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楠师兄说搭话,“还是小孩子青春活力,相比之下我们都老了。”

我脸莫名的就发烫了,强作镇定,“什么谁送的,当然是抢过来的咯。”

镜子里的女孩子,苍白的脸,浓重的黑眼圈,杂乱的头发垂在额前,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我低头问阿九,“小美女,我这是怎么了?”

我尴尬的头,“那时候心情有些乱,所以就胡言乱语了。”

她“呸”一声,“咱不稀罕男人,大不了养小白脸去,建立我庞大的后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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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爱上了冬天的一碗馄饨汤,还有那个说,用馄饨求婚,不离不弃的男子。

他也没说话,沉静了很长时间,我问他,“韩晨阳,你看过动画片龙猫没有,那种有着大大的身子,黄豆一样的小小眼睛的田园上的小怪物,喜欢吃栗子,虽然吼起来很可怕,很吓人,可是也很温柔,可是一般人看不见他们,我也看不见。”

他“恩”了一声,“我在看制造系统建模与仿真,刚才有人跟我说卷子上面有错误。”

他漂亮的打了一个弯,然后轻轻的刹车,我冲他笑,“夜晚的玄武湖,要不要看看?”

他只是笑笑,拍拍我的脸,“闹腾的跟花猫一样,阿九都比你强,快去洗洗。”

他干笑两声,“不关老爷子的事,是咱小姑姑嫁了一个好人家,有权有势,全中国这个的那种,此时不来通通关系还等到什么时候”

我习惯了在他的锋芒毕露下保持沉默。

大伙纷纷点头,我悄悄的拉拉李楠师兄的衣袖,低声的问,“我眼光高,不会吧!唐君然也没那么优秀的吧!”

他点点头,真诚的笑起来,“是呀,不枉那小子追了五年,终于八千米跑到了尽头。”

我和常泽因为填报志愿的事不欢而散,他坚持留在南京,我却选择南下。

以后渐渐就和他熟络起来了,我去理化班找董安妍,他总是笑眯眯的帮我叫她,有时候还会和我闲聊几句,不愠不火的一个人,很安静,但是也很闲散。

霓虹灯下,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竭力的掩饰些情绪,我看不清他的眸光,只是他的唇角浮上淡淡的笑容,那种只会在心死成灰的人身上才会露出的笑容,青灰苍白无力。

可是现在,赵景铭,你是不是在折磨我良心,还是在惩罚我的自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后悔了。求求你,回来上课,用你自己的前途去赌我对你的感情,不值得。

我笑笑,“她家出了点事,先回去了,你怎么还没走?”

被告知午饭要迟点才开,队伍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教官不在,说话声越来越大,后面男生有人说话,“赵景铭,你那招哪里学的,这么厉害!”

“恩,爸爸在那里挺好的,上次打电话来说过年要回来。”

“我用的那个?你傻呀,又不是玩具,那个刀片很锋利的,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岁月可回头。

我去取大布袋,把她塞进去,也许是第一次亲历“套中猫”的生活,阿九显得很兴奋,两只绿色宝石般眼睛炯炯有神,装乖卖巧的享受她的权利——空运。

忽然想起小时候喜欢的七哥哥,他家在我家前面的楼,可是自从他上了初中,我们很少见面,那时候我回家前总是喜欢呆呆的在他家楼下站上一会,有一次被他撞见了,仿佛被戳破心思一样,落荒而逃。

我撇嘴,三角板“哐当”一声就砸进格子里,韩晨阳思索一会,“发出声音的话,我就把你丢到物理实验室的低维功能材料实验室去。”

我礼貌的笑笑,“不是我,一个朋友,我先走了,她还在等我。”

这种事本应该是见怪不怪的,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开放不是我的风格。

常泽笑,坐下来用手机打了三个字递给我,“师生恋?”我回,“扯淡,他只是教本科生的,暂时是我的大赛指导老师。”

他一夜未睡,考试照样拿单科奖学金,我回宿舍,睡了整整一天,被记旷课。

我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原以为读机械的帅哥比较多,所以头脑一热就跑过来了!”

我真诚的告诉她,“此等人看看即可,即使过目不可忘,亦不可留心。”

因为爱有天意。

赵霜雪接口,“那种男人你还要他做什么,趁早蹬了算了。”

江止水没怎么注意她们两个人的谈话,一心都扑去了漂亮的耳坠上,忽然她指着其中一个流苏型的耳坠问她们,“你们觉得这个怎么样?”

可是,仿佛做了一个悠长的梦,然后如空白磁带上,即使倒带也没有任何痕迹,没有任何人来过,在我熟睡的时候时间弹指而过。

我这才恍然,余光瞄到一旁的手机,未接来电上赫然显示的是韩晨阳的名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拨了过去,很长时间的音乐,终于一个女孩子接了起来,“您好,找哪位?”

我一愣,不是韩晨阳,难道是我拨错了,口舌一下子乱了起来,“我我找,那个,刚才有人打电话给我的,我没接到”

对方笑了,“韩晨阳这个家伙,手机丢在我这里都不知道,你等等我去叫他。”

“不用了,不用了!”我连忙喊住,“我没事,就是确认一下。”没等她回话,自己就慌忙的把手机给按掉了,然后久久的凝视着手机。

那个女孩子的声音,让我的脑袋里有几秒钟的空白,实验室里静悄悄的,我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已经全然没有睡意了。

突然,我觉得一切好可笑、好荒谬,自己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我觉得陌生。

天啊!瞧我让自己落在一种怎样荒唐的闹剧里,我明明喜欢的应该是唐君然,那个温和淡然的人,我怎么会和韩晨阳这样一个心机缜密的、冷酷无情的花花公子纠缠不清,明明知道这种人的心没有岸际,还妄图能停留片刻。

难道他又是一个我得不到不甘心的人,不对,我为什么要得到他?

没一会手机响起来了,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韩晨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些气喘的厉害,声线还是难得的镇定,“江止水,你是不是又睡着了?”

我轻轻的“恩”了一声,他继续问到,“是不是在实验室?”还没等我回答,他顿了一下,“江止水,刚才接电话的是我表妹,韩晨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