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静,你少废话!赶快说说咱们这次的来意吧?”满口黄牙的秋老爹觉得烟瘾犯了,连打了两个哈欠,这见鬼的医院怎么不让抽烟啊!

怎么,他不能天天陪她了吗?难道她当上了淑妃,他就要疏远她了吗?拿起手中的毛毛草在他脖子上哈痒痒,满脸无奈的轻叹到:“石遂……我做了淑妃以后,就不能跟你一起住了吗?”

“众位爱卿,今日朕尚有一事。镇南王段文忠之女段嫣然自入宫起,温良贤德,深得朕之欢心。朕有意将其擢升为妃,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她的静默终于让他失去了耐性,忍无可忍,粗暴地扯着细弱的手臂,将她从车内用力拽起。不屑的扬着下巴,狠狠诅咒道:“你干脆死了心吧,也该替那家伙想想,那些惹火的淫照一但出来,他霍政戡怎么丢得起人!”说着,将她强拖向停在不远处的宝马。

“不要逼我!”她哀怨的声音微微颤抖,难道这男人对她就没有一点疼惜么?

“呵呵,少见!有事吗?”霍政衡一边讲电话,一边将飘渺的目光投向办公室的落地窗外。

沉默的后果可想而知,没过多久两人便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不爽归不爽,她怎么忍心看着他不管呢。即而拉长了脸,小声呵斥到:“你肚子上被人砍了两刀,刚刚才好一点,现在还不能起来!”

后续部队开拔后,沿路车马浩浩荡荡。季龙一身威仪,跨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忽听身后传来内侍阉官娘们似的声音,不觉一阵惊恼:“何事?快说!”什么节骨眼上?不知天高地厚!私下里的小事也来烦他?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我得仔细考虑一下了……”霍政衡轻笑出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那张相当完美的脸。她性格过于安静,出尘的冷艳居然让他觉得高不可攀。

一周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学校门外的车子早已排成了行。一起读书的同伴都被家人或者爱人按时的接走了,她只能独自待在寝室里沐浴假日的阳光。枕边的新手机还是第一次响起,霍政衡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说这周没空接她。谢天谢地,他居然会没有空,她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过几天安逸日子了。

“陛下……”小将孟固似有隐忧,欲言又止。

“还有事要与朕说吗?”他板起面孔,看起来一本正经。怕了就承认嘛,要他留下就开口说,嘴硬!

赶往公司的一路上,霍政戡的心情极其复杂。他不知是该责怪自己,还是该责怪那个女人。他以为自己是谁?救世主吗?他不忍看她继续承受弟弟的折磨,可她却全然不肯领会他的好意!是他活该,怎么会轻易就心软了呢?婊子无情,戏子无意,他居然一度忘记她是个靠出卖色象为生的妓女!她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怜悯。他当街在霍政衡面前下不来台,纯属是他自取其辱!懊悔地倒在办公室宽大的沙上,感到一阵头疼……他居然会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而弄得颜面尽失!

“恩。小时候在家里的,常跟着父亲和哥哥们一起出去打猎。”他的问话,瞬间勾起她对于往事的回忆,以及对家人浓浓的牵挂。

“石遂……”她哼哼唧唧从背后抱住正在穿衣的男子,费劲心思的哄他,“对不起啦,不要生气了嘛!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背过身去,扑哧一声被她逗笑了,大战之前的紧张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轻轻抚摸着爱马的鬃毛,随即从马鞍一侧的褡裢里,摸出个小小的口袋。

“被一个男子跨在身上的感觉很奇怪吗?”缠绵的**中,她半敞衣衫忽然问的很邪门。

霍政衡在晨练之后,换上郑重的西装领带去了公司。临出门前嘱咐她,待在他家里可以随意。而最令她意外的是他给了她这所房子的钥匙。

她一脸犹豫,依旧沉默,瞬间破坏了他仅剩的一点点情绪。她什么意思?挑战他的耐性?他霍政衡今后说出的每一句话,她都得乖乖的执行!看起来这女人是欠缺调??教,那霍政戡的品位他实在不敢苟同!

接下来让她更加意外,石遂并不在军中那座气势磅礴的大帐中。她等了很久,始终没见对方的影子,闲来无事随意挥动着顺手抓起的马鞭。

“别瞎耽误工夫了,赶紧跟陛下回话去吧!”李公公不禁因她而胆寒。这陛下万一要怪罪下来,他也难保不被连坐,当朝天子可向来就有一杀几百口子的习惯。

“自作聪明的女人很让人倒胃口!”他在她耳边说的很轻很温柔,大概会让其他人以为他们是在**。

“是她背叛了朕!”石遂压抑多年的情绪倾泻而出,奋力将拳头打在粗大的立柱上。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可一旦说出来,心里确实好过了不少。

“我当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容华就如此傲慢无理,竟敢顶撞孟昭仪宫里的管事刘!”刘公公气急败坏的叫嚣到,“待咱家把你带回承恩殿,在慢慢调教你!”

“呵呵,如今难得能有几个女人还守着孔圣人的三从四德了!你有点过头,老思想该解放解放了。”他并不欣赏她寻死觅活的行为。

“呵呵。”他沉沉一笑,“只要你肯乖乖为我工作,其它的都不是问题。跟着霍政衡好好享受人生吧。”悠然转身出了她的房门。

“是,死也不能说。”绮罗态度坚决。

他轻笑着,摇了摇手指:“不不不,天底下没什么东西是只属于他的。是他的,就一定有我一半!”

