,天大地大也不如明家大,谁人不知明云峰手心捧着的这个小儿子乃是当今太子爷,那可是跺跺脚,玉皇大帝都得颤的人物。

傅染面对范娴的咄咄逼人不想多说,她推开另一间房门,准备走进去。

用过早餐,傅染跟在他身后上楼,明成佑拉开墙壁内的暗门,里头竟藏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更衣室,傅染余光轻扫,只见一排排衣服挂放整齐,颜色由浅至深排列,不同样式的领带、皮鞋、裤子……等等,全都有专人负责配套。明成佑取了套接近休闲风格的手工西服,走出更衣室的门,身上的衬衣恰好解开最后一粒扣子,他当着傅染的面,毫不顾忌换好衣服。

衣柜内挂满琳琅满目的女式新款,连着标签,全是李韵苓令人准备的,果然,傅染只要带个空壳子来便行。

“订婚后,我们都是一家子,今晚你在成佑房里睡,明家的规矩我先前同你讲过,等你怀上孩子,哪怕成佑不答应,我都会押着他去民政局。天也不早了,歇息去吧。”

明三少方才还温润的眸子,这会已变得阴霾冷凛,狭长的眼眸带着无比深壑的幽暗逼向沈宁,他嘴角噙笑,偏偏那种裹着阴冷的寒意还掺杂着令她无地自容的轻蔑。

耳边有人在喊她。

“有染?”

多久未曾听见这样的称呼,也不知是否是错觉,那两字听在耳中,竟是格外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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