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依云府,萧管家着人备好了晚饭,傅染洗净双手坐在餐桌前,明成佑却大步走上楼梯。

况易笑得愈奸诈。

“我先送她去医院,可能晚点回家,如果妈在依云府,你帮我说些话。”

傅染笑着去掰她的手,“斯文,斯文,当心哪个金龟婿经过被你给吓跑了。”

明成佑俊眸轻阖,嘴里似在回味哥哥二字,他想起浴室镜子上残留的那两个字,蜿蜒模糊,却真真切切存在过。

只听得一阵摔刀叉的声响连带桌面好几个碗碟遭殃,淡黄色千岛酱溅上傅染手背,餐桌正中央摆放新鲜百合的花瓶也被外力击得震出脆响,“一大早吱吱乱叫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赶快让他们歇火,要不然我非得把除草机往那些个不长眼睛的头上去刨!”

傅染全身黏稠,想起身去洗澡。

他转身就走。

“小染,很高兴见到你。”

明成佑抬眸,好整以暇盯着她瞅,他懒得插话,偏又想瞧好戏。

想起方才萧管家探头探头的模样,傅染不信都难。

“是。”

明三少以修长指尖抚去沈宁眼角的泪,“乖,订婚而已,我不和她结婚。”

她背部挺得尤为笔直,但明成佑看得出来她两腿僵硬,心里对这个地方还是排斥的。

范娴眼见明成佑的车缓缓驶出大宅,“小染,成佑还要去哪?”

“他有事。”

范娴若有所思地拉过傅染的手,她隐约猜到些什么只是未点破,“来,就等你了。”

傅染同她并肩向花园内走去,范娴抬头望了眼傅染的侧脸,傅染轮廓像极了她,只不过性子凉薄,不似尤应蕊那样讨喜,想到那个孩子,范娴眉宇间生出些为难,“小染……”

花园内装点一新,大多数人傅染都不认识,依稀只知是傅颂庭官场上的朋友,她没听到范娴唤她,傅染一昧地向前走,傅家正厅的门陡然被拉开,直到看见被簇拥着出来的尤应蕊时她才止住脚步。

范娴走过去拉了尤应蕊的手回到傅染跟前,“小染,你和蕊蕊是同一天生日,我和你爸商量着给你们一起过。”

尤应蕊身着一袭鹅黄色抹胸礼服,这个牌子傅染知道,没有六位数休想拿下。身后还有好几名同龄女子,装扮高贵气质优雅,都是尤应蕊在傅家时的朋友。

傅染不着痕迹望了眼自己,她的礼服还是明成佑给选的。

“小染,很高兴我们能一起庆祝生日。”尤应蕊得体大方地伸出手。

傅染回握住,眼神却不经意飘落向远处,生日是该庆祝,可谁能想到她和尤应蕊被调换的日子不就是24年前的今天吗?

范娴分别握住二人的手带着傅染和尤应蕊跟傅颂庭打过了招呼,傅染不喜交际,找了个借口躲到安静的一角。范娴拉着尤应蕊穿梭在人群中,神色漾出自然的亲昵,毫无拘束,“蕊蕊,听说赵伯伯家的儿子刚留学回来,我一早就和你赵伯母约好了。”

“妈,你这是在给我相亲呢?”

“总要给你找到个好人家后妈妈才能放心,谁让我们蕊蕊是我的心头肉呢?”

尤应蕊笑得乖巧,跟在范娴身后没再多说一句话。

傅染站在葡萄架前依稀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土鸡变凤凰,一看就不是同个档次的人。”

几道人影风姿卓越而来,她半边月色被阴暗给挡去,为的女子轻拍傅染肩膀,“你便是明三少的未婚妻吧?”

明知故问。

“有事?”

“呦,这什么态度,你不懂礼貌吗?”

“礼貌也是要分档次的。”

女子面色僵硬,手掌悻悻收回后环在胸前,“怎么没见明三少,前段日子我们还在迷性一起疯玩过。”

傅染知晓她有心挑衅便想避开,擦肩而过时鞋子不小心踩到女子裙摆,耳边顿时传来炸毛的声音,紧接着一巴掌毫无预警拍过来。

“啪!”

清脆响亮无比。

饶是她再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对方会出手打人。

傅染捂住脸。

“看什么看打的就是你,”女子气焰嚣张,紧接着报出自个高官老爹的名字,“我谅你也不敢还手,你该窝在那小地方永远别出来,省的蕊蕊受这么大委屈。”

傅染管你老爹是谁,她吃不得亏,眼见女子嘴巴一张一合指不定说出更难听的话,她毫不犹豫抡手甩去。

范娴带了尤应蕊匆忙赶来时场面已近失控,女子哪里受过这等气,也不顾礼仪和姿态,傅染躲闪之余不想手臂撞在坚硬的桌沿,只听得哐当一声,李韵苓给她戴上还不满3天的镯子就这么碎成两瓣。

她大惊失色,忙弯腰去捡。

“怎么回事?”

傅颂庭同另一名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女子捂着脸挽住对方的手,“爸,她打我,你看看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