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俗话说母狗不撩骚,公狗不那个什么。话不好听,但很在理。好歹你也是个女的,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不管我抽烟了?”她很高兴看到他的改变,至少他不会再把抽烟和放荡联系在一起。

“港产的《无间道》还行。国外的喜欢《七宗罪》那个类型。”聊天之中,他已将小船划向岸边。心中无奈的感慨,两人的代沟比这北海还深。他是地球人,她来自火星,这样下去该怎么沟通?如果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天长日久会不会把人憋疯?

“呵呵,既然坦白了,我可要扣你薪水的。”金胜说着话,目光又一次扫过rAdo的表盘,八点十分了。

倪红莲看了看手机,随口嘀咕了一句:“快五点了,服装市场大概开门了,哥,我得先闪了。”

“色魔,别用眼睛强奸我!”她面无表情,口气冷冷的。

随便在淋浴下面冲了冲,就換上了衣服去休闲区候着。拎着工具箱的按摩女来来往往,他视若不见,靠在沙上。

江浩大概很久沒有回来过。床铺沒有动过,冰箱里空空的,桌子上积了厚厚的土,大概是三日前的那场风雨留下的。

她只当对方是在开玩笑,放肆的附和:“这个你不必担心,‘备胎’早就有了。你不在了,地不能闲着。”

金胜刹那间满心不爽,既而耐心地说服自己,有小刚在一个房间,不会再生什么事情。

其他人闲聊的时侯,江浩自我陶醉地唱着歌。金胜无奈地瞟了对方一眼,心中暗暗数落:这家伙还真就是个绣花枕头,别人聊天的时候他就不能听听吗?有什么门路相互借鉴一下,他以为男人们都是一心出来花天酒地的吗?顺便啦!不混进人堆里哪生得出赚钱的门路啊!

不知那亲疙旦儿这会干嘛呢?早知道这样,真不如多陪她一晚上。时侯不早了,对方还等着他的电话呢!随手掏出电话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说不出口,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对于她很不公平,对方能答应他吗?

他居然觉得两颊热。好容易找到个不怎么敏感的话题,微闭着双眼说到:“妞儿,不久之后,我可能要回d城长住一段时间。我看中了北城的一块地,回来忙活开的事情。”不知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这个话题应该属于商业机密。可他还是忍不住要说,仿佛料定她会很开心似的。

帅哥捧着鸡汤,花卷,豆包和两盒炒菜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倪红莲肠子都悔清了。三生有幸碰到这么个好男人,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怎么样,帅吗?”他放下手中大大小小的口袋,站在她面前一通得瑟。

她注视他良久,缓缓垂下睫毛:“对不起,我太冲动,不!太高兴了。”很失望,极其失望!他眼中透射出的不是激动而是惶恐与困惑。她淡淡一笑,暗暗告诫自己:他有女朋友了……

心里的一团乱麻还没捋清,就听对方已做出了决定:“我马上就到,行了,你等我吧!”

“恩。”

“吃了。”他黑着脸,仿佛谁欠他几万块钱似的。

激情如迸的爆竹一般强烈,金胜心中忽而泛起浓浓的委屈,扔掉手里粘腻的卫生纸,虚弱无力地陷进椅子里,送着他的温存:“你到了吗?感觉好吗?”

老光棍?倪红莲不由再次想到了金胜。没有任何理由,她认定是他,之后变着法地套他的话:“真的吗?网络就象是‘单身俱乐部’,说自己单身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单身的。”

金胜拿起菜单,一眼就看到了“红煨甲鱼”,脑海中瞬间闪过倪红莲当初撅着小嘴,闹着要吃王八的样子。服务员一连问了几句他都没有听见,最终还是身边的阮静山叫醒了他:“胜子,想什么呢?你丫儿有什么猫腻儿瞒着我吧?”

她也是这样勾引金胜的吗?谁能受得了她?难怪那家伙会被她迷住,太要命了!一个饿虎扑羊将她压在身下,急躁地掀起她的衣襟,双手攀上一对诱人的花苞用力地抚摩着。

“不知道还能挺多久……”对方顺手揪下蒙在沙扶手上的毛巾,在脸上划拉了一把,“红莲,你说我咋这么命苦呢?我十九岁就跟他好上了,他后来犯事蹲了四年。那时候要是断了也就断了,可我偏是个死心眼,死等着他出来。为了跟他结婚,我爸妈都跟我断绝关系了。谁知刚领了证,他就检查出了尿毒症,让人怎么活啊?你也看着了,我俩本来就穷,连个房也没有。该卖的都卖了,除了卖身还能卖啥?做一次透析就五六百,哪来得钱啊?”

