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南也看到了,当上微皱着眉头道:“公主光临敝府,不知道有何指教?”

郁离长叹了一口气道:“边关一日不能没有大将,可是微臣才回到京城,皇奶奶的身子也不太好,微臣想向皇奶奶尽尽孝道,还请皇上给微臣几个月的假期,这几月不如另请个良将前去镇定。”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接,他笑了笑又递近了一分,她轻轻咬了咬唇道:“谢谢舒盟主。”她也不知道那个五湖四海令能有什么用,当下也不客气的收下。

明云裳此时身上痛的要死,纵然此时心里把水云轻恨到极致,却也没有办法改变眼前的事情。

明云裳听到他那一番话觉得和放屁差不多,她此时的耐心已到极限,当下眸光微寒,不再听那个县令罗嗦,一把将那县令拎起来道:“闭嘴,带路!”

“没有人惹我生气。”明云裳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道:“阿离,你如今是越的帅气了。”

这一次太后和战天南都愣在了那里,太后听她这么一说就更加心疼她了,战天南却觉得麻烦大了,日后还不知道得闹出什么事情来。他又哪里知道婷韵之所以变得如此大度,不过是因为红依的那一番话,婷韵想了许久之后终是觉得她这一生怕是再难对一个人如此动心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守在那人的身边,哪怕再苦,也能看到她。

兰陵王离开王府之后,直接进宫见了太皇太后,将天顺帝的意思大概告诉了她,她轻叹一口气道:”我倒觉得皇上这样做比较妥当,你皇兄已经殁了,你的年岁也不小了,皇上的疑心病重,你又是不知道,随了他的意就好。“

马车疯狂的驶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战天南一把拉开车帘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脸顿时更黑了几分,当下冷着声道:“谨相,该干活了!”

“高兴你个头!”明云裳没好气的道:“那事原本就不算太准,如今的局势又是这般,你是想害死我还是想害死世子?”

下有侍卫听到他的话,便有人应了。

明云裳看着他道:“你料到他今日会跟来?这也太神了些?”

只是她却想不明白,那药之前的药性明明就是春一药,一浇灭之后她闻到那股味道后心里的绮念却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刺痛,难道那个下药之人是真正的日的是想要她的性命?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王府里有秘道连着谨府,原本是可以从这里逃回谨府,可是现在身边跟着一个战天南,她要如何才能回去?再则就算她逃出去了,这王府里终究还缺一个“明云裳”,也是一个破绽。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天顺帝一拂衣袖道:“连人的肚子也敢剖,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今日里朕倒是想问问你,你是想做贤臣还是忠臣?”

明云裳就站在屋外将众人的话全部都听了进去,她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气,到如今她总算是明白为何这个清源县会成重灾区了,这里全被这些个贪赃枉法的东西把控着,这里的老百姓能有好日子过才怪!她也总算明白为何昨日里那些百姓只是看着她收拾王大志,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说话了。

她看着马车就要走出弯弯曲曲的山路,想到这么好杀容景遇的机会就这样放弃实在是有些可惜,因为这一番撕杀她更知道她带在身边这所谓是精锐到底是什么样的精锐,这一批人怕是根本就是御林军里挑出来的垃圾,这一会全部塞到了她的身边,这样的一批人又哪里有什么杀伤力可言?

以前明云裳觉得这些个高手就像草包一样,她数次轻轻松松的就把他们全部给甩了,今日才算是真正见到他们的手段,现他们还是有那么点本事的。

“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误会,容太傅。”明云裳淡淡的道。

“当然是谈情说爱啊!”明云裳嘻嘻笑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夫婿。”

侍从这才退了下去,北王笑着道:“你们好好聊聊,迟些到一旁的大厅用膳,本王去去就回。”

“谢皇上!”震天的声音响彻整间大殿。

战天南此时身边只余下一个侍卫在身侧,原本以为这一次怕是要死在容景遇的手里,没料到却突然遇到这样的变故,他心里不禁一喜,也隐隐看到了跳上树梢的明云裳。

他的眼里满是算计之色,郁离的手段他见识的不是很多,但是却知道这样一个顶着天煞孤星还重病缠身更兼被兰陵王讨厌的人还能被封为世子,这就不得不需要一点本事。今日里也刚好让他看看郁离会如何应对郁心的算计,好戏还在后头。

仲秋淡淡的道:“这根簪子稀世奇珍八宝琉璃簪!那簪子是太后当年出嫁时请能工巧匠所制,里面的底衬用的是暖玉,上面嵌的是八样惜世珍宝拱成的金凤朝阳的图案,簪子上面每一样东西都是极为珍贵,这根簪子在兰陵王大婚时送给了王妃,王妃又送给了世子说是让世子送给未来的世子妃。世子认为只有用这件东西做聘礼才能配得上世子妃!”

