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一听,面色微变,斟酌了会儿才道:“娘娘说的也不全对,娘娘的身子虽然亏了,但正如微臣所说,近来已经大有好转,身体强健指日可待,至于孕事,也不能说很难,只能说需要一个时机,只要娘娘切勿焦虑,放宽心神,要知道有时候欲速则不达……若是时候得当,便可如愿……”

而与此同时,就在凤仪殿内,朱玄澹问明了情形,脸上并无格外震惊或者骇然的表情,反而是出奇地冷静。

奉茶这种事,自不必康嬷嬷亲自做,凤涅一说,康嬷嬷便知道是有意让自己避让,子规却有些意外,不由自主地看了朱镇基一眼,才又道:“奴婢遵命。”缓缓地退了出去。

凤涅人聪慧,前生又比朱镇基也就是林见放年长,脾性又极为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因此朱镇基有一些平日里的疑难讨厌之事,尽情向她倾诉,她就算不加以指点,冷冷地刺上一句,却也正中痒痛之处,让他觉得心情舒畅,便更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地说。

朱玄澹听着他三分撒娇般的口吻,甚是不适:“有话好生说!”

凤涅原本笑意盎然地,转念之间,一颗心便冷得如被冰雪,虽然见多识广,在各种危难情形之中也都游刃有余,可是此刻,面上的笑却也有点挂不住。

殿内寂然无声,凤涅的声音很轻,略带一丝叹息之意,如尘埃落定。隔了会儿,子规静静道:“多谢娘娘。”

在她耳畔不停地低语,温柔地哄着,吻去她脸上的水滴跟泪,缠着她的小舌,手在那椒~乳上轻轻抚摸,用尽所有安抚爱~抚的手段。

“过去做什么?”凤涅人在水里,远远地道。

说完之后,便温柔地抚摸着怀中的小猫,慈眉善目又得意地笑了起来。

季海见她非但不退,反而说出挡驾的话来,一时瞪大了眼睛,忍无可忍地走过来:“你这大胆奴婢……”

将凤涅抱了,朱玄澹便喂她喝,又怕她呛着,便看得极仔细。

凤涅的手将要打上去,闻声却又停下,回眸看他一眼:“干吗?”

凤涅定睛看去,失声道:“子规!”浑身一震,几乎失声。

朱玄澹看着这伤,便想起当时的情态,一时大恨,有些言语却无法宣诸于口,便只默默道:“朕以后绝不容这种事发生,你自己也要多加留心,有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尽量不要对上,知道吗?”

朱玄澹听了,便哼了声,道:“那个……子规呢?”

凤涅皱着眉不悦瞪着他,被他的大手捧着脸颊,脸儿肉一挤,便显得很是滑稽,又加上这种恨恼瞪着的表情,简直可爱至极。

子规只好又抬起头来,只不过下巴虽微微扬起,双眸却垂着,黑暗里,长睫像是风吹动的蝶翼或者叶片,微微颤抖。

同时,因为这两个女人的入宫,懿太后也很是不满,她虽然嘴里没说,但梅仙知道,懿太后心里也必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安着。

凤涅双眉一蹙,咳嗽了声:“我说,你能不能敬业一些,这种表情……让我有些不舒服,类似……恶心什么的。”

凤涅震了震,这才明白朱镇基的意思。

朱玄澹却丝毫都无恚怒之色,反而轻轻一笑:“嗯,扰到你了么?”

但显然现在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听着那极快逼近的脚步声,两人都知道朱玄澹随时都会现身。

刘休明听到这里,那颗心“嗖”地便飞了起来,当空荡了一荡。

“哈哈……”凤涅听朱安靖一副无情的口吻,便笑道,“你王叔被打了,你倒是嫌他被打的不够似的。”

花红易衰似郎意,流水无限似侬愁。

“可是陛下拒绝了。”凤涅脱口说道。

凤涅道:“太后有何事,吩咐便是了。”

“主子,”旁边有人闪身出来,催促道,“该走了!”

凤涅正在暗地里笑破肚皮,听了朱安靖人小鬼大地说朱镇基,她心里也有几分高兴。

大太监季海在旁边站着,自觉该早一步退下才属上策。

凤涅道:“本宫的用意,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本宫看看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当初,好像是很爱他的,”凤涅张了张嘴,终于说出来。

朱玄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避开自己,一时怔然,极快之间眼中却又带了笑意。

刑部正在纠缠那死人之时,偏生皇后在这风头浪尖上请旨省亲,天子竟也准了,其中风向,谁人不明?就算是有人想从中翻盘,此刻也不是合适时机,自然熄了心。

凤涅沉吟问道:“那么……本宫那时候可认得他么?”

中午头上,用了膳,范家的饭食并不比宫内差一点儿,色香味俱全,令人赞赏。

然而……

“是么?”凤涅望着他,淡淡说道,“本宫也从未见过,倒不知梅仙是从哪学来的,本宫觉得,她背后或许有高人指点。”

次日凤涅起身,伸了个懒腰,觉得昨夜睡得很是踏实香甜,因此心情大好,正要起身“晨练”,一动之间,脑中忽地想到些奇异场景。

“嗯……不……”凤涅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腰,却又僵住。

片刻功夫,思且已经回来,跪地呈上冠服。

凤涅点头,道:“正是,太后。”

工部尚书刘岳则袖着手,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也不做声。

昏迷中的凤涅无意识地呻~吟了声,那人的胸口微微起伏,喘~息数声之后,猛地便俯身下来,唇急切地便吮住了她的双唇。

朱玄澹一笑,也慢慢地吃了,他吃东西的时候,习惯扫人一眼,作为被那眼光扫到的对象,凤涅心里毛毛地,只好竭力目不斜视。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道:“说的好,那么就将这贱婢交给你,只别让她在我跟前出现了!”

子规听到那句“祸水东引”,眼皮一跳。

朱安靖赶紧把猫崽给了子规,子规悄悄后退几步,退了下去。

“不这样,要哪样……”他略微松开,湿润的口气,落在她的胸前,润泽着那粉色的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