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远,赵心远,冉夜你啥时候和他这么亲近了,未经主人同意就进主人的卧房恐怕不太好,我与你可不熟,万一我没有穿衣服呢。”放下擦脸的帕子,青离阴阳怪气地说道,誓要出昨天的一口气,打击下这个傲气的孩子。

雨好像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声音,像一催眠曲,催的青离开始有些昏昏欲睡,只听到一直有个声音在耳边叫自己,在喊“青离,青离,你怎么了?师父——”这声音有点似魔音穿脑,但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告诉冉夜让他不要说话,朦胧中,有一个熟悉的怀抱,很温暖,很温馨,有淡淡的清香。青离想,或许又做梦了。

红蓼只以为青离是好奇,依自己来时看到的场景,两人应该相处的还不错,只是怎么青离连赵公子的名字都没有问吗?摆下疑惑,温尔答道,“你是说赵小公子,瞧你那口气,自己可不也是一个孩子,他是你师伯的徒弟,自不普通,你师伯把他托给你师父,让他在此学艺两年,谢他呢是因为我们都去了庄主那儿,怕你一个人在这里跪着出什么事,所以我特意请他过来看看你,与你说说话儿,至于其余的可能就要你亲自去问庄主了,一般入了桑榆山庄,都不会谈前事身份。”

“师父,”青离委屈地喊道,抹着眼泪,意识到面前的人正在隐忍怒气,住了嘴。

“青离,惹了事就想溜么?”带着笑意的腼腆声音。

男子显然被气的不轻,再加上旁边也已经开始有人指指点点,他也不免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想着要处理也换个地方。

和冉夜对面靠窗坐下,看下面人来人往,形形色色,青离有些激动,也有些感慨,现在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局外人在看着楼下的戏子,可她又是真真切切知道,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走吧。”青离打量完围墙,笑眼如涡,兴致勃勃,话音未落就抓着冉夜一同飞了出去,嘿嘿,这点高度还是难不倒自己的,可是,“啊!”她闷哼一声,酷似惨叫,由于用力过猛,飞得太高太远,于是她华丽丽地挂在了树梢上,周围树叶还是很茂盛的,而冉夜已从她的手中滑落,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只抬头忍着笑意看她。

在穿越前的那一世,青离也是很喜欢历史的,特别是中国古代史,对它总是充满向往,虽然现在给她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朝代,但她对它的历史也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而且周朝?中国的正史历史上有夏商西周,西周之后还有东周,而五代十国时期也有一个北周,因为前世爱看小说,对北周还是比较熟悉的,所以对这个“周”字,她也觉得很亲切。

冉夜双手微弯曲张开,像大雁,又似老鹰,然后终于落在了那朵荷花旁的荷叶上,轻轻一点,他已迅地摘得荷花,欲接力转身,其实,他心里也在抖个不停的,不过对青离的保护欲却最终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恐惧,说到底,他也就十二岁。

那白色的折扇上有一个大大的“风”字,几乎占了整个扇面,那字俊逸飘洒,颇有大气,青离觉得那笔迹有点像师父的。

“啊——我错了,错了,放手,放手。”冉夜一声惨叫,痛得求饶,两只手前来拯救他的耳朵,青离注意到他的右手也拿着剑,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却一时也不知道哪里怪了。

那时,阮玉颜只说了一句话,却回答了她两个问题加一个存疑。

刚出院子青离就撞进了一个香香的怀里,看见一抹火红,她笑了笑,无意放了冉夜的手,顺势抱住了红影的腰,还努力在那怀里吸了吸鼻子,撒娇道,“红蓼姐姐好香啊,以后做青离的大老婆好不好?”活脱脱就是一个色小孩形象,也不怕教坏小孩。

那便是十四岁的红蓼,她出门前还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眼里带着担忧,于是没来由地,青离也变得担心,很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白衣男子,也就是她后来知道的自己的师父——阮玉颜。

青离在心里狐疑道,这回儿?难道以前装睡都被红蓼姐姐现了的么?呃,可是敌不动,我不动,不可因一句话就扰乱了心神,这是赤裸裸的试探啊,本公子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呢。

“师父,对不起。”她深深地鞠了个躬,想要弥补,却只能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无事,凡事都不能强求,折了就折了,也是我与它的缘分尽了,只是有点惋惜,对不住师父。”

听言,青离抬头表情傻傻地看着阮玉颜,那扇是师父的师父送给他的,而师父的师父已经不在了,那扇可能就是唯一的念想吧,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可是自己把它弄丢了,师父虽说得这么轻巧,可一定很伤心的,只是不忍心骂自己,不想让自己过分的自责罢了,想着她就开始眼眶湿润了,心里想动不动就流眼泪这个偏女孩子的特性得改改了,她不能总这么脆弱。

看到青离眼里泛珠,阮玉颜实是无奈又疼惜,她总是这么敏感,毕竟是女孩子,“唉,哭什么,师父不是在安慰你,那是心里话,你无须自责的,况且能得到那把扇子的人与那扇也是一种缘分,师父也会欣慰的。”拇指指腹摩挲在青离的脸颊,擦掉了她的泪痕。

“真的么?”看着师父清澈的眼睛,青离知道,师父从不会对自己说谎的。

“师父骗过你么?你可想知道那扇的故事?”

