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道:“是……”悄无声息地退了。

寻常人听了天子愠怒之声,怕不要立即跪地请罪求饶,然而凤涅却置若罔闻,脚步不停,极快地地出殿去也。

朱玄澹道:“朕真的不知道……”这语气之中,毫无诚意。

凤涅手肘撑着床面半是起身,歪头往外看去。

天子甚至特地召见柴仪曲,在勤政殿内一呆就是一个时辰,范梅仙看着柴仪曲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昔日的范悯跟自己的影子。

凤涅看向那一朵花,笑着点了点头,嘴角挑起道:“一直都是啊,难道你以为你在我心里是天使?”

凤涅道:“是啊,小孩儿总是比一些大人可爱些。”

朱玄澹咽了口唾沫,恋恋不舍地将人放开,凤涅略动了动身子,才又停下,沉沉地似又睡了过去。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很不可思议……但林见放是个很能自得其乐的人。

刘休明不知何事,便也站在旁边。

凤涅噗地笑出声来,抬手在他眉心一点:“小家伙!对了,为什么你皇叔会准你到我的宫里来?是你跟他求的吗?”

从背后~进~入的感觉越发鲜明,凤涅伏在桌上,手臂横在嘴边,用力咬住衣袖,才不曾让自己大叫出声。

“你是说春~药?”朱玄澹的声音里带了一抹笑意,缓缓道,“朕天真无邪贤良淑德的皇后,怎么会知道那种隐晦不堪的东西?”

惠太后说罢,捻着佛珠转了会儿,又道:“上回你来,我曾同你说过,让你尽快地有个一子半女的……最近天子对你,可好?”

脑中发昏,眼前阵阵发黑,危急关头,一双手臂探了进来,用力将她从水里拽了出来。

朱安靖对两个女人不感兴趣,只是听到朱镇基说去掉“吧”字,便不解道:“皇婶,为什么要去掉?”

子规同康嬷嬷对视一眼,双双不知何意,便只好生伺候着便是。

凤涅问完了,刘休明便抬了头:“白日娘娘说只能在范府留一夜了,莫非不是对微臣说的么?”

“奴婢,”他警醒过来,急忙垂了头,“奴婢只是……更、更为敬服……娘娘。”

淡淡的暮色之中,面前之人的一双眸子却是灼热的吓人。

有个范家的管家娘子在头前引路,进了个圆月门,一拐弯,却见头前迎面来了数道人影,个个华服秀美,宛若神仙降临。

凤涅问过了范瑜,见没什么可问的了,便叫个太监架着他离去。

凤涅人在銮轿之中,静静听着,耳尖地听到那个“一手遮天”四字,嘴角挑起一抹笑:没有谁能一手遮天,倘若有人如此或者以为自己如此,那么,距离死地就也不远了。

小鼓声很合拍,伴着范梅仙的动作。

朱镇基道:“皇兄日理万机,臣弟帮不上忙,自然就尽量地少给他添麻烦才是,就像皇嫂一般。”

里头寝殿内,传来极为细微的脚步声。

朱玄澹俯身,一点点自她脸颊上亲吻过,却偏不去吻她的唇,便在颈间温柔流连,印下点点痕迹。

坐在梳妆台前,宫女们捧了宫衣,首饰等上来,康嬷嬷喜滋滋看着,道:“今日喜气,娘娘打扮的鲜亮些才好。”

凤涅道:“太后说的是。”

礼部尚书郑崇连连点头道:“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还是范大人他也太过孤直了些,才让那些草民欺压到头上来。”

那人低头端量了片刻,捡了那根细些的。

乳瓜脆生生地,嚼起来爽甜,凤涅觉得以朱玄澹同学的口味,该是不爱吃这种酸甜的,都是女孩儿才爱酸甜之物。

太后道:“皇后,你有什么话说?”

早先起来梳妆时候,望见颈间那些残留的痕迹,特意将领子提的高高地遮着,这大热天气,实在遭罪,幸好太后宫里凉爽。

凤涅道:“陛下,安靖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也正好陛下有空,倒不如你们叔侄两个多亲近亲近,还是让他暂留片刻吧。”

“除非她也是天赋异禀。”

凤涅一踌躇,觉得自己目前这个半死不活地状况,要出去舌战群儒大杀四方的确是有点难度,便道:“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改天再去给太后问安。”

目光自那忽悠忽悠闪动的黄罗伞盖上移开,看见远处天空里悠悠然有一朵白云停着,衬着碧空如洗,很有几分安谧之意。

康嬷嬷道:“娘娘……”

秦王笑道:“那是因为皇兄圣明且英明,手腕通天,自然就是能者多劳了。”

思且茫然道:“姑娘……故意……故意什么?”

女子并不后退,反而向着她行了个礼,道:“梅仙见过姐姐,姐姐身子大好了?”

凤涅觉得他的一双眼很是招人……厌烦,便道:“既然如此,便不阻着秦王了,本宫也要回宫去了。”

只要保住性命,不受折磨,一切都好说,但是……

夏夜炎热,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淡淡地乳黄色,因方才动作间,衣襟不整,她低头之时,便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在他所坐的位置,似乎能俯视到若隐若现的胸乳,小鸽子似地微微颤抖。

朱玄澹望着她的眸子,含笑道:“皇后这幅模样……当真可怜……又可爱。”

凤涅道:“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把气色补好了再回来。”

凤涅点点头:“那辛苦你了,回去歇息吧。”

季海去后,康嬷嬷跪着到凤涅身旁,一把将她的双腿抱住,放声大哭:“娘娘……娘娘……奴婢可是在做梦么?”一瞬间老泪纵横。

康嬷嬷扶着凤涅入内,妃嫔们跟在后头,凤仪殿很宽敞,殿阁内足以容下几十人聚会,一进内便觉得格外阴凉。

管事嬷嬷见靖少王哭的伤心,也不敢高声,只低低道:“但是……这、小王爷为何不跟太后娘娘禀明呢?”