“别客气,坐!不然就吃点什么。”她拉着绮罗的手,友善的说到,“这下她们都走了,你就跟我透露一点嘛!”

她喜欢他!对此他十分确定,她轻微的迎合被他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跟在石遂身后,向着他的寝宫走去。迎面撞见守夜的宫女太监,纷纷慌忙的退避三舍,活象撞见了阎王。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进了门真是别有洞天。

朝明亮宽大的镜子里看了又看,短暂的愣了几秒,她终于从这个陌生的身躯上找回了几分自己从前的影子,从前她可是镇南王府的千金啊!

是她?

“哥哥,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你已经忘了吗?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得一人一半。”他阴郁一笑,迎上哥哥凛冽的目光,“这个女人当然也不例外。”那个叫霍政衡的男人随后将目光移向她的脸,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问到:“小宝贝儿,难得我喜欢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国之君吗?嘻,一脸色??狼?象。要么怎么说男人都是一路货色,管他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管他是皇帝老子,还是混混瘪三,美色当前哪有个正经的!

不必从井里汲水,也不必架起薪柴将水烧热,这儿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还有,他刚刚居然对着手中那个小盒子讲话,而盒子里还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那小盒子难道是能够千里传音的?

随手扯过床上的白床单掩在身体上,生怕暴露周身的春光。举目环顾周围奇怪的环境。这儿的一切都如此陌生,如此新奇,这床,这地,这窗户,还有这男人……

这家伙说的可真不错,若不是遇到阳世间的那些恶人,她秋芷晴又怎么会遭此毒手?

“混蛋!什么年月了,满街女人,你还用的着强奸?你他妈是人吗!”她奋力踢打着,咒骂的脏话脱口而出。

石遂一脸色迷迷的神态,从窗口细细端详着灯下美人。怎一个美字了得!真想不到,那混帐的老匹夫居然会生出这样天资国色的女儿来。只是不知她的性情如何,是不是跟她的外貌一样讨人喜欢。

“你真的相信我没有说谎吗?”她以为他是这个意思,希望有人能相信她的话。

“听起来很离谱,可我竟然有些相信了。羯族人,对吗?会骑马,会射箭,可你为什么不找个机会证明给我看?”他将俊美的脸凑近,轻轻吻了她的前额,甜腻一笑,“晴儿,从前我伤害过你,为此我十分抱歉,因为那时你夹在我与哥哥两人的恩怨之间。从今天起,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先从朋友做起,答应我,给我个机会好吗?”

“可……”她该怎么跟霍政戡交代呀?对方诚恳的请求几乎让她有一丝动摇,她差一点就随口答应了。

“哥哥答应跟我公平竞争,这个你不必担心。”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己象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还能拒绝吗?可今后她与这个男人又该如何相处啊?无可奈何,咬着唇,低声说到:“既然如此,我只好试着接受你这个朋友了。”她强调他只是朋友,试图保持安全的距离。可她并不确定男女之间能否成为朋友。

他明知道她拒绝不了自己的,对此他有十足的把握!他甚至现她对于自己并不是很讨厌的。他猜得不错,她心里念着哥哥,可他的身影就藏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并非她不愿承认,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真就什么都没留下吗?就算她不爱他,至少还有身体的情分吧?她真能忘了与他鱼水之欢的百余个夜晚吗?

“呵呵,非常荣幸!公司还有事,我得先走了。下班后,再来看你哦!”他握着她消瘦的肩头微微一笑,做了个轻松的深呼吸,恋恋不舍地出了房门。

“哥哥,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们的交锋也就此开始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现在可以进去陪她了。”霍政衡出了房门,片刻没有看哥哥,匆忙与他擦身而过。霍政戡很想知道,他是如何说服秋芷晴的。他相信她爱着自己,可她为何没有拒绝弟弟呢?难道他们两人就不会日久生情吗?

思虑片刻,推门进入房间。他脸上的挫败瞬间映入她的眼帘:“政戡,你是生我的气吗?”她直觉他是因为她才变得这般低落。

“哪里,怎么会呢?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他有资格怪她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霍政衡心思缜密,连他都很难应付,何况是她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啊?

“事情已经过去了,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对于那场噩梦,她已不堪回。他又何必再翻开往事来折磨她呢?

“芷晴,坦白告诉我,你爱他吗?”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问,可他怎么会莫名心虚呢?

老天,他也要问她这样的问题吗?他难道连她的心意都不知晓吗?略显失望,伤感的回答:“你不清楚吗?”

“芷晴,对不起!弟弟他的确让我感到了压力,可能是我太在乎你的缘故吧。”他不想过多解释,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政戡,他说……要同我从朋友做起。”她枕在他肩头,安然坦白到。答应了这样的要求,他该不会责怪她吧……

卑鄙的人永远都是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以退为进,搞得芷晴根本没法拒绝。只做朋友,他霍政衡会甘心吗?还不是想消除她的戒备,嗣机下手吗?

“芷晴……”他眼神空洞飘忽在前方,在她耳畔轻叹一声,问到,“你猜得出他怎么想的吗?”

“猜不透。”她幽幽回答,“只是不清楚他真能将我当做朋友吗?”霍政衡的心意明摆着,对方并没有刻意隐瞒她。他说“从朋友做起”,而最终做到什么程度为止,还用得着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