“嗯?”一听到故事青离就眼睛放光了,“想!”重重的点头,还搬来了椅子,于是阮玉颜也只好把那个故事讲了,那是他十岁的故事,他十四岁继的庄主之位,十五岁带回了“青离”。

青离走的时候,阮玉颜递给了她一封信,就是她进来时看到他装的那封,让青离转交给绿萝,青离点头应好,然后阮玉颜把叫她来的正事也交代了,他已经必须要去闭关了,或许要很久,看能在明年武林大会前出来吗?即使不能,也是要出来的吧。

青离听了点头应好,想着会努力练功,因为明年的武林大会自己也可以跟着师父一起去,作为师父的大徒弟,到时可不能丢师父的脸,可是……几个月啊……好漫长……

“放心,闭关又不是修炼仙术,每天晚上我会出来与你一道用食的,还有,你的生辰为师也不敢忘,那天一定会出来。”阮玉颜一眼就窥破了青离的小心思,青离也习惯了,不羞不恼,也许在她眼里,师父就该是什么都知道的。

“倒是你们三个可不能偷懒了,我会让红蓼督促你们的。”

“嗯,一定不敢偷懒!”某人嘻笑着保证,可信度不是很高。

“那青离先出去了,师父。”青离拿着信乐颠颠地出门,掩门时,看到了师父温润如玉的目光,只是那笑容,让她觉得有一些怪异,有点虚弱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一丝的不安,却只能暗自疑惑那么一会儿而已。

看着青离离开,阮玉颜才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手抵着心口,却不能缓解他的疼痛。

绿萝接到青离给她的信,不由皱了皱眉,然后拉着浅梨第二天又出庄了,而话说过几天就回来的紫苑两个多月过去了青离也没有见到她的影子,只道这庄里的人一个个都奇了怪了。

大人和稍大的人不在了,阮玉颜闭关,红蓼也忙里忙外,最后这桑榆山庄当然就是剩下的三个半大的孩子的天堂。

抓鱼,练剑,比武比轻功还比“唐诗宋词”,新花样每天都层出不穷,他们三人也就差结拜了,不过他们本就是同门,也算得上兄弟了,青离常想自己的这两个兄弟,几年之后必是要成为人中龙凤的,到时出去行侠仗义就叫桑榆三侠客好了,要能载入史册那就更好了,某人美好的幻想着。

忘了说,抓鱼是去的鱼塘,因青离觉得太过于无聊,某天突其想,去央了阮玉颜新挖的,养了鱼,就在荷塘旁边,想着这样一年四季就都有最新鲜的鱼吃了,不过自己最爱的还是心远的野外烧烤型,不知他怎么做到去了腥味的,光看光闻就是一肚子口水。

而所有的玩意中,大概除了轻功她可略胜心远一筹,还有抓鱼冉夜最在行外,其他的,青离和冉夜是都只能膜拜了,到底年长些,学艺时间长些,本身又是那么一有天赋的人,他们只能感慨,顺便因为有这么一个大压力在,练功也比以前更努力了。

不知不觉,冬天的寒意又来了,红蓼下庄给大家都添置了新衣裳,当看到新衣服时青离那个高兴啊,就想起了小的时候妈妈也会牵着自己的手去买新棉袄,可惜这里都没有棉袄啊羽绒服的,不过这里好像也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冷,也不知是不是习武之人身体里都带着御寒之术了。

冬天到了,也就意味着青离的生日快到了,她很庆幸这娃居然和自己的生日是同一天的,果真是缘分啊,每天都要死那么多人,我偏偏是在你的身上。

阮玉颜本是向青离许诺每日都会出来与她一道用晚饭的,但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青离上下打量了阮玉颜好久,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病了?”

于是,有一段时间他连晚饭都没有与青离一道吃,青离也觉出师父是在躲着自己,觉得奇怪,难道是真的病了?就跑去找红蓼,红蓼笑着否认了这件事,道她多想,但青离还是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因为阮玉颜闭关能进去看他的人只有红蓼一个,她担心师父莫不是只顾练功不照顾好身体,受寒了。

又过了几日,阮玉颜容光焕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青离好好地打量了,这日正是她的生日。

辉辉的话:已改……求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