郁离闻言却赏了他一记白眼,仲秋不以为意,又缓缓的道:“世子早到适婚之年,也该纳个世子妃了,否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怕是更难以容下世子。”

明云裳一听明云端的话,暗叹她这一席话说的实在是高明,事到如今唯有承认此事是崔氏所做才能抑制住明老爷的怒气,而后又将明云楚给搬出来,明老爷只有这一个儿子,再则此时正当议亲之时,此事本是家丑,实不能宣扬,若是将崔氏休了,怕会引得百般猜想。

明云裳闻言眸光更深了些,这个明云端可比明云彩有心机,这话说的好像是在在帮她,实则是在掀她的老底,虽然她经商之事得到明老爷的支持,可是她这句话说出来便显得她太轻浮了,会让如墙头草一般心志不坚的明老爷改变主意。

马车飞快的奔了约莫半个时辰后终是停了下来,明云裳低声问道:“风哥哥,到了吗?”

“多谢皇上!”战天南答应的很是淡然。

容景遇一看到这种情景心里倒有些紧张了,他知道天顺帝素来多疑,这么打算重用战天南便是怀疑他了,今日里他千辛万苦设计好的一局,竟被明云裳和安静波给生生搅乱了!

他淡淡地道:“战侯爷身子素来极好,怎么这会又不舒服呢?莫非不想为皇上尽忠?”

战天南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本侯的身体是本侯自己清楚,还是容太傅清楚?”

容景遇淡笑道:“自是侯爷自己清楚,只是……”

“本相初见侯爷时,曾见侯爷的腿上有一个碗口大的伤疤,之前本相请太医为侯爷诊治过,太医说侯爷的腿伤原本就极重,纵然全好了,只要一变天,还是会疼痛难忍。”明云裳微笑道:“微臣恳请皇上回宫之后再差太医为侯爷好生诊治,想来只要细心调养,侯爷再上战场为皇上尽忠不是难事。”

战天南看了明云裳一眼后道:“知我者,谨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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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明月朦朦知我心第三十八章

明云裳闻言只浅浅一笑。

天顺帝看了两人一眼后微笑道:“这不是难事,朕一回宫便让太医为万户侯治腿伤。”他心知腿伤之事必定是战天南的托辞,只是战天南那样说,他自也不便再说下去,否则他这个皇帝也要变得极没有面子。

“多谢皇上!”战天南恭敬地道。

容景遇原本还想要再挑拔上几句,只是转念一想,有明云裳和郁离在这里,不管他说什么必定会被挡下去,再则天顺帝原本就对他有了疑心,他要是再说的话,只怕会引起天顺帝更大的猜疑。

天顺帝又免励了一番,然后便带着一众人离开了罗浮山。

今日里原本战天南想杀天顺帝,容景遇也想杀天顺帝,只是这两波人马凑到一起的时候,便是谁也没有办法杀了天顺帝,而今不管哪一方杀了天顺帝,都会让对方占莫大的便宜。

他们都不是蠢的,不该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人会做,而此时又方都没有足够的把握把对方置于死地,行事自会更加小心了。

郁离本是打着祭母的招牌而来,如今看到这样的情景,便借口体弱心悸,只命随从让墓碑立好,石屋修好,便跟着天顺帝一起回京。

天顺帝见明云裳和郁离都体弱,便让两人和他同乘一辆马车。

与天子同乘,对于臣民而言那是极大的荣幸,明云裳和郁离却平淡无比,两人心里一时间都有万千心事,只是有天顺帝在,却是什么都不能问,什么都不能说。

两人不说话,天顺帝却道:“今日之事,真如你们所言吗?”

“微臣方才在皇上面前说的话,没有一字是假。”明云裳轻声道:“只是今日里的巧合太多,还有些事情微臣也想不明白,微臣还没有弄明白的事情自不敢在皇上面前乱言。”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后用手指着她道:“你就是个人精!”

明云裳也只浅浅一笑,她明白天顺帝的意思,因为她方才那句话只说了半句,却能让人有更深一层的猜想,天顺帝说她是人精不过是她只字没有说容景遇的坏话,却又字字都在说容景遇的错处。

郁离一上马车整个人看起来甚是疲惫,他靠在马车上纵然有绝代风华,却又处处透着慵懒,天顺帝原本以为他的身子大好,对他存了几分猜疑,此时一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倒又放下心来。

天顺帝轻唤道:“阿离。”

郁离的眼睛一片迷离,然后睁开眼睛勉强打起精神道:“皇上唤微臣有何事?”

天顺帝一看到他的样子便轻叹道:“好生照顾好自己,朕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于你去做。”

“请主隆恩!”郁离说罢便欲行礼,却被天顺帝拦下来道:“经过今日的事情之后朕便知道谁忠谁奸了,你往后可要好生辅佐谨相,知道吗?”

“微臣遵诣。”郁离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