大个儿赶到酒店的时候,金胜一行人已经上了那辆金色的volov,看见那辆熟悉的广本开了过来,开门下了车。

金胜闭起双眼,用力将她柔弱的身体压在怀里,吐着烟雾轻叹到:“刚刚……在洗手间里碰到了一个人,心里忽然乱七八糟的。”

金胜敏锐地猜出了他的想法,邪气地一笑,轻声安抚道:“去哪儿都一样,每个号里都有我这样的老光棍,你想清楚,我不勉强你。”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就算好色也不至于扒着人家裙子看。现在网上什么玩意没有啊?都是重口味的!”说着话用力将她拽了起来。事实上,除了必要的应酬,他并不常来这种地方,去吧台看看花式调酒,也不失为一种惬意的享受。

“恩。”她把玩着茶杯,低着头轻声回应。

“你就没事偷着乐吧!好在你隔了八年才回来,要是早几年回来,我不拿刀撇了你才怪!”她说的是实话,当初的愤怒随着时间慢慢地化解,只剩下时时弥漫在胸口的郁闷。说不清什么原因,也可能她之后经历了太多的男人,太多的失望,把万事都看淡了。

“男人们说话的时候,你自己照顾自己一下。俩人黏黏糊糊的,不好吧?”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饭桌上她和那胖子的谈话他都听在了耳朵里。对方认识她男人,让他怎么理她?一方面,怕自己丢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为她好。他们俩太亲密,人家就把她男人看没了!见面介绍的时候只说是“朋友”,他对她的那份冷淡随他们怎么想吧。

“吃啥?鱼翅,燕窝,裙边,王八?”她星眸闪烁,忍不住幻想一下。

“没见你告饶啊?没有成就感!”一把抱起她,踢开门步出洗浴间。

天啊,这家伙……她分明感到背后什么东西圪着她。“牲口!”她直视他的眼睛,低声咒骂。表面上看跟个人儿似的,心里最阴暗了!

结帐之后,两人前后出了专卖店,漫无目的地在繁华的街道上溜达。十五之前,年味依然很浓。空气中弥漫这硝烟的味道,鞭炮的劈啪声此起彼浮。人群庸懒,三五成群的在眼前悠闲地晃悠。年轻男女放肆的追逐打闹,商厦门外的小贩手里抓着大把气球。

“我懒得理他,赌输了又来管我要钱了。接了不如不接,反正我没钱给他。”她并没有隐瞒电话是她丈夫打来的,她有老公,他原本就知道嘛。长叹一声,揪着金胜的衣襟埋怨到,“咱不提他行吗?好容易才把那堆烂事忘了。”

“这到不错,成天气你三顿,省干粮了!”他咬着她纤若无骨的妙指,淡淡地说,“很久没吃削面了。你吃不吃不要紧,只当陪我。我吃着,你看着。我坐着,你站着,如何?”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轻轻推离他的怀抱:“有烟吗?”

闲聊几句,两辆车相继在酒店门外停了下来。面对金胜临别时的寒暄,大个儿几乎可以肯定这女人今晚属于他了。金胜一整天对她不理不睬,大概是眼光太高看不上她。看到其他人先一步进了酒店大门,大个儿转向始终坐在车上的倪红莲说到:“下车,送送人家。”

对方的话再次刺激了树起耳朵聆听的倪红莲。羡慕,更多的是嫉妒。人家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已经到“吃环境”的地步了。而她呢?金胜带她吃过什么?一碗刀削面都没舍得!

“等下咱们去什么地方,昨晚跟大个儿有没有定好?”阮静山坐下身,一面剥鸡蛋一面问。

他忘了,八年时间,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已经变为一个成熟妖娆的少妇。曾经那铃铛般清澈的童声如今已变得妩媚而娇软。他不知道,让他魂萦梦牵了八年的女人此时就在他怀里面。

大个儿拿起电话,处境有些尴尬。他还要打电话联系耗子的女人吗?金胜的身边明明坐着个小丫头,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的样子。仔细思量了片刻,决定先探探状况,等搞清楚两人的关系再说。

“什么路?”江号猛然张开双眼,仿佛垂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忽然焕出起死回生般的神采,心急火燎地问。

三天之后,她的预感应验了。江浩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门,一双猩红的眼睛含着泪,砰的一声跪在她面前忏悔,“莲,对不起……我以为可以翻本的……”他趴在她脚边呜呜地痛哭,脑袋用力地撞向地面,“莲,是我连累了你……不然咱们离了吧……”

女人指着江浩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囊眉屎眼的,媳妇打个电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她是你妹妹,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负责任行吗?我配不上她,她跟着我糟蹋了!”

半年之后,一个男人的出现,再次改变了她的想法。江浩很会疼人,常常粘着她,自从在牌桌上认识的那天起,成天给她打电话。大概是寂寞太久了,只要能填补她内心的空虚,她不介意给他花。而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个大她五六岁的男人长相非常漂亮,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精致的五官象女孩子一样。

“还行,凑合着能吃。不说吃饭,我想上厕所。”整整一夜,她有点憋不住了。

“喜欢,喜欢死了!”她学着他的口气,仰望着那张的俊脸。想起学校里的“厕所文学”,上面好象有句话“没有肉体的摩擦就没有爱的火花”,原来真是这样啊!给了他,忽然觉得心里填满了他,除了他,什么都容不下。

对方铺好了床,转身之间看见她焦虑的小脸,故意凑近